也许士兵们也是抱着同样的想法,因此给林夕拿上来的饭菜格外的丰盛。
是林夕穿越前都很难吃到的菜品。
两个士兵站在她身前,虽然不说话,可看向林夕的目光已经宛如看待一具尸体,充满了同情。
林夕:她真的不要死啊。
一边说着不想死,林夕一边却把所有的饭菜都吃完了,吃的自己快要撑吐了。
反正都是要死,还不如撑死自己。
很抱歉的是,林夕没来得及撑死自己。
房间门被人敲了敲,随即从外面被推开。
一道笑吟吟的声音响了起来:“让我看看,是哪位需要包扎?”
林夕刚刚抬起头,鼻尖便闻到一阵甜腻的香味,随即一张笑盈盈的脸便出现在她眼前。
看清这张脸,林夕呼吸都慢了半拍。
原因无他,只因为这张脸实在是太美了,尤其是那双红宝石似的狐狸眼,妩媚勾人。
林夕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他是男还是女了。
她呆呆的看着他,而面前的人也在看她。
看到她的脸,他低低的“哇”了一声。
“好特别的一张脸啊。”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掐了掐林夕的脸颊,不等她反应便率先收回了手。
“你生下来就长这么特别吗?”他一本正经的问道。
林夕:你特别,你全家才特别!
这么好看一张脸,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林夕幽怨的收回视线,垂下头,一副认命了的样子。
“是的,我就是长的这么特别。”
来人笑吟吟的后退两步,手腕往身后一搭。
助手很快把药药水和绷带递到他手里。
“抬头。”
他再次靠近,不等林夕反应过来,修长指尖已经将她下巴抬起。
随即,一抹凉意划过林夕脖颈,她不由得轻轻抖了一下。
面前的人低低笑了,嗓音拖的又长又媚:“抖什么?”
林夕抿了抿唇,老实道:“有点凉。”
“噗——”令狐楚没忍住笑了出来,一双狐狸眸轻抬,看向林夕,“你不光长的特别,性格也蛮特别嘛。”
作为堂堂王子殿下,几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
面前这个丑陋的雌性,竟然不怕他?
有趣。
令狐楚收回手,目光看到已经变黑的棉签头,不由顿了顿。
“……你多久没洗澡了?”
林夕眨巴眨巴眼睛,其实她每天都有洗澡,可是刚刚这个人嘲笑她长得丑,所以她打算恶心他一下。
见林夕摇头,令狐楚震惊:“没有洗过?”
他漂亮眉眼间顿时笼上一层嫌弃,随意将手里的棉签一丢,后退数步。
“交给你了。”
如同碰到什么脏东西,他转头就走。
林夕磨了磨牙,恶心不死你。
助手很快将林夕脖子上的伤口处理好,缠上绷带。
接下来就是去洗澡。
因为她是雌性,所以两个士兵只能把她带到淋浴间。
林夕刚刚放松了一点的心情再次紧绷。
洗完澡,她是不是就要死了?
可是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干啊。
林夕抱着膝盖缩到角落默默抹眼泪。
邢凛处理完垃圾星上其他同样被带回来的兽人,重新回到审讯室。
审讯室空无一人。
“人呢?”他眉眼一沉,得知林夕进了淋浴间还没有出来,他面色更冷。
林夕正在淋浴间偷偷抹眼泪,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自门外响起。
她连忙爬了起来,欲盖弥彰的打开花洒。
水声响起,邢凛脚步一顿,看向面前的淋浴间。
淋浴间是磨砂玻璃,站在外面并不能看清里面,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身影。
想到里面的雌性或许还在洗澡,他便压下不耐立在原地。
这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邢凛呵了一声,被自己气笑了。
他也是蠢,看不出里头的人磨磨蹭蹭,究竟想干什么。
“林夕。”
隔着一扇玻璃门,男人低沉嗓音响起,带着冷意,“一分钟,再不出来,我进来。”
林夕吓得一抖。
从刚才开始,她只是放了手,根本没洗。
她现在弄在脸上的这些其实都是不防水的材料,用水一洗就会掉。
她害怕会被邢凛看出她的真实面貌。
虽然,他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样子,可林夕还是害怕。
毕竟这张脸长的实在太漂亮了。
如果是小说里,林夕想她会很喜欢看女主用这么一张漂亮脸蛋勾引不苟言笑的军装大佬。
可这个人换成她,林夕就不行了。
林夕抓了一把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又憋气带了一分钟,在外面的人忍无可忍,即将推门而入时,她这才推开门低着头走了出去。
邢凛一眼看出她根本没洗澡。
除了发尾带了点湿意,哪里还有半分洗澡的痕迹。
“很好。”他倏然冷笑一声,随即一把拽住林夕的手腕,两人重新扯回淋浴间。
刚刚被关上的花洒重新打开,水流倾盆而下。
金狮兽人一手握住花洒,另一手捏住面前雌性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
“闭眼。”
林夕还没反应过来,水流便从头而下,她被呛住,立马咳嗽起来。
邢凛眉头紧皱,手腕将花洒移了移,垂眸看着面前这张脸。
劣质化妆品已经被水融化,在脸上晕开,露出底下星星点点嫩白的肌肤。
刻意被画得粗长丑陋的眉毛消失,露出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
用口红涂出来的香肠嘴也消失了,露出雌性本身有的,如鲜花般的红嫩唇瓣。
她还在咳嗽,眼尾一抹湿红,嫣红唇瓣轻张,露出一点艳红的舌尖,以及雪白的牙齿。
这张脸,和梦境里那张妩媚动人的脸重合。
因呛咳而涨红的面容,同样与在梦中因情动而绯红的面容交叠。
是她,
原来真的是她。
邢凛喉结微滚,一股熟悉的燥热再次席卷全身,让他想如同在梦里一般,吻住面前的少女。
亲吻她,让她喘不上气,只能软软的在他怀里,向他求饶。
意识到自己这个恶劣至极的念头,邢凛面色发黑。
下一秒,他啪的一声将花洒挂了回去,转头便走。
等林夕好不容易停下咳嗽睁开眼睛,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她抬手,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颊,气的只想骂人。
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