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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叙旧与点拨

    陈宴听着两人言辞恳切的表态,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他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似浅非浅的弧度,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分量,缓缓开口:“这话既对,也不全对!”

    话音落下,书房内的茶香似是凝滞了几分。

    柳庄与阳朗惠脸上的恭敬笑意微微一顿,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困惑。

    一时不知这话里藏着什么玄机,只得屏息凝神,静待下文。

    陈宴抬眸扫过两人茫然的神色,端起茶杯浅酌一口,茶水入喉,温润回甘,放下茶杯时,指尖轻叩杯沿,声音压得略低,满是暗示的意味,说道:“本公只是举荐,最后真正拍板的其实是,太师他老人家......”

    这话一出,柳庄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只当陈宴是提醒他们莫要忘了太师的恩情,当即顺着话头起身拱手,语气愈发恭敬,朗声表态:“柱国说得极是!”

    “太师的拔擢之恩,我二人铭记五内,不敢有半分懈怠。”

    “此番赴任之后,必竭尽所能,恪尽职守,以报效大周,不负太师与柱国的厚爱!”

    话语间字字恳切,姿态愈发郑重,眼底满是赤诚。

    阳朗惠本就性情直爽,再加上又是个不擅琢磨深层心思的武人,闻言更是未曾多想,赶忙跟着附和,连连点头:“没错!”

    说着,双手抱拳,胸膛挺直,语气振振有词,满是坚定地补充道:“属下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往后在任上定然尽心竭力,守好一方疆土与百姓,绝不辜负太师的提携,更不辜负柱国的举荐之恩!”

    话音铿锵,满是武将的豪迈与赤诚。

    看着两人这般直白的表态,全然未曾领会到自己话中的深意,陈宴无奈地摇了摇头。

    顿了顿,双眼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唇角勾起一抹轻笑,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又藏着几分点拨:“看来你俩并没有听懂,本公究竟是何意呀.....”

    阳朗惠闻言,脸上的坚定之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茫然。

    他挠了挠头,眼神困惑不已,喃喃开口:“这.....”

    阳朗惠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方才的表态哪里说错了....

    明明已经将太师与柱国的恩情,都记在了心上,也表明了报效之心,怎会说没听懂呢?

    柳庄站在一旁,眉头微微蹙起,心里也犯了嘀咕,反复琢磨着陈柱国方才的话语。

    可思来想去,只觉得是提醒他们感恩太师,一时也摸不透更深的门道。

    他正欲开口询问之时,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像是被什么东西点透了一般,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恍然大悟,惊呼出声:“柱国,您莫非指的是.....?!”

    话到嘴边,又猛地顿住,眼神里满是震惊与了然。

    随即,眉头紧紧蹙起,语气沉了下来,带着几分迟疑与为难,沉声说道:“可下官与阳兄此前虽有念头,却也知晓太师身份尊贵,事务繁忙,寻常官员轻易不得觐见.....”

    “我二人前去晋王府谢恩,怕是.....见不到太师他老人家的!”

    此时此刻的他们,就正处于想拜谢送礼,都没有门路的境地。

    陈宴见状,抬手轻轻指了指,语气带着几分玩味,笑道:“浮于表面了不是?”

    说着,身子微微前倾,眉头微挑,目光扫过两人,不徐不疾地问道:“本公且问你们,安成郡王与太师之间,是什么关系?”

    “你们与安成郡王又是何交情?”

    这一问,犹如醍醐灌顶,瞬间点醒了柳庄。

    他瞳孔一亮,脸上的困惑与为难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通透,连忙说道:“是啊!”

    太师见不到,难道还见不到郡王吗?

    意义都是一样的....

    甚至,对两人的仕途而言,也更有价值!

    这话刚落,阳朗惠也终于反应过来,脸上的茫然尽数褪去,眼睛猛地睁大,惊呼出声:“对啊!”

