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给了她答复。
那便是镇国公府财大气粗。
长青作为护卫首领,管着府中的众多侍卫。
他谎称为护卫们购置新的武器,在账房支走了五百两。
月红空间里的大刀不要钱似的拿出来,分派给了府中几十名护卫。
事实上,在这个朝代,上好的刀具价格不菲。
五百两也不过能买到几把而已。
至于国公爷的书房,是在府中前院,不在内院。
府中护卫均是男子,他们不会单独进入内院,每日例行巡逻也是结队而行。
省得传出对府中女眷不利的流言蜚语。
因为在这个朝代,女子的清誉也极为珍贵。
总之就是——每个朝代,都有其无形的束缚所在。
真想要无法无天、毁天灭地,藐视群雄、唯我独尊......
嗯,那就去末世跟丧尸对着干吧!
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月红打开抽屉,拿出一本记事册记下刚刚出口的打赏。
轻声给暗香解释道。
“让嬷嬷自己去领赏,账房会记在账上,每月都会交给我过目。”
“我对账房先生有过交代,前去支银子的超过一百两了,需得前来问过我才行。”
暗香崇拜的看着月红。
“姐姐,你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治家如此精细,定能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
月红将记事册放回到抽屉,重新锁好,笑着说道。
“妹妹你也别想着自掏腰包,我可不会帮你入账。”
“咱们府里开支繁多,若不把每一笔账都记清楚,时间长了,难免会出乱子。”
“这赏罚之事,关乎下人们的生计和积极性,更得明明白白。”
暗香眨眨眼,俏皮的说道。
“好!我记下了,话说我娘过来了,她赎了身,不再是府中管事了。”
“我打算下午将我娘送去王家宅子,咱们老爹肯定也不会住在府上。”
“我想陪着姐姐,暂时就厚着脸皮住在府上如何?”
“你自然该住在府里,那处兰芷院就是妹妹的闺阁。”
“有你在我身边,我心里更加踏实,出门办事也更加得心应手!”
思索了一下,月红继续说道。
“自从族老和常护院回到了府中,王家宅子那边空置有些日子了,也没让人过去收拾。”
“那边又没通地龙,年底了,天儿特别冷。”
“而且,出行也不是很方便,那边没有停放马车的条件。”
“依我看,老爹和伯母还是搬去柳宅那边入住最好!”
暗香顺着她的话想着。
还真是如此,那时他们的马车就进不去宅子。
是把马车停放在外面,把马儿牵进院子里,每次出门还得套马车,着实不方便。
月红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京城这边的柳宅比咱们在清水县那边住过两处的柳宅都大。”
“主子也就阿奶、阿爹、阿娘、月娥这四个,这得多空荡啊!”
“老爹带着伯母搬过去住,阿奶她们也能多个伴。”
“到时候王氏商行开始经营,老爹和阿爹都会时常去商行那边。”
“家里可不就更冷清了,她们肯定想住在一起,方便彼此照应,老管家过去还能打打叶子牌。”
暗香越听越觉得可行,两手一拍,当即拍板敲定。
“好!就这么办,我一会就去和我娘、徐婶她们说,老爹他....”
“没准他们早已经商量好了,以我对阿爹阿奶他们的了解,他们必然会尽力邀请。”
月红说着站起身,拉着暗香就往外走去。
“先去灵堂那边看看,随后去母亲的锦绣阁看看孩子们。”
暗香赶紧快步跟上。
心里欢呼着,大宝二宝三宝,小姨来啦!
结果等她们走到灵堂这边,还没入内就听说又有女客前来吊唁。
这会已是用膳时间,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宾客前来吊唁的。
可偏偏就有人不分时间段的来了。
来人在灵堂里进行着吊唁仪式,守在门外的三叔过来告诉月红。
“这会来的是大嫂娘家那边的亲戚,来人是大嫂的亲妹子和表小姐,夫家老爷司徒霏在外地为官,并未一道前来。”
月红闻言稍愣。
母亲的娘家亲戚、亲妹子、表小姐、姓司徒。
她很快反应过来。
难道是曾经给陆沉下过药的——司徒秀?
