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天道阁前，宿命之战
次日清晨，演武天坛。
百万观众翘首以盼，整个中州的目光都聚焦于此。今日之战，将决出此届天骄盛会的第一名，也将决定天道阁参悟资格的归属。
高台上，五大势力代表齐聚，连昨日愤然离去的龙皇殿殿主也悄然返回，坐在角落阴影中，眼神阴鸷地盯着叶辰。
紫阳真人起身，声震全场：“决赛开始前，老夫宣布一事。经五大势力商议，鉴于叶辰、古战实力远超同辈，刀疤刘猛主动退赛。故本届盛会最终对决，为叶辰对古战！”
刘猛主动退赛？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确实，叶辰一剑斩龙傲天，古战一招败冰月仙子，这二人的实力已完全凌驾于其他天骄之上。刘猛虽是金丹后期，但明智选择退出，既保全颜面，也避免无谓的受伤。
擂台之上，叶辰与古战相对而立。
两人都未急于出手，而是在观察对方。昨日密谈后，他们虽达成合作意向，但约定好的对决不会因此放水——这是强者之间的尊重。
“叶兄，请。”古战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古兄，请。”叶辰拔剑。
几乎同时，两人动了！
没有试探，一出手就是全力！
古战一掌拍出，掌风中蕴含时空之力，掌印看似缓慢，实则快到极致，且封锁了所有闪避空间。
叶辰一剑斩出，剑光如银河倒挂，剑意中融入天道印的一丝法则之力，斩破时空封锁。
“轰——！！！”
掌剑相撞，恐怖气浪炸开，擂台防护罩瞬间破碎！余波席卷，观战席前排修士纷纷吐血倒飞。
“加固防护！”紫阳真人厉喝。
五大势力代表同时出手，五道元婴级灵力注入擂台，重新凝聚出更强的防护罩。
“好强的碰撞！”冷锋眼中剑意闪烁，“这一击的威力，已接近元婴后期！”
擂台上，两人一触即分，各退十步。
古战眼中闪过讶异：“叶兄果然了得，竟能挡下我蕴含时空法则的一掌。”
“古兄也不差。”叶辰握紧微麻的右手，“这一掌若全力，可瞬杀元婴中期。”
两人对视，眼中战意更盛。
“热身结束。”古战神色认真起来，“接下来，我要动真格了。”
他双手结印，周身浮现九道虚影，每一道虚影都散发着不同的气息——或炽热如阳，或冰冷如月，或厚重如山，或飘渺如风……
“九世轮回身！”有见识广博的老修士失声惊呼，“传说上古大帝转世重修，每一世都会留下一道轮回烙印，九世圆满，可重归帝境！此子竟是九世大帝转世？！”
九道虚影融入古战体内，他的气息节节攀升，从金丹后期一路暴涨到元婴初期、中期、后期……最终停留在元婴巅峰！
更可怕的是，他周身浮现九种不同的大道法则虚影，金木水火土风雷光暗，九则环绕，如神祇临凡！
“九则同修，九世圆满……”剑无尘脸色凝重，“此子若恢复前世修为，怕是能冲击仙帝之境。”
叶辰面对气息暴涨的古战，面色依旧平静。他缓缓闭眼，心神沉入识海，沟通天道印。
“既然你要九则同出，那我就以一剑破万法。”
无痕剑缓缓举起，剑身亮起透明光芒。天道印剧烈震动，释放出一丝真正的天道法则——不是九则中的任何一种，而是凌驾于所有法则之上的“本源天道”！
“天道剑——斩则！”
一剑斩出，剑光无色无形，却蕴含着斩断一切法则的意志。
古战瞳孔骤缩，他感觉到，自己周身的九则虚影在这道剑光前，竟开始颤抖、崩解！
“天道本源？！怎么可能？！你才第一枚碎片，怎能引动本源之力？！”古战惊骇欲绝。
剑光已至。
“九则合一，轮回不灭！”古战咬牙，将九则强行融合，化作一道混沌色的护罩。
“嗤——！”
剑光斩在混沌护罩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护罩剧烈晃动，表面浮现无数裂痕，但终究没有破碎。
僵持三息后，剑光消散，护罩也轰然破碎。
古战连退七步，嘴角溢血，脸色苍白。叶辰也倒退五步，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剑身滴落。
第一回合，平分秋色！
第二节时空逆转，前世今生的交锋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古战擦去嘴角血迹，眼中燃起熊熊战意，“多少年了，自从陨落后，再无人能与我战到这种地步。”
