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再次被送回了之前的房间。
依旧是没有问话,没有探寻,如果说和昨天有什么区别,
那就是一日三餐正常了。
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林夕也不纠结什么断头饭不断头饭的了,
先把这口吃饱吧。
穿越过来一个月,除了早上那顿,这还是林夕吃的第一顿正常的饭。
不是在垃圾星花五个星币买的那种劣质营养剂,只能保持最低的生命体征。
也不是她运气好才能在垃圾堆翻到的一些烂菜叶子做成的清汤寡水。
是一叠有肉有菜有盐的香喷喷的饭。
毫不例外,林夕又给自己吃撑了。
她摸着肚子大字型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开始检查自己的精神海。
今天早上那一闹,她都没来得及好好检查她的精神海。
自从上次喝了那个提升剂后精神海便不再像之前那样光秃秃的了,而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草色。
最近这几天,那层草色越发的明显,甚至有几颗小拇指长的嫩草都长了出来。
林夕意念一动,随即睁开眼,就看到自己手上拿着一根嫩绿的草。
她好奇的把草拿到嘴边闻了闻,一股青草味。
林夕想了想,又咬了一下,发现这根草味道竟然还不错。
她咂吧咂吧嘴,有点想从精神海里再拔出一根来,可刚刚这一根弄得她头就有点晕晕乎乎了。
林夕只好作罢。
“邢凛,之前传到主星的报告不是说你的精神紊乱值已经突破九十了吗?”
驻扎营地,最高统帅府,
令狐楚身子懒散的向后靠去,一双长腿交叠放在面前的水晶茶几上,“我今天到营地看了一下你最新的报告,怎么显示一切正常?”
邢凛一身黑金军装,大步走了进来。
“你一来就查我的精神紊乱值报告?”
他冷冽金眸冷冷瞥了眼沙发上泰然自若的男人。
令狐楚红色狐狸眸轻眯,抬手将有些遮住眼睛的酒红色额发往后拨了拨,露出一片光洁饱满的额头。
如果说额前的发垂下来尚且有几分女气,那现在完全弄上去,便将他深邃锋锐的眉骨和山根完全展露出来。
林夕要是再看见,恐怕就不会怀疑他是个女的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顿了顿,令狐楚笑眯眯道:“毕竟我们邢大元帅身上担负的是守卫整个帝国的重任。三大星系一百零八颗星球可都靠你了。”
邢凛并没有对他这番话做出回应,快步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掏出一管上好的金色营养剂,抬头一饮而尽,随即拿指腹擦去唇瓣的湿润。
“是关心,还是监视,你们自己清楚。”
令狐楚嘴边的笑终于有些尴尬了。
他叹了口气,站起来朝金狮兽人走过去,眉眼间带了一丝无奈:“你清楚的,父王对你没有恶意。只是一个精神力彻底紊乱的帝国元帅,远远比虫族危险,我相信你也清楚。”
邢凛捏着空营养剂瓶的手顿了顿,随即面无表情的将它丢进垃圾桶。
“我要是不清楚,你今天就不出出现在这里。”
邢凛冷冷说完这句,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令狐楚叫住他,脸上的神色微肃:“邢凛,我只是想问问你——精神紊乱值,你是如何降低的?”
邢凛脚步一顿。
令狐楚继续道:“你不用想着骗我,我知道,以你之前的精神紊乱值,不论是精神力等级多高的雌性都无法抚慰,除非是最为罕见的SSS级别,可你也清楚,目前整个帝国根本没有一个SSS级的雌性。所以,你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他一双红眸期待又复杂的看向邢凛。
邢凛这两年传回主星的检查报告,他比谁都看的认真。
原因无他,他和邢凛的情况相同。
他的精神紊乱值也已经快要突破九十。
一旦到达九十,哪怕他是帝国的王子,那群老家伙也会毫不犹豫的投出驱逐票,将他赶出主星,再逼他那年迈昏聩的父王重新立下一位王储。
正因如此,这两年来,令狐楚一直在用抑制剂控制精神紊乱值,争取让它不超过九十。
可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从他每年增长的精神紊乱值中看出异常。
他这次离开主星,背后已经有不少人在虎视眈眈,所以,他必须找到邢凛降低精神紊乱值的办法。
见他沉默,令狐楚有些焦躁,抬手抓了一把酒红色的头发:“邢凛,你知道的,那群老家伙不止想把你赶出主星,也想把我赶出去。王叔从几年前兽化被冰冻后,那些老家伙便心生异端,而我父王又是那样,如果我也被赶出去,帝国的将来将会一片昏暗。”
“你守护了帝国这么多年,难道真的忍心吗?”
令狐楚很清楚,涉及到精神紊乱值的信息完全是机密。
他仗着自己的身份偷看邢凛的报告,已经惹了他不悦,今天又擅自找过来。
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然而面对他急切的问询,邢凛只有四个字:“无可奉告。”
说罢,他踩着军靴走上楼梯。
诺大的客厅,只剩下令狐楚一人。
他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终于笑不出来,嘴唇紧紧抿起,下颌线紧绷。
林夕又陷入梦境,然而今天的梦境却换了一个场景。
逼仄的玻璃门内,水声哗哗。
一抹修长身影倒映在磨砂玻璃门上,依稀可以看清身体的各个部位。
林夕一睁眼看到这一幕,人有点麻了。
不是,这哪儿啊?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眼前这扇玻璃门,在她眼睛里是清晰的。
林夕僵着身子立了好一会儿,才同手同脚的往前走了两步,慢慢推开玻璃门。
令狐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他从元帅府刚回来,脖子上的监测器就嘟嘟响了,泛起一阵红光。
没一会儿就有主星内阁的那群老家伙打终端来问候。
说是问候,实际上是旁敲侧击的打听。
令狐楚一口咽下已经快要失效的抑制剂,端着一张笑吟吟的脸和他们扯皮。
没一会儿监测器声音弱了下去,那群老家伙才带着遗憾挂了终端。
令狐楚气得去洗了个冷水澡,头都没擦就倒床上了。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又在洗澡。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察觉到身后的玻璃门被人慢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