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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你想去修甘泉宫?

    “陛下,太子殿下去平曲侯府了!”

    宣室殿,常融又忐忑的跪地禀报,同时掏出来了一份名录,十分急切的证明自己有用:“陛下,这是昨日太子殿下比武封将的名录,以及前三名的身份背景!”

    “周建德?”汉武帝低着头努力回想的只是轻轻抬手,中常侍便迅速的将名录接过来放在了御案上。

    汉武帝并没有急着看名录的等着下文。

    可下方跪着的常融见自己忙活了一天一夜,花了十几块金饼买回来的情报,陛下看都没有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陛下,太子殿下和公孙丞相在膳房吵了一架!”常融极力证明自己的想到了其他情报。

    “哦?吵了什么。”汉武帝停止了阅览文书的抬头。

    “似乎是因为少傅,詹事,接连被罢免起了冲突!”常融小心的回答,具体争吵内容不知道,他也是从只言片语中猜出来的。

    汉武帝两根指头外扩了两下,又低下了头,没有再追问。

    常融还是不理解的心思快速转动,张了张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中常侍见状,对着常融摆手示意可以退下了。

    常融眉头一皱的不想就这么离去,可下一秒,中常侍的眸光就带着闪电的盯住了常融。

    “奴婢告退!”常融只能无奈叩首离去。

    “陛下,大司农求见。”中常侍轻声细语。

    “他来干什么?让他进来。”汉武帝放下了手中的文书,抬头就看到老当益壮的桑弘羊站在廊门外。

    受到召见,桑弘羊迅速的进殿躬身一拜,便掏出了一份文书奏道:“陛下,扩建甘泉宫的事项都准备好了,不知何时动工?”

    中常侍迅速接过来放在了汉武帝的面前。

    “一个月内!”汉武帝打开扫了一眼的回道。

    “诺!”桑弘羊领命,站着不动。

    “还有事?”汉武帝冷哼一声,往后一靠的盯着桑弘羊,甘泉宫扩建事项还用不着桑弘羊亲自过来呈递。

    “这,陛下,这昨儿太子殿下,闹出的动静不小啊,而且今天朝议,这太子殿下也一改常态,有点反常啊!”桑弘羊两手抱于肚皮前,小心的试探问道。

    “太子反不反常,关你何事?”汉武帝神情一沉。

    “咳咳咳,陛下,这陈掌年事已高,担任太子詹事多年,若是仓促离京,需要老臣代表朝廷慰问一二吗?”桑弘羊急忙笑呵呵的又小心问道。

    “这是你该操心的事?”汉武帝眉宇再皱,扬长慢吞吞冷哼:“你我君臣五十六年了,还需要拐弯抹角试探朕的态度?”

    “陛下,老臣知错!”桑弘羊大拜叩地严肃道:“不敢隐瞒陛下,老臣,老臣想为吾儿桑迁谋詹事一职,恳请陛下恩泽!”

    汉武帝面色瞬间暗沉了下来,冷峻的盯着桑弘羊,一时间整个宣室殿都坠入了冰窖之内,无一人说话。

    许久,汉武帝轻哼一声的骂道:“老东西,朕还没死呢,没别的事就滚吧,朕会考虑的!”

    “老臣叩谢陛下!”桑弘羊大拜一声,便起身浑身一轻的离去。

    汉武帝看着桑弘羊离去的背影,直到人离开了也没有挪动半分,只剩下久久的沉思!

    ……

    “外臣周建德,拜见太子殿下!”

    平曲侯府,虽年老体衰但依旧魁梧模样的周建德躬身参拜刘据。

    “老师不必多礼,应是学生来探望老师,老师身体可还安好?”

    刘据急忙见礼,上前搀扶周建德。

    “谢太子挂念!”周建德老成持重的请罪:“太子殿下折煞外臣了,外臣岂敢称太子老师。”

    “太子殿下请上座!”

    落座,刘据便懊悔的轻叹:“孤……很愧疚,当初没能将太傅留任太子宫!”

    “太子殿下宽厚仁心,外臣被罢免官爵,是外臣咎由自取!”周建德刚坐下来就又起身的请罪。

    心下也在猜测,太子这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这些年,平曲侯府与太子宫并没有多少往来,或者说,他现在就养养鱼,种种花,偶尔种种田,倒也惬意自在!

    “太傅可知,太子詹事陈掌今晨朝议被父皇罢免袭爵离京一事?”刘据也没有过多的客套,任务繁重。

    他的心里也有些许的忐忑。

    千金之资不是小数目,况且自从周建德被罢免官爵之后,基本上就和太子宫断了联系。

    他这算是突然登门拜访,就让周建德拿出千金来谋一个甚至他也不能完全担保任命的太子詹事。

    而且,一旦周建德同意,那今后可就是他刘据的人了。

    “略有耳闻!”周建德如是回道。

    “如此,那孤便长话短说,不知平曲侯可有意孤这太子宫詹事一职?”刘据直言的盯着周建德问道。

    “额……”

    周建德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得愣在原地。

    完全没想到,太子前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却是心中大震!

