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明看她紧张的动作,又笑。
“对了,砚之脑子还好,只肺和膈肉出了问题,要是脑子也坏了,娘可真救不成了。”
她又叹口气,感慨:“也是因为这个契机,让圣医门开始钻研开胸修补术。
以前是从官府报备,买死囚试验,现在竟然开始残害人命……”
从救人的大夫,到杀人的恶魔,全都是人心中的私欲所致。
山月明说到这,不说了。
圣医门灭的好,早就从根子上烂了。
“娘收拾一下,这里有些药材,别处还真没有,要一并带出去栽植。
青青,带着砚之进洞里先坐会儿,一会儿咱就走。”
她拽着陆云,踢着陆老爹,“都去帮忙!”
“这鬼地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快点收拾完了赶紧走!
我要吃大白米,蜜汁鸡,喝羊汤,梅花包子……”
“吃吃吃,我带你去吃。”陆老爹像个奴才一样扶着她的手。
陆云也急着表态:“樊城最大的酒楼老板是我兄弟,我带娘去那吃,哦,还有那些师姐师哥,师弟师妹们,全都去吃!”
陆青青心里还有疑问呢,娘这就走了。
不过都不着急了,什么时候问都行。
陆青青和姬如砚进了他养伤的小山洞,原本是山月明住的地方。
里面睡觉的床就是石头垒的四条腿,上面搭了几块木板,铺了厚厚的干草,又铺一层衣物改成的床单。
至于被子,也是衣物改的,里面填充的干草。
陆青青把姬如砚按在床上,伸手就要扯掉他脸上的遮布。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
“青青……”
终于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陆青青心里泛酸。
又去摸他的胸膛,也被阻止。
“青青,你怪我吗?”
“现在不怪,你要是再抵抗,我可能就不再管你了。”
男人思考了半晌,在被嫌弃和被放弃之间,选择了前者,默默的松开了手。
陆青青先查看了胸膛上的伤疤。
她承认她娘的医术不错,但缝的是真丑!
像条大蜈蚣。
“……很丑吧?”
陆青青点头,“要是我缝,那定然比这缝的好。”
她又扯下了他脸上的遮巾。
扯开的刹那,姬如砚眼睛仓促垂下,两只手蜷缩了起来。
陆青青看脸看的有点久,久的让姬如砚的心一寸寸的下沉,下沉。
陆青青最先对他不同,就是因为看到了这张脸。
她喜欢漂亮的脸。
现在这张脸毁了。
她会不会……慢慢失去兴趣呢?
“呼……还以为全毁了,就这一片啊,小问题,我先给你做个仿皮肤贴上,然后做最好的去疤药,一定能好。”
陆青青轻松的说着,看到男人抬起眼睛,里面光华涌动。
“青……”
刚说了一个字,又被陆青青按倒。
翻了个身,扯下衣物查看后背。
连手上都是疤,她怀疑他全身都是疤了。
不过后背还好,除了之前未消的刀伤,倒是没有增加。
那两条腿呢?
“不,别查了,都是小问题……”
感觉她要扒裤子,姬如砚趴床上急呼呼的说,声音带着气喘。
哎,本来都是腹肌美男了,现在又回到了换血前。
为了她的幸福,一定得把他的力气重新养回来!
陆青青趴到了他的背上,将脸贴在男人的脖颈处,声音有些缥缈:
"姬如砚,别再死一次了。
再有,真的不会理你了……"
他感受到脖颈处的滚烫,每一道呼吸,都像带着深沉而绵长的爱意,将人的心包裹,缠绕,渗入血脉。
姬如砚闭上眼睛,眼角有晶莹落下,打湿了被褥。
不会了,再也不会!
他在心里狠狠发誓。
作为大乾储君,这条命,已经为国奉献过一次,那么以后,它只属于陆青青。
他再不让她担心,不让她难过,不让她失去庇……
“咔嚓——”
一条细微的碎裂声传入耳朵。
姬如砚猝然睁眼,还来不及翻身,床板便从中间折断,两人一下子掉了下去。
幸亏床不高,干草又铺的厚!
陆青青懵逼之后,也没起身,继续趴在男人后背“嘎嘎嘎”笑起来。
陆老爹突然出现在洞口,十分大力的咳嗽几声。
“你娘睡了十年没事,我和你娘睡了好几个月没事,你俩……真能耐!”
关键是自己闺女压的别人,他想找茬都没理。
哎,还是尽快让他们成亲!
以后爱咋咋!
“嗨呀!”陆青青若无其事的爬起来。
给姬如砚扯上衣服,把他拉起来。
“说明到时候了,这床知道咱们要走,寿终正寝了。”
“哼,就你会说。”
“爹,你怎么不跟着娘了,全收拾完了?”
陆老爹嗯哼了几声。
犹犹豫豫,不大自在的:“嗯,还差一点,那啥,有个事跟你说。”
“啥事?”
陆老爹挺要脸,不想让姬如砚听到,招呼陆青青出去说。
“就是吧,你难道没觉得你娘太年轻,我和她站一块,不大对吗?”
“是有点,像差了二十岁。”
扎心!
陆老爹脸皮子抖了好几抖。
哪里差那么多!
小棉袄现在漏风了!光去温暖别人了!
“那你给我做点返老还童的药!一定要让我再年轻二十岁!”
“嘿嘿嘿……没问题。”陆青青笑的有点猥琐。
“不光返老还童药,再给你做点大保养丸,绝对能让你和娘弥补上失去的甜蜜岁月。”
“老陆啊,你这老树,又要开花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