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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6章:阻止仪式,与邪术师对决

    第386章:阻止仪式,与邪术师对决

    第六名囚徒消失的瞬间,萧景珩就动了。

    他一把拽住阿箬的手腕,往后猛退几步,背靠东侧石柱,整个人贴在冰冷的石头上。脚下地面还在微微震颤,像是有人在地下敲鼓,节奏越来越急。

    “别出声。”他压低嗓音,嘴唇几乎没动,“有人来了。”

    阿箬屏住呼吸,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短匕。她眼睛盯着那根空荡荡的石柱,心跳快得像要撞出胸口。

    下一秒,最里面的石柱发出“咔”的一声轻响,表面裂开一道缝隙。黑气从缝里涌出来,缠绕成一条细蛇,缓缓落地。紧接着,一个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黑袍,枯脸,手里拄着一根骨杖。杖头嵌着一颗血红的眼球,正滴着暗色液体。那人站定后,环视一圈,目光直接落在他们藏身的位置,嘴角一扯,露出个不像笑的表情。

    “外来者。”声音沙哑得像磨刀,“竟敢闯入圣域?正好,缺两名活祭。”

    话音未落,骨杖往地上一顿。

    轰!

    地上的刻纹瞬间亮起,红光炸开,数道黑气如长鞭抽来,直扑两人藏身处。

    萧景珩早有准备,右手一翻,折扇铁骨已拆下,在地上快速划出一道断线。阵法传导被截,其中两股黑气中途溃散。剩下三道扑空,撞在墙上炸成灰雾。

    阿箬同时甩手,铜钱串飞出,叮叮当当砸中几只铜铃。铃声杂乱响起,干扰了某种节律。黑气攻势明显一滞。

    “干得漂亮。”萧景珩低声说。

    “客气。”阿箬缩回手,铜钱串只剩最后一枚,“下次能不能整点能扔的?比如石灰粉?”

    “省着点用。”他瞥了眼邪术师,“这家伙不简单。”

    那人站在原地,双眼泛紫,脸上没有表情。见攻击失效,也不慌,左手抬起,在胸前结了个古怪手印。骨杖顶端的血珠猛地一缩,随即膨胀,整座密室的空气都跟着扭曲了一下。

    “他在借阵发力。”萧景珩突然说,“你看他出手前都要结印,而且每次施法血珠都会变暗——说明法力不是他自己有的,是靠阵法供能。”

    “所以?”阿箬问。

    “破阵即破人。”他盯着中央地面那个焦黑掌印,“你引他走位,我切核心。”

    阿箬点头,深吸一口气,忽然从柱子后跳出去,大喊:“喂!死老头!你这身皮袍子是从哪个棺材铺捡的?穿得比叫花子还寒碜!”

    邪术师转头看她,眼神一冷。

    阿箬转身就跑,绕着石柱来回穿梭。黑气立刻追击,却被她灵活躲开。她一边跑一边继续骂:“你这阵法是不是偷学的?画得歪七扭八,连我家狗看了都要摇头!”

    萧景珩趁机绕到阵法背面,蹲下查看。果然,所有线条最终都汇聚到中央凹槽,那里有个焦黑的掌印,边缘发裂,像是烧过什么东西。

    他摸出瓷瓶,倒出之前收集的炉灰和符纸残片,反向涂抹在断裂的阵图上。动作很快,手法精准。

    阵法似乎察觉异常,红光开始紊乱。邪术师眉头一皱,停下追击阿箬,转而将骨杖指向阵眼方向,左手再次结印,试图镇压“故障”。

    就是现在!

    萧景珩猛地起身,一脚踩断最近的一条能量线,同时抽出折扇铁骨,冲向中央阵眼。

    “找死!”邪术师怒吼,舍弃阿箬,转身扑来。

    但晚了一步。

    萧景珩已经冲到阵心,抬手就把铁骨狠狠插进焦痕掌印之中。

    轰隆!

    整个密室剧烈震动,青铜鼎晃倒一片,陶罐碎裂,灰烬四溅。地上的红光疯狂闪烁,忽明忽暗,像是快要熄灭的灯芯。

    邪术师惨叫一声,嘴角溢出黑血,骨杖上的血珠“啪”地炸裂,碎片飞溅。

    “你……毁不了仪式!”他嘶吼着,双目赤红,“天命所归,岂是你能阻拦!”

    说完,他竟扔掉骨杖,双手撕开胸前衣袍。

    皮肉裂开,露出一颗黑色心脏,正在缓慢跳动。每跳一下,就有黑气从体内涌出,灌入阵法残余的纹路中。

    “卧槽!”阿箬瞪大眼,“这家伙玩真的?拿自己当燃料?”

