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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换骨一

    接下来的时间,在忙碌和适应中飞快流逝。

    我和平安正式搬进了这间郊外的画室。

    苏青和默然帮了大忙,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些二手但好用的家具,将楼下原本杂乱的空间布置得颇有几分真正画室的模样,宽敞明亮,几个画架立在那里。

    林慧也抽空来了,她细心地帮我和平安将小阁楼收拾得温馨舒适。

    虽然不大,但卧室、小客厅、厕所和一个能简单做饭的小厨房一应俱全,像个真正的小家。

    晚上,我们五个人一起在画室里吃了顿简单的火锅,热腾腾的蒸汽氤氲着。

    饭后,苏青看了我前几天随手画的几幅素描——是一些扭曲的树枝、朦胧的山影,还有平安安静的睡颜。她看了很久,眼神里带着惊讶和欣赏。

    “巫祝,你画的很好,”

    她语气肯定,“有一种……很原始、很有力量的感觉,尤其是线条和明暗的处理。过几天,等我联系一下,介绍几个我认识的搞艺术的朋友给你认识,或许对你有点帮助。”

    我心里有些忐忑,又有点隐秘的期待。

    画画对我来说一直是一种本能般的宣泄。

    夜里,下起了很大的雨,密集的雨点敲打着画室的玻璃窗和铁皮屋顶,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在急切地诉说着什么。

    平安似乎被这雨声惊扰,睡得极其不安稳,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我只好一直抱着她,轻轻哼着那首记不全的民谣,直到后半夜,她才在雨声的催眠和我的安抚下,沉沉睡去。

    哄睡了平安,极度的疲惫也终于将我拖入睡眠。

    这么多天以来,或许是身心俱疲,或许是暂时脱离了直接的死亡威胁,我罕见地没有做那些奇怪的噩梦。

    但今夜,它又来了。

    我“站”在一个空旷、废弃的仓库里。空气里弥漫着铁锈、灰尘和一股若有若无的霉味。

    高高的屋顶破了好几个洞,惨白的月光像冰冷的探照灯柱,斜斜地投射下来,照亮了仓库中央的一片区域。

    那里,跪着一对男女。看穿着像是普通的工人,男人背影宽厚,女人头发散乱。

    他们背对着我,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被堵住的、绝望的“呜呜”声,显然嘴巴被什么东西封住了。

    一个穿着深色雨衣、戴着兜帽的高大身影,站在他们身后。

    雨衣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感受到一种毫无人性的、机器般的冰冷。

    紧接着,更加恐怖的一幕发生了。

    那雨衣人走上前,手中的弧形刀刃抵住了男人后颈的正中。

    他手腕平稳地施加压力,刃口便沿着脊柱的隆起笔直向下割开。

    他没有停顿,转向一旁的女人,以完全相同的角度与力道,执行了相同的步骤。

    另一具躯体的背部也敞开了,呈现出几乎一致的内在结构。

    接着,他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手指精准地扣住了某段脊椎骨节。

    他持续发力,整条脊椎便被完整地抽离出来。

    他走到女人身后,略作端详,将手中那条脊椎骨对准了她背部空出的腔道。

    他调整了几次角度,缓慢而坚定地将其推入。

    随后,他再次伸手,将那另一条脊椎骨如法炮制地抽出,然后回身,将其置入男人那已经空荡的背部创口之中。

    两具躯体依旧保持着相对的跪姿,但已彻底静止,呈现出一种异样的人形器物。

    整个过程,安静、迅速、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感。

    没有惨叫,只有骨骼摩擦的细微声响,和那对夫妻最终彻底失去生机、如同两具被重新拼凑的怪异人偶般,僵硬地跪在那里的景象。

    “换骨……”一个冰冷的词语,自然而然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心脏狂跳,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

    窗外,雨还在下,但天色已经透出微弱的黎明前的青灰色。

    大脑像是被冰水浇过,那个梦境的每一个细节。

    仓库的布局、那对夫妻绝望颤抖的背影、雨衣人兜帽下的阴影、那新月般利器的寒光、脊椎被抽出和交换时那令人作呕的触感和声音。

    都无比清晰、无比深刻地烙印在我的意识里,甚至……带着一种强烈的、迫使我将其记录下来的冲动。

    我轻手轻脚地下床,给熟睡的平安掖好被角,然后像梦游一样走下阁楼,来到了画室。

    支起画架,铺开一张最大的画纸。

    我甚至没有调色,直接抓起手边最深的黑色和几种冷色调的颜料,挤在调色板上。画笔沾满颜料,落在纸上。

    我仿佛不再是我自己。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挥舞着,大脑被那个血腥诡异的梦境完全占据。

    我“看”到的仓库结构、月光投射的角度、那对夫妻跪地的姿态、雨衣人每一个动作的细节……都通过我的手臂,疯狂地倾泻到画布上。

    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惫,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整个人陷入一种近乎癫狂的创作状态,仿佛不把这噩梦具象化,它就会在我脑子里爆炸。

    当最后一笔落下,我手臂酸软,几乎握不住画笔,猛地从那种被驱使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窗外,天已经大亮了,雨不知何时停了,清晨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照在画架上,也照亮了我刚刚完成的这幅画。

    我喘息着,看着画布上的景象。

    逼真。

    太逼真了。甚至比梦境本身更添了几分油画质感带来的、沉重而压抑的冲击力。

    那对夫妻临死前的绝望,雨衣人的冰冷无情,以及“换骨”仪式的诡异荒诞,都凝固在这画布之上,触目惊心。

    我看着画,心脏缓缓下沉。

    这不是偶然。父母的献祭,现在的“换骨”……我的梦,似乎真的能窥见某些正在发生,或者即将发生的恐怖。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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