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码头,晨雾未散。江面浮着薄冰,咔嚓作响。向拯民站在“天山号”蒸汽驳船甲板上,望着岸上整装待发的队伍——步兵扛着改良火铳,骑兵牵着耐寒战马,后勤队推着蒸汽雪橇,连雪魄都卧在船头,白毛被江风吹得翻飞如旗。
“此去三千里,非为开疆,只为护家。”他低声说。
巴勇策马上前:“大人,真要带白虎?它可是全军士气所系。”
“正因如此。”向拯民望向远方,“东北百姓见它,就知道——华夏没忘了他们。”
一声汽笛长鸣,东征正式启程。
第一难:路比想象更险。
原定“陆路为主”,可刚入吉林,百年不遇的“白毛风”就封了山。雪深及腰,马匹寸步难行。
“蒸汽雪橇也陷了!”小石头急报。
向拯民没慌,只召鄂伦春向导老巴图:“有无活路?”
老人眯眼望天:“林海有‘气眼’——风口小,雪浅。但需弃大车,轻装走。”
向拯民当机立断:
步兵改背“单兵补给包”(含三天粮、防冻膏、急救草药);
骑兵卸甲,马驮弹药;
蒸汽雪橇拆解,关键部件由人扛。
最感人的是雪魄。
它本可坐船绕行,却主动跳下甲板,带头踏雪。白虎足迹深而稳,士兵们跟着踩,竟走出一条“虎径”。古丽骑鹰盘旋,喊:“白虎领路,雪神让道!”
士气,就这样稳住了。
第二难:敌比预料更狡。
哥萨克头目伊万早知华夏军来,却玩起“焦土战术”:
焚村庄,断水源;
在井里投毒(后被阿朵娘识破);
更阴的是,假扮边民求救,诱步兵入伏。
首战在黑水河畔。
步兵刚列阵,两侧林中枪响!哥萨克骑兵如鬼魅突袭。
“稳住!”巴勇吼,“岩盾营结圆阵,火铳轮射!”
可敌骑太快,眼看阵型将破。千钧一发,龙云率“影踪队”从雪坡滑下,无声弩齐发,专射马眼。敌骑大乱。
古丽的猎鹰俯冲,爪抓伊万帽子——向拯民一眼锁定目标!
“鹰队,追!”他令旗一挥。
骑兵如离弦之箭,利用雪地反光辨踪。王五一枪击毙伊万坐骑,活捉其人。
审讯得知:沙俄主力未至,哥萨克只是先锋,意图拖住华夏军,等开春增兵。
“必须速战速决。”向拯民眼神冷峻。
第三难:心比冰雪更寒。
收复村庄,惨状触目惊心:
妇孺被烙双头鹰印;
老人冻死在粮仓外——哥萨克抢粮后锁门;
一个孩子蜷在雪窝,怀里紧抱半块玉米饼。
向拯民亲手埋葬死者,对全军下令:“凡俘哥萨克,不杀降,但押其修村、赔粮——以劳赎罪!”
更暖心的是“归家行动”。
阿朵娘带队医护,用苗岭草药治冻伤;
李三运来酸豆角坛(防坏血病);
覃玉协调青鸟网络,传信失散家属。
那名抱玉米饼的孩子,被王五收为义子。“爹……能教我打枪吗?”孩子问。
“先学织布。”王五摸他头,“和平了,枪才该进博物馆。”
雪魄,成了全军灵魂。
每到宿营,它卧在中央,伤员靠它取暖;
若夜袭预警,它低吼如雷;
最神奇的是,哥萨克俘虏见它,竟跪地求饶——传说白虎是山神化身。
一次,向拯民高烧不退。雪魄整夜卧他帐外,不准任何人扰。次日,大人退烧,全军欢呼:“白虎护主,天佑华夏!”
而向拯民清醒后第一件事,是改战术。
“中原攻略靠城池,东北靠民心。”他召集将领,“今后:
步兵每占一村,先修房、分粮;
骑兵不只追敌,更联络各族;
蒸汽机优先抽水、磨面,再造兵器。”
巴勇叹服:“大人,您把仗打成了种地。”
“本就该如此。”向拯民望向雪原,“根扎深了,花自然开。”
冬至那天,大军宿营长白山脚。
不摆庆功宴,每人领一碗“团圆粥”——李三特制,掺了天山麦、东北粟、苗岭药。
向拯民站在篝火旁,声音穿透寒风:“此战之胜,不在火铳多利,而在百姓肯信我们。明日,还有六座据点要拔——但记住,我们不是征服者,是回家的人。”
雪魄卧在火堆旁,任战士摸它额头。月光下,火铳与猎弓交辉,虎符与鹰徽共耀,如一座移动的长城。
夜深了,向拯民独自看舆图。
七个红点已灭其三,但他知道,真正的考验在开春——沙俄主力若至,资源、兵力、气候,全是未知数。
而在他的笔记本上,最新一页写着:
东征如履冰,
一步错,全盘崩。
唯有以民为眼,
以变为纲,
方能在绝境中,
走出活路。
风过林海雪原,卷起篝火余烬。
在这片曾被铁蹄蹂躏的土地上,
一支沉默的军队正悄然前行——
不靠喧嚣,
而靠白虎的足迹、
孩子的玉米饼、
和一颗颗
愿为家园燃尽热血的心。
因为向拯民终于明白:
真正的胜利,
不在插多少旗,
而在老汉临终前,
能指着南方说:
“孩子,家……有人守。”
向拯民如何确保补给持续?
哥萨克为何选择拖延攻势?
雪魄在战斗中扮演了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