    “疯子。”萧景珩咬牙,握紧铁骨不放,“但他还没放弃,阵法还在运转。”

    果然,地面再次震动,六名囚徒头顶的细针开始渗血,红线变得鲜红欲滴。整座密室嗡嗡作响,像是某种东西即将引爆。

    “不能再拖了。”萧景珩低喝,“必须彻底切断能量源。”

    他用力转动插入掌印的铁骨,试图搅乱最后的能量流转。阵法剧烈震颤,紫芒明灭不定。

    邪术师一步步逼近,胸口黑洞大开,黑气缭绕,整个人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凡夫俗子……也敢逆天?”他声音扭曲,“今日你们都将化为灰烬,助我主重生!”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手,三道黑气如锁链般射出,缠住萧景珩右腿,用力一拉。

    萧景珩站立不稳,单膝跪地,但仍死死握住铁骨。

    “景珩!”阿箬大喊。

    她抓起地上一块碎陶片,拼尽全力掷出,击中一根石柱。柱底符文一闪,触发局部机关,一道箭矢从墙**出,虽未命中邪术师,却逼得他微微偏头。

    就这一瞬,阿箬跃起,一脚踢翻旁边一口小鼎。鼎倒地时压断了一段阵图连线,能量流瞬间中断。

    萧景珩抓住机会,挣脱束缚,重新站稳,双手握紧铁骨,狠狠往下一按。

    咔嚓!

    焦黑掌印彻底碎裂,整座阵法发出一声哀鸣,红光骤然熄灭。

    邪术师浑身一僵,胸口黑心剧烈抽搐,随后“砰”地炸开,黑血喷洒一地。他踉跄后退,靠在墙上,眼中凶光未散,却已无力再战。

    “不可能……怎么会……”他喃喃道,“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

    萧景珩喘着粗气,站在阵心,铁骨仍插在废墟中。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虎口崩裂,血顺着扇柄往下滴。

    阿箬跑过来,扶住他胳膊:“结束了?”

    “暂时。”他盯着邪术师,“但他还没死,不能松懈。”

    邪术师靠在墙边,嘴角挂着黑血,忽然笑了。

    “你们以为……毁了阵法就赢了?”他声音微弱,却带着诡异的得意,“仪式……早已开始。九阴之血……已有六份入阵。就算没有我,它也会自己完成。”

    “什么意思?”阿箬皱眉。

    “那六个囚徒……他们的命,早就献给了仪式。”他咳出一口黑血,“只要月满之时到来,魂引自启,无需主持者……也能唤醒沉眠之主。”

    萧景珩瞳孔一缩。

    他猛地回头看向那六名被锁住的人。他们的呼吸更加微弱,皮肤开始泛青,头顶细针周围的血丝正缓缓向地面渗透。

    阵法虽毁,但邪术残留的能量仍在吸收他们的生命。

    “还有多久?”他问。

    “不到两个时辰。”邪术师冷笑,“你们救不了他们。也阻止不了……一切终将归于黑暗。”

    萧景珩没说话。

    他慢慢拔出铁骨,甩掉上面的血迹,重新装回折扇。

    然后他走到阵法边缘,蹲下身,用手指抠开一块地砖。

    下面露出半截断裂的铜线,连着一个小小的金属齿轮。

    他盯着看了两秒,忽然抬头对阿箬说:“谁说一定要靠阵法才能救人?”

    阿箬愣住:“你有办法?”

    “我不是医生。”他站起身,把折扇插回腰间,“但我是个搞破坏的高手。”

    他走向最近的一名囚徒,蹲下,伸手探了探脉搏。

    极弱。

    他又检查细针连接的红线,发现线尾埋入地下的位置有轻微凸起。

    “这里有接点。”他说,“能量是通过这条线一点点抽走他们的命的。如果我们能反向输入一点东西……哪怕只是干扰信号……也许能延缓进程。”

    “可我们有什么?”阿箬问。

    “有火。”他说。

    “啥?”

    “火药。”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些黑色粉末,“之前在客栈顺来的,本来想炸门逃命,一直没用上。”

    “你疯了吧?在这放火?”

    “不是放火。”他一边在地上画线路图一边说,“是做个简易脉冲器。用火药爆炸产生的震荡波,短暂干扰地下能量网。就像……拍桌子让闹钟停摆。”

    “听不懂。”阿箬摇头,“但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干。”

    萧景珩咧嘴一笑:“先去找六根铜钉,越短越好。再拆两个铜铃,我要里面的**。”

    阿箬立刻行动,跑去翻找倒塌的青铜鼎。

    萧景珩则用折扇铁骨撬开更多地砖,寻找能量节点。他的手指沾满灰尘和血迹,动作却越来越快。

    他知道时间不多。

    但他更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认输。

    外面月亮已经升到中天。

    月光透过庙顶裂缝照进来,落在他脸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低声说:“老子最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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