    太子宫任事,怎么会想到他?

    绛侯是列侯,但经两次失爵又复爵,本就大不如前。

    陛下继位后削藩几十年,对王侯的影响极重,尤其是自酎金失官爵后,平曲侯府的封地都被纳入了郡县,侯府不再拥有封地管辖,只食食禄,他也闲赋在家,平曲侯府可比不了平阳侯府。

    但是太子詹事?

    “外臣,恐不能胜任太子詹事一职!”周建德深吸一口气,还是躬身请罪,推辞了起来!

    ‘不是说,只要表明来意,周建德就会奉上千金!’刘据心里也是一嘀咕,只得前言不搭后语的苦恼诉苦道:“哎,孤昨日比武封将赏赐九万金,但孤也未曾想到,父皇会停了孤太子宫的月钱,如今,孤的姨夫劳苦半生,离京之时孤却略有拮据,一时间竟无法重赏于姨夫!”

    周建德瞳孔一缩的深吸一口气,噗通跪地,“外臣愿奉千金,以解太子殿下燃眉之急!”

    ……

    “叔父!”

    史府书房!史高叩首礼拜主座上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

    太史令丞史康!

    年近古来稀,算是老古董级别的存在。

    但不算是至亲,只能说是同一个曾祖之后的叔伯,属于史家在鲁国世修典章的史官。

    世间之事本就艰难攀爬,史家在鲁国只能算是地方仕绅,也是通过成为鲁王外戚爬到长安城,鲁王举荐他的那位素未蒙面的父亲为侍中,后被汉武帝拜为中郎将,河西开辟被外放凉州刺史。

    在凉州苦熬十二年,不到五十岁就遗憾辞世。

    而这,也就有了这位五代同祖的叔父史康被召为史官。

    史康并没有好脸色给到史高:“一步踏错,便是满门倾覆,三族之夷司空见惯,连司马迁这等世承史官因为言语过失都被陛下施以宫刑,更何况我们还涉及储君之争。”

    “太子地位稳固也就罢了,你大哥不愿入京,史家也不愿入京,有多方原因,最重要的是,储君地位不稳,又有卫氏把持太子宫,你姑母终究是良娣,所以你大哥每年只能以钱粮来维系这份关系。”

    史康也头疼的盯着这位侄儿。

    这两天京师变化,太子变化,尤其是史高孤身一人入京,谋到三郡一刺史的辉煌战绩,的确令人侧目。

    “换而言之,史家如今在朝为官,靠的不是太子,是靠着你父亲十二年的功绩和史家子弟的才能。”

    “现在,接受太子举荐外放太守,史家就没有退路可言了。”

    “叔父!”史高很清楚这一点的字字铿锵道,“我爹去那蛮荒之地苦熬十余载,为的不就封侯拜将,受世代恩泽。”

    “侄儿从未想过退!志不求易者成,事不避难者进,这世间何曾有易登之高山,若不能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史家也就是犄角旮旯里多如牛毛的乡绅!”

    “你啊,你前脚来长安,后脚就来信让我务必护着你。”史康很头疼的瞅着倔的要命的史高,轻叹一声:“古往今来,王侯将相如过江之鲫,牦牛之毛,却也不过如此啊,何苦来哉!”

    史高很是坚决的摇头,他本人不安分,前身也是不安分的主,算是不顾家里反对孤身入京当太子家令的,也是跟着轻叹一声:“修身,齐家,治天下,苦读十年,解经百载,世藏万卷,又何苦来哉?”

    “你的事我也不便多问,一切等你大哥来之后再说!”史康摇了摇头,示意史高坐下来说话的皱眉一声:“我这职位不能参与太子一事,只能给你交代一些信息。”

    “从陛下的言行记录来看,陛下其实是有废立打算的,虽说陛下的心思难明,但以我之见,陛下应该是极为矛盾的。”

    史高眉头一皱,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明确告诉他汉武帝有废立的打算。

    当然,这也是一种揣测,私底下的个人见解。

    “嫡长子继承制,在我看来,其实这是陛下给自己套上的礼法枷锁,这应该是陛下最难抉择甚至迟迟不敢做出抉择的原因,太子的原因可以不提,但陛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亘古未有,有利有弊。”史康阐明陈述,早有考虑的摇头:

    “吾汉关于皇位继承算是动荡不安,陛下又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帝王,立嫡立长还是要立一位符合自己要求的储君,这应该才是陛下抉择的关键。”

    “如果连陛下自己都要先破礼法,那这天下自陛下后,礼崩乐坏,不可长久。”

    “所以想要立稳太子根基,需先变太子。”史高同样恭敬的陈述。

    “嗯……”史康拉着长音,慨叹摇头:“一年树谷,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太迟了!”

    史高却是轻松下来的一笑:“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我苟种之,如神用之,举事如神,唯王之门。”

    “能如卫青者,遍寻史书又能有几人?”