他双手虚握，一杆青铜长矛凭空浮现。矛身布满斑驳锈迹，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杀伐之气。
“此矛名‘破军’，随我征战九世，饮尽万族之血。”古战轻抚矛身，“今日，它终于能再饮强者之血。”
叶辰感受到青铜矛上的恐怖煞气，知道这绝对是一件上古凶兵，品阶至少是上品灵器，甚至可能是准仙器。
“我有一剑，名为无痕。”叶辰举剑，“今日便以它，会会你的破军矛。”
“好！”
两人同时出手。
古战一矛刺出，矛尖洞穿虚空，携九世杀伐之气，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叶辰一剑斩出，剑光凝聚天道法则，斩破时空束缚，直指矛尖破绽。
“铛铛铛铛——！！！”
矛剑交击，火星四溅，每一击都震得擂台摇晃，防护罩剧烈颤动。两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化作两道残影，在空中不断碰撞，寻常修士已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百招之后，两人再次分开。
古战左肩中剑，深可见骨，鲜血染红半边身体。叶辰右肋被矛尖擦过，肋骨断了两根，内脏受损。
“痛快！”古战大笑，“叶辰，若你早生百万年，必是我征战诸天的左膀右臂！”
“现在也不晚。”叶辰吞下一枚疗伤丹药，“若你愿放下前世执念，这一世，我们可以是战友。”
古战笑容微敛，眼中闪过复杂之色：“有些仇，必须报。有些人，必须死。”
他不再多言，双手结印，眉心浮现一枚金色符文。
“时空逆转——前世临！”
周围时空开始扭曲，擂台场景变幻。叶辰发现自己置身一片古战场，尸山血海，烽火连天。前方，古战身穿染血帝袍，手持破军矛，身后站着百万大军。
“这是我第七世，征伐‘天妖界’时的记忆。”古战声音缥缈，“那一战，我屠尽天妖一族，却也身中诅咒，轮回受损。”
他一矛刺来，这一矛蕴含着第七世巅峰时的帝境感悟，虽受转世限制威力大减，但也远超元婴层次。
叶辰心神剧震，在这一矛前，他感觉自己渺小如蝼蚁。
“不！这是幻境！”他咬牙，天道印光芒大放，“破妄！”
眼前幻境破碎，但他还是慢了一瞬。古战的矛尖已刺到胸前。
“噗嗤！”
青铜矛刺入左胸，贯穿心脏！
“结束了。”古战轻叹。
但下一刻，他脸色大变。
叶辰被刺穿的“身体”如泡沫般消散——那只是一道残影！
真正的叶辰，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古战身后，无痕剑抵在他后心。
“时空逆转，我也会。”叶辰声音平静。
天道印第一层解封后，他虽不能像古战那样施展完整的时间法则，但短时间加速自身时间、制造残影，还是能做到的。
古战苦笑：“是我大意了。不过……”
他身形忽然变得虚幻，从剑下消失，出现在十丈外。
“时空分身？”叶辰皱眉。
“一点小手段。”古战胸口伤势迅速愈合，“看来不用点真本事，是赢不了你了。”
他双手合十，身后浮现九道门户，每道门户后都隐约可见一个世界虚影。
“九世轮回门——开！”
九道门户同时打开，涌出九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有炽热的太阳真火，有冰冷的太阴寒潮，有厚重的大地之力，有狂暴的罡风，有毁灭的雷霆……
九世积累的力量，在这一刻同时爆发！
叶辰脸色凝重到极点。这一击的威力，已真正达到化神层次，绝非现在的他能抵挡。
“只能用那招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心神沉入天道印。不是沟通，而是……融合！
以身为炉，以魂为火，以天道印为引，强行抽取天地本源之力！
“天道印——焚我残躯，引天劫！”
“轰隆隆——！！！”
天空骤然暗下，万里晴空瞬间乌云密布，雷光闪烁。但这雷云不是紫色，也不是金色，而是诡异的……混沌色！
混沌天劫！
传说中，只有逆天到极致的生灵出现，或有人试图窃取天道权柄时，才会引来的灭世之劫！
