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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天牢

    水润的桃花目映出他呼啸而过的身影。

    四目相对,碰撞出第一声回响。

    相爱,理所当然。

    他出城巡查敌情,夜间巡逻,万千忙碌抽出那一点点时间,与她一起做饭,修补小院,种下一棵一棵的青菜。

    乞巧节那天,他们一吻定情。

    也是那一天,他知道了,她不是孤儿,只是背着家人出来玩的。

    她要回家禀告父母,不让他跟着。

    恰逢号角吹响,他急匆匆去了城楼。

    如果他知道,那是他与她终生的别离,他绝不可能答应她一个人离开。

    大乾与西辽之战开始了。

    皇帝初登基,为彰显国威,御驾亲征。

    国君不可涉险,西辽兵强马壮,他想尽办法减损兵力,制烟毒,挖陷阱,后来,想到了能驭兽的羽兽灵族。

    “是我提议去寻羽兽灵族的……是我,是我呀!”

    庆安王爷紧握双拳,一下一下的砸在玉案上,悔恨的泪涌出眼眶。

    一瞬间,似又老了几岁。

    其实,他也不过刚满五十的年岁,又是武将出身,身魁体健,不该这么早生出华发。

    可在姬如砚的印象中,他似早已步入迟暮,生活简朴,烧香拜佛,不问世事。

    “羽兽灵族痛恨皇族,不肯相助,驭兽杀了知道他们行踪的一个副将。

    上官屿亲自带人追寻,说他们妄图往西逃走,是想出了大乾,投奔西辽。

    所以,他将人都杀了,一把火焚了。”

    老王爷垂着头,归于平静。

    是那种烈火烧尽,只余残灰的平静。

    “后来,西辽被击退了。大乾以死十万儿郎为代价。

    民生凋零,城池重建。

    我一边顾着边防,一边寻人。”

    “再也找不到了。”

    “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再也寻不到踪迹。”

    “后来……”

    “我回京城,在夜宴上,见到了三岁的你。”

    终于再次见到了故人的影子。

    可孩子的母亲,却是皇后。

    不可能是皇后,那双如出一辙的眼睛,他死也不会认错。

    “我回来的太晚了。”

    “宫里,没有任何你母亲生活过的痕迹。”

    “我询问你父皇,他看了我半天,说你是皇后亲子,赶我回肃州。”

    “……”

    “砚之……这么多年,我一直想证实当年是你父皇强抢你母亲入宫。

    你父皇教训我,收我兵权,那我干脆扔了担子,他自己的江山,自己去守。

    我与你父皇,兄弟离心,才导致上官一族越来越嚣张。

    直到你出事……我才幡然醒悟。

    我以为一切都迟了,好在你回来了。

    我也才知道,你竟是羽兽灵族的后人。”

    “所以说,当年的悲剧,是我一手促成。”

    “我是害死你母亲的罪魁祸首。”

    “你若恨王叔,等京城稳固,便让我再守肃州,永远不再回京。”

    姬如砚侧身而坐,看不清神情,久久的没有言语。

    而老王爷,贪念又隐蔽的看他,满目舐犊疼爱。

    他刚才没说,乞巧节那天,他与司梨在肃州已自行拜过天地,结为夫妻。

    姬如砚是四月生辰。

    按日子,他该是……

    不能说,会让砚之更厌弃他……

    他的手一点点的靠近画轴,一拨动,画轴就卷了起来。

    姬如砚转头,老王爷仓促收回视线,手指紧张的缩进衣袖里。

    “王叔,你既然知道以前错了,导致大乾被外人把控,父皇举步维艰,现在,又要避事不管吗?”

    “不,只要殿下需要,王叔定身先士卒,为大乾鞠躬尽瘁,拱卫京畿。”

    老王爷直起了腰,目光重返锐利,劈开所有迷障。

    是对从前过错的补救。

    也是,对自己的救赎。

    他后半生,只为守护眼前帝王之位安稳,平定天下。

    “那么王叔,我以后做的任何决定,你都绝不阻止,并鼎力支持吗?”

    “是!”

    老王爷毫不迟疑,因为他知道,就算姬如砚不喜形于色,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但那颗心,依旧在天下万民身上,在江山社稷上。

    画轴又被拨动一下,不见了。

    悄无声息的滚进了老王爷的袖子。

    姬如砚似没看到。

    “好,王叔明日,把归尘带进宫来,我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皇宫,到底有些孤单。”

    归尘?

    谁是归尘?

    老王爷眼神闪过一瞬间的茫然,之后陡然清明。

    面色就沉了下来。

    “殿下若是孤单,就从宗族中选几个小子进宫伴驾,再不济,还有朝臣……哦,对了,殿下登基,还有皇后之位没定,得马上选秀……”

    说着说着,只觉周遭泛起一股冷意,再看姬如砚,眼神幽凛,明显动了怒。

    刚答应了鼎力支持,自己就违逆,老王爷也是觉得不自在。

    但……

    “殿下,那孩子生母心术不正,血脉承继,王叔怕他骨子里也带劣根……”

    “王叔,生而不教,才是引发祸乱的根源。

    且你有没有了解过,他的母亲,为什么在府中三年才爬了你的床?

    你不知道,你不屑去了解。

    那我告诉你,因为你府中嬷嬷,想逼人家做她傻儿子的媳妇!

    说起来,是你不问世事,才让刁奴祸害他人,是你的错。

    你以为,一个妙龄少女,如果有的选择,能稀罕你这能当人爹的半老头吗?

    还有,真醉的不醒人事是不可能成事儿的,你当时真的推不开吗?”

    老王爷几乎是捂着脸逃走的。

    临老,临老,脸皮被扒了。

    这小子,受了磨难,不光性子变了,嘴也毒了。

    老王爷回去就把府里清肃了一遍。

    然后把归尘送进了宫。

    他还是一眼都没看这个不被期望到来的孩子。

    登基前夕,又杀了几个官员,朝堂暂时安静如鸡。

    最后,姬如砚进了天牢。

    这里,关押着他曾敬重的太傅。

    太傅大人,还是如以前一样,平和儒雅,端方有序,像一方清静无波的山水。

    尽管他身在囹圄,满身脏污,脸瘦的像排骨。

    那双眼睛,还是带着肯定般的欣慰,好似下一秒就要夸:

    “殿下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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