    “哼!”史康嗤笑一声,摆了摆手:“算了,不谈这些问题,不请自来非善客,说吧,你找老夫,不可能是单纯来探望我。”

    “嘿!侄儿也是挂念叔父嘛!”史高凑上前去,蹲身给老头捏着肩膀,再笑:“叔父,找几个笔杆子要硬的人,给太子立名!”

    “太子干了什么可以令人颂赞之事,要给他立名,立什么名?”史康进入正题,也是疑惑,就知道史高突然来找他,准没有好事。

    如果在今日朝议之前,他不一定应允,但朝议之后,快马加鞭的文书日夜不停送到鲁国,至少史曾还没有拒绝陛下的资格。

    “是这样的,陈掌不是被陛下罢官袭爵离京,我就设法让太子向周建德借千金赏赐陈掌,全太子恩赏任贤之名!”史高神情渐渐凝重下来。

    “石德在太学的影响力也不小,找几个名儒代笔还是没问题的!”史康脸皮抽动了一下的狐疑看向史高。

    离经叛道啊这孩子!

    史家也算是万卷藏书的世承名门,甚至不乏孤藏,怎么就出来这么个没有礼法尊卑的子弟。

    “我把石德估计得罪的不轻,拿了他的官职,毁了其名声,现在恨我恨的咬牙切齿的。”史高不管这些的摇了摇头:“总不能让我去请太子给石德下令吧!”

    “公孙贺呢,如今是什么态度,此人给句中肯的评价,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却又渐养骄横!”史康疑惑的问道。

    “其实现在最被架在火上烤的人是公孙贺,马上要三头不是人了,不过目前来说,尚需近交远攻!”史高迅速的回道。

    “不错了,一个人在太子宫能谋得这等局面,已实属不易。”史康中肯的点头,应了下来:“十天之内,定让太子任贤赏罚之名,盛传长安!”

    “叔父英明!”史高总算是松口气。

    “你要警醒,陛下欣赏一个人之时,足以把这个人捧到天上,可捧的越高摔的就会越惨,还是要收敛些锋芒!”

    “陛下曾想任命你为鸿胪左丞,但被征伐楼兰给搅和了。另外,你的资历尚浅,才名不显,还是不要担任有名无实的假少傅了,去向陛下请辞假少傅一职,陛下定然会给你一个合理的安排!”

    “不要这么看老夫,老夫在太常混了三十年,比你更了解陛下,少傅一职位高但并不权重,顶着太子师的名头并不是件好事,况且你是太子子侄,就算是前面压着一个‘假’字,若不自知,有人存心找你麻烦,也可拿礼法纲常坏你声名。”

    史康瞪了史高一眼,想了想:“要不你去太常卿,天禄阁秘书郎一职虽四百石,却是个极易获得陛下肯定的官职。”

    “行,我去请辞!”史高眉头一皱的也没想到,还有汉武帝想任命他为鸿胪左丞一事,其实他也不想去鸿胪卿,至于天禄阁秘书郎,坚决摇头道:“但我肯定不去天禄阁,那地方没个三年五年出不来!”

    微微一顿,史高笑呵呵道:“叔父要有本事,就把我弄到三辅内史的位置上。”

    “呵!”史康嗤笑一声,翻着白眼:“十八岁的三辅内史,你大哥去一趟金城,也不一定能到三辅内史,就你?你有能耐你找人看看有没有人不要脸的举荐你?”

    “光禄勋我应该是去不了了,我那些话说出来,陛下也不会让我进光禄勋。”史高早有思量的道:“民曹尚书或者司农令丞呢?”

    “你想去修甘泉宫?”史康眉头一挑的疑惑瞅着史高:“还是金城郡有什么宝贝,老夫都没想明白,你给你大哥弄到金城郡那种相当于流放的官职。”

    “这你就别管了,把我弄去修甘泉宫最好!”史高点了点头。

    史康皱眉的想了想:“民曹尚书在少府治下,但这个官职是陛下亲命,你现在造成的这局面,想要担任此官职,只可能上官桀去举荐。”

    “倒是司农令丞,需要你花时间这几个月维持太子宫财政,但老夫估计,陛下还会再次任命于你,不会让你整天闲着没事干在太子宫上蹿下跳。”

    微微一顿,史康带着迟疑之色的看向史高:“倒是上官桀有个十五岁的女儿,正好你大哥入京,可以趁机把你的婚事给办了!”

    史高盘算了一下,点头道:“倒也不是不行,就怕上官桀不敢应!”

    ……

    长乐宫!

    此时此刻安静到令人发指的沉默!

    公孙贺离开太子宫,便又去了长乐宫,这两天来这长乐宫略有频繁了!

    “皇后,老臣前来,有一事相问,王琮呢!”

    许久的沉默,公孙贺还是问了出来。

    卫子夫神情一凝,皱眉道:“去了魏郡!”

    公孙贺起身,对着卫子夫微微一拜,长叹一声:“抓回来吧,抓回来再想其他办法赎罪,史康在京担任太史令丞三十年,是我们小瞧史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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