“你疯了？！”古战骇然，“引混沌天劫，你我都会灰飞烟灭！”
“那就一起死。”叶辰眼神决绝。
他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古战要杀他，他就拉对方同归于尽。
混沌雷云翻滚，一道灰色雷霆缓缓凝聚，虽只有手指粗细，却散发着毁灭一切的气息。
这一击落下，别说擂台，整个皇城都会化为废墟。
高台上，所有元婴修士脸色煞白。
“快阻止他！”紫阳真人厉喝。
但已经晚了。
混沌雷霆落下，直劈擂台！
第三节两印共鸣，天道异象
就在混沌雷霆即将落下的瞬间，异变突生。
叶辰识海中的天道印，与古战体内的天道印碎片，同时剧烈震动！
两枚碎片产生共鸣，释放出柔和的金光。金光交织，化作一道光柱，逆冲而上，迎向混沌雷霆。
无声无息。
混沌雷霆撞上金光，如冰雪消融，瞬间消散。金光去势不减，冲入混沌雷云中。
雷云剧烈翻滚，最终……开始收缩、凝聚。
在所有人骇然的目光中，万里雷云凝聚成一颗拳头大小的混沌色珠子，缓缓落下，悬浮在擂台中央。
珠内电光闪烁，蕴含着恐怖的能量，却温顺如绵羊。
“这是……混沌雷珠？”古战目瞪口呆，“传说中只有渡过混沌天劫的大能，才能凝聚的先天宝物？”
混沌雷珠，蕴含一丝混沌雷霆本源，可淬炼肉身神魂，也可作为攻击法宝，威力无穷。
叶辰也愣住了。他本想同归于尽，没想到两枚天道印共鸣，竟把混沌天劫给“收服”了？
他看向古战，古战也看向他。
两人同时伸手，按在混沌雷珠上。
“嗡——”
雷珠震动，一分为二，化作两颗稍小的珠子，分别飞入两人体内。
叶辰感觉到，混沌雷珠进入丹田后，悬浮在九转金丹旁，释放出丝丝混沌能量，淬炼着金丹和肉身。他的《不灭金身》瓶颈开始松动，隐隐有突破到第四重的迹象。
古战同样收获巨大，混沌能量修复着他轮回受损的神魂，九世烙印更加凝实。
“看来，天道印之间，并非只有竞争。”古战感慨，“也许合作，才是正确的路。”
叶辰点头。刚才若非两印共鸣，他们两人都已死在混沌天劫下。
高台上，众强者松了口气，随即眼中闪过贪婪。混沌雷珠啊，那可是传说中的宝物！
但没人敢动手。刚才那一幕太诡异了，两个金丹修士竟能引动混沌天劫，还能将其收服，这背后涉及的力量层次，已超出他们的理解。
“此战……”紫阳真人看向擂台，“如何判定？”
叶辰与古战对视一眼。
“平手。”两人异口同声。
他们已没必要再战。刚才的生死危机，让两人明白了合作的重要性。而且，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让暗中窥视的势力得利。
“平手？”紫阳真人皱眉，“那第一名……”
“并列第一。”剑无尘忽然开口，“天道阁参悟资格，两人共享。”
“这……”紫阳真人看向其他势力代表。
冷锋点头：“可以。”
孙思邈：“我没意见。”
冰灵宫宫主：“同意。”
龙皇殿殿主冷哼一声，但也没反对。
“好！”紫阳真人高声道，“本届天骄盛会，叶辰、古战并列第一！三日后，两人一同进入天道阁参悟！”
全场爆发出震天欢呼。
这一战虽然意外中断，但其精彩程度，已远超历届。叶辰与古战展现的实力，彻底征服了所有人。
两人走下擂台，相视一笑。
“三日后，天道阁见。”古战道。
“嗯。”叶辰点头。
他知道，天道阁之行，将是揭开更多秘密的开始。
第四节阁中三日，天道奥秘
三日后，天道阁。
这是一座九层白玉塔，位于皇城禁地深处，周围有重重阵法守护，寻常修士连靠近都做不到。
塔前，紫阳真人、剑无尘、古战已等候多时。
“叶辰来了。”剑无尘看向远处。
叶辰御剑而来，落在塔前。
“进入天道阁后，你们只有三日时间。”紫阳真人严肃道，“三层以下可随意参悟，三层以上需通过考验。切记，量力而行，莫要贪功冒进。”
他取出两枚玉符，分别递给叶辰和古战：“这是传送符，遇到危险可捏碎离开，但一旦离开，便不能再进。”
两人接过玉符。
“进去吧。”剑无尘道，“我在外为你们护法。”
叶辰与古战对视一眼，推开塔门，踏入其中。
眼前景象变幻，他们出现在一个空旷的大殿中。殿内无窗无门，只有四面墙壁，墙上刻满玄奥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天道气息。
