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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章 争权夺利

    胡真死了,还是自刎而死,此消息传回军中,陈从进闻之,颇为感慨,这可以说是陈从进和朱全忠之间的大战,死的第一个大将。

    在当今兵骄将悍的时代,一个忠义大将,宁死而不降的人,看起来是那般弥足珍贵,虽是敌人,但陈从进心中,也有些钦佩。

    于是,陈从进下令,收敛胡真尸首,派一队轻骑,将胡真尸体,赠还于朱全忠,也让他看看自己老兄弟的最后一面。

    人死都死了,又何必折辱,这是作为胜利者的体面,陈从进如今,又上升了一个层面,治政,治的就是人,而死人,有时候也是政治上一个重要的手段。

    至于两千降卒,陈从进将其归置于定霸都的编制中,定霸都虽是都而不是军,但此时的规模,已经膨胀的很厉害。

    其中有朱珍带出袭营失败而被俘的,也有濮州守将聂金收拢濮州州兵而降的,还有滑州李清泰,裴彦曾所率降军,再加上这次的两千汴卒,其中总兵力已经达到了八千余人。

    按理说,这支降军要进行整编,汰弱留强,可是陈从进一反常态,居然对各地降卒,不做改变,一个劲的填充进去,让定霸都的编制,越来越膨胀,臃肿。

    有人劝说陈从进,对定霸都应当进行改编,至少要汰掉一半的人,如此一来,对于钱粮的损耗,以及战斗力的恢复,都是有益处的。

    但是,陈从进只是笑笑,其言对定霸都有大用,只是眼下还未到时机罢了。

    朱温对治下军队,控制力是很强,拔队斩军制,让军卒不敢轻易逃跑,可惜的是,陈从进在濮,滑二州,基本上就没硬打过。

    就像是斩首战术一样,其计略,诡谋,皆是直接用到汴军主将上去,当主帅出了大问题,底下的军卒,就算是再严的军法,也挡不住全军皆降的局面。

    当这些降军汇聚在一起,军心不振,士气低落,也就成了常态。

    一支军队,其事务是非常多的,别说几万,几十万人,如果是普通人,就是把五百人训练的整整齐齐,并把出行的事务给安排好,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而到了军队这样的规模,想要如臂而使,那就需要一支非常庞大的军官队伍,要编制齐全,从最基层的伙长,队正,再到中层,高层将领,要从上到下,慢慢的磨合,才能使军队的战斗力达到顶峰。

    朱珍此人,能力确实很强,即便是这种混杂一起的降兵,朱珍还能把这支军队糅合在一起,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唯一的缺陷,就是定霸都中,降将太多了,而且很多降将还不敢和朱珍走太近,唯恐引起了陈从进的不满。

    当然,一般的武夫是想不到这一层,这其中,不得不提到一个人,此人正是聂金。

    聂金本来是李唐宾的部将,李唐宾逃离濮州后,聂金趁乱收拢乱军,将濮州完好无损的交给陈从进。

    本来,聂金想的很好,自己主动归降,想来是能成为陈从进对汴军示恩的一个标杆。

    可聂金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作为朱全忠手下的左膀右臂,居然一被俘,就直接投降了,这就直接打乱了聂金的设想。

    不过,聂金的举动让陈从进很满意,因此,在设立定霸都后,聂金成了定霸都副指挥使,成了朱珍的副手,也就是当初李唐宾的位置。

    正所谓,想进步的人,那是绞尽脑汁的想着顶头上司的喜好,在聂金看来,武清郡王此人,虽雄才大略,但其疑心,比之当年的魏武帝曹操,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只是陈从进隐藏的更深,一般人没看出来罢了,但是,聂金他看出来了。

    而多疑的人,担忧的是什么,聂金从朱全忠安排李唐宾和朱珍在一起的决策中,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作为领导者,他既担忧部下不合,又担忧部下太合了。

    特别是定霸都皆是降军,而作为旧主的朱全忠实力犹存,陈从进怎么可能会放心。

    因此,在这段时间里,聂金趁着朱珍一直操心书信劝降滑州事务的时候,聂金暗中拉拢了很多中层汴军降将。

    对这些人,聂金是说一半,留一半,其核心意思,就是千万不能和朱珍走的太近,甚至危言耸听,要是走的太近,恐有杀身之祸。

    大伙本就是降将,心中惶惶不安,又听到聂金这般说,一个个那自然是从善如流,除非必要,定霸都诸将,都不敢再与朱珍走的太近。

    而此时,朱珍的心思,压根就没在定霸都中,聂金以为自己看的准,哪曾想,此时的朱珍,其想法根本就不是在定霸都中,他也压根就没想过,要和聂金争夺军中的威望。

    他要的,只是定霸都不出问题,不要闹出什么兵变,叛乱之类的大事,从他背叛朱温开始,他的将来,注定不会在军中。

    因为朱珍明白,自己半路而降,早已不是曾经在汴军体系中,数一数二的大将,他只是一个降将。

    陈从进虽厚待自己,名义上看,要地位有地位,要兵权有兵权,可实际上,自己和陈从进的关系,绝不会像自己和朱全忠一样。

    换做在朱全忠手下,朱珍敢把家眷偷偷的从汴州接过来,但面对陈从进将自己家眷送往幽州,并美其名曰,兵凶战危,妻孺在侧,恐有险事的话,朱珍却压根不敢提任何反对的意见。

    朱珍此时心里头很不舒服,他本以为,胡真在末路中,会像自己一样,归降陈从进,也有可能像李唐宾一样,趁乱单骑而走,逃回汴州。

    但胡真却是用刚烈的一面,告诉朱珍,这世上,还是有人,会做出不同于他的选择。

    只是想的越多,朱珍心中越愤怒,他猛的一拍桌案,低吼道:“当使尔等尽降,方显吾之明择!”

    …………

    (跋扈之卒,溢满军中,有谋士进言:牙军骄横日久,不若尽诛之,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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