呵呵呵,当真是莫道君行早、还有后来人呐!
陆老二的事还没机会与母亲阐明内情呢!
这位表小姐又登场了?
啧啧啧,时间点掐的真好!迟不了早不来,母亲刚回来,她们就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亲友过世,她们前来吊唁也是应该的。
不来,说人家无情无义不通人情世故。
来了,又说人家居心不良别有所图。
咋这般矛盾呢?
暗香碰了碰月红的胳膊,轻声问。
“大哥这会在灵堂里给国公爷守孝呢!咱们要不要进去?”
月红脚下一个转弯。
“咱俩先去内院看看孩子们,没准这会他们睡醒了。”
走了还不到五步远,她又折了回来。
“瞧我,婆母娘家人过来,怎能失了礼数。”
说着就快步走进灵堂。
暗香呆愣在原地。
也许姐姐刚刚走出的那几步内,内心也是纠结万分吧?
宾客前来吊唁,孝子孝女们是要跪着陪同的。
月红想着,跪就跪吧,跪的是公爹的在天之灵,是身为儿媳的孝道。
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反正和那会下药的表小姐无关。
灵堂内,果然看到一对母女正跪在灵前烧着纸钱。
月红放缓了脚步,走到陆沉身边无声的跪到蒲团上。
烧着纸钱的母女俩同时抬眸看了过来。
陆沉先给月红介绍道。
“夫人,这两位分别是司徒姨母和司徒表妹。”
月红听着这介绍没毛病。
女子婚后冠于夫姓,可不就是司徒夫人,加上姨母那是表明亲戚关系。
陆沉紧接着又给司徒夫人介绍道。
“这便是我的妻子,齐国公府当家主母月红。”
月红礼貌地向司徒夫人和司徒秀欠身行礼,轻声道。
“司徒姨母和司徒表妹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了。”
“也没多远,我们在京城就有居所。”
司徒夫人对月红露出了姨母笑。
眼神很隐晦的在月红身上打量着,带着些许考量。
司徒秀微微撇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又恢复了温柔恬静的模样。
被国公夫人送回家后,她便去了安阳县与父母团聚。
在安阳县得知镇国大将军在西北军营身亡,并因他渎职,镇国公府被抄家流放。
那时她还庆幸——还好没和三表哥生米煮成熟饭。
安阳县距离京城有不少距离,京城这边的消息传过去难免会晚一些。
又过了两三个月,她又得知新帝登基,册封了三表哥为当朝齐国公。
啊这——就不能等闲视之了,连她母亲都跟着激动起来。
收拾了金银细软,带着她紧赶慢赶的回到京城。
母女俩各有所想。
司徒夫人想找陆沉在陛下御前说说情。
将她家官人调回京城,成为外放官员都向往的京官。
司徒秀则是心思又活络起来,想往三表哥身边凑,以前她想成为三表哥的妻子。
可三表哥身边已经有了妻子。
做妾吗?.....也不是不行。
毕竟还在三表哥无官无职、只是白身时,自己就心悦于他。
如今他年纪轻轻就成了齐国公,身份尊贵,风头一时无两。
京城中不知有多少名门贵女上赶着给他做妾呢!
自己虽然家世不显,总比别人多一层亲戚关系,容易接近。
且她自认容貌身段都生的不错。
司徒秀烧着纸钱,眼角余光却在偷偷打量着月红,好似要对比一下,谁更好看。
月红并未在意她们的目光,诚心诚意地与她们一同为逝者烧纸。
烧完纸钱后,司徒夫人轻声对陆沉说道。
“沉儿,听闻你母亲今日回来了,我和秀儿也是昨日才从安阳县回到京城。”
“许久不见阿姐,你可否带我们过去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