“这就是天道阁第一层。”古战扫视四周，“据我前世记忆，天道阁是上古天道破碎后，最大的一块碎片所化。九层塔，对应天道九重奥义。”
“你前世进来过？”叶辰问。
“第七世时来过，但只上到第五层。”古战道，“那时我已是大帝境，却也无法登顶。传闻第九层有完整的天道传承，但无人得见。”
叶辰走到一面墙壁前，伸手触摸符文。符文亮起微光，一股信息涌入脑海——是关于“火之法则”的基础奥义。
虽然只是基础，但比外界流传的功法要精深百倍。
“这里每一道符文，都蕴含一种法则奥义。”古战道，“但时间有限，我们不可能全部参悟。我建议分头行动，你参悟剑道相关，我参悟时空法则，三日后在一层汇合，交换心得。”
“好。”叶辰同意。
两人分开，各自寻找适合的符文参悟。
叶辰很快找到一面刻满剑形符文的墙壁。手触符文，无数剑道感悟涌入脑海——从最基础的持剑姿势，到高深的剑意凝聚，再到传说中的“剑道本源”。
他如饥似渴地吸收着。
一日后，他对剑道的理解突飞猛进，剑意从大成迈向圆满，隐隐触摸到“剑心”门槛。
第二日，他开始尝试登塔。
第二层考验的是“悟性”。塔灵凝聚出一道剑法难题，需在三个时辰内破解。叶辰只用了一个时辰便通过。
第三层考验“心性”。他陷入心魔幻境，看到了父母惨死、自己道途断绝的未来。但他道心坚定，以剑斩破幻象。
第四层考验“战力”。需击败一个与自身修为相当的法则傀儡。叶辰三剑斩之。
到第五层时，难度骤增。
这一层没有考验，只有一面空白墙壁。墙壁前悬浮着一行字：
【在此留下你的道。】
“留下我的道？”叶辰皱眉。
他思索良久，盘膝坐下，心神沉入剑道感悟中。
渐渐地，他周身浮现无数剑意虚影。这些虚影开始融合，最终凝聚成一道透明的剑形符文。
叶辰并指如剑，将这道符文刻在墙壁上。
“嗡——”
墙壁亮起金光，符文融入其中。第五层通过！
第六层，考验的是“创道”。
需以自身领悟的法则为基础，创造一招全新的术法或功法。
叶辰闭目沉思三日，结合天道印的感悟、剑帝传承、以及在天道阁的所得，创出了一式剑招。
“天道剑——斩因！”
这一剑，不斩现在，不斩未来，只斩因果。斩断敌人与天地间的因果联系，使其成为“不存在之人”，被天地法则排斥、抹杀。
堪称逆天！
当他将这一剑的感悟刻入墙壁时，第六层金光大放，一道阶梯浮现，通往第七层。
但叶辰没有急着上去。他感觉到，创出“斩因”后，自己的神魂消耗巨大，需要时间恢复。
他下到一层，古战已在等候。
“上到第几层了？”古战问。
“六层。”叶辰反问，“你呢？”
“也是六层。”古战苦笑，“第七层的考验太难，我尝试三次都失败了。”
两人交换心得。古战主修时空法则，对时间的理解让叶辰受益匪浅。叶辰的剑道感悟，也让古战眼前一亮。
“时间到了。”古战看向塔门，“该出去了。”
两人捏碎玉符，被传送出塔。
塔外，剑无尘和紫阳真人正在等候。
“如何？”剑无尘问。
“收获巨大。”叶辰道，“弟子创出了一式剑招。”
他将“斩因”的感悟说给剑无尘听。
剑无尘听完，沉默良久，叹道：“此剑已触及因果层面，便是为师也创不出来。辰儿，你的剑道天赋，比为师强。”
“师父过奖了。”叶辰恭敬道。
这时，古战忽然脸色一变，望向西方天际。
“怎么了？”叶辰问。
“我感应到……第三枚天道印碎片的气息！”古战声音激动，“在西方，距离此地约百万里！”
第三枚碎片！
叶辰眼中也闪过精光。
“看来，我们该出发了。”他看向剑无尘，“师父，弟子……”
“去吧。”剑无尘摆手，“雏鹰总要翱翔天空。不过记住，无论走到哪里，天剑峰都是你的家。”
“谢师父！”叶辰深深一礼。
他看向古战：“何时出发？”
“现在。”古战道，“碎片气息正在移动，若去晚了，怕会失去踪迹。”
两人不再耽搁，化作两道流光，向西方疾驰而去。
新的征程，开始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天道阁第九层，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第四任传承者，终于走到这一步了……”
“计划，可以推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