    郡王性情随和,此前在河州便与他们交好。

    如今他们若是登门拜访,以旧友的身份叙旧,定然能见到。

    而见到了安成郡王,便是有了向太师传递心意的门路.....

    这份恩情也能真正送到太师跟前,远比空记在心里有用得多!

    那一刻,两人心中的豁然开朗难以言表。

    只觉得此前的困惑皆是庸人自扰,若非陈柱国这般点拨,他们怕是要错失这般关键的机会,辜负了这份提携之恩。

    陈宴目睹这一幕,抿唇轻笑,眼底带着几分欣慰,语气平和地开口:“看来两位这回是懂了......”

    柳庄与阳朗惠心中满是感激,当即双双抱拳,腰身躬下,姿态恭敬至极,齐声说道:“多谢柱国点拨!”

    果然跟陈柱国打好关系,还送土特产,是最正确的选择,没有之一!

    陈宴起身,左右手分别伸出,稳稳扶住柳庄与阳朗惠的胳膊,掌心传来的力道沉稳而温暖。

    他唇角噙着笑意,语气亲和,不见半分上位者的疏离,朗声说道:“都是自家兄弟,曾在沙场一同扛过刀、受过伤,本公当然得尽心帮了!”

    说着,眸中闪过一抹深邃之色。

    这些承过恩情的官员,日后可都是他陈某人的班底.....

    柳庄与阳朗惠只觉一股暖意,从胳膊蔓延至心底,眼眶微微发热。

    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动容与感激,随即一同抬眸看向陈宴,语气情真意切,带着几分哽咽与赤诚,齐声说道:“能与柱国相交,得柱国这般扶持与照料,是下官十世修来的福气!”

    “这份恩情,我二人此生难忘,往后柱国若有差遣,我二人定然万死不辞!”

    陈宴笑着摆了摆手,拉着两人重新在桌旁坐下,指尖摩挲着微凉的桌沿,略作回忆,似是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向两人,语气带着几分关切问道:“方才听老阳你说,刚踏入长安,就直接来了本公府上....”

    “想必还没来得及找落脚之处吧?”

    柳庄与阳朗惠闻言,皆是一愣,随即坦然点头,齐声回应:“正是!”

    陈宴闻言,淡然一笑,没有半分迟疑,朗声说道:“既然如此,今晚就住在本公府上吧!”

    “府中院落宽敞,空房颇多,收拾出来便能住得安稳。”

    “正好咱们好好喝一杯,叙叙旧!”

    柳庄闻言,心中满是感激,知晓柱国是体恤他们奔波,不愿他们再折腾,赶忙起身拱手,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欣喜,朗声回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今晚便叨扰柱国了!”

    阳朗惠此刻脸上满是欢喜,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眉眼间皆是畅快,连忙跟着点头附和,语气热切地说道:“多谢柱国!”

    陈宴朝书房门外轻声唤道:“红叶!”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红叶快步走进来,躬身行礼,声音清脆利落:“在。”

    陈宴抬眸看向红叶,语气平和地吩咐道:“去告诉厨房,准备一桌子丰盛的好菜,再从库房里开几坛陈年好酒.....”

    “是。”红叶应下,再次躬身行礼后,便转身快步离去,脚步轻快,不敢有半分耽搁。

    柳庄与阳朗惠坐在一旁,看着陈宴这般细致安排,心中愈发感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能将这份暖意默默记在心底,只觉有这样一位重情重义的老友,是此生莫大的幸运。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

    前厅早已收拾妥当,桌上摆满了丰盛又奢华的菜肴。

    色泽鲜亮,香气扑鼻,荤素搭配得当,既有山珍海味,也有家常小炒,皆是精致可口。

    几坛陈年好酒被整齐摆放在桌角,酒坛开封,浓郁的酒香四溢,顺着门窗飘散开来,引人垂涎。

    陈宴带着柳庄与阳朗惠来到前厅。

    陈宴自然地坐在主位上,柳庄与阳朗惠分坐左右两侧。

    侍女适时为三人斟满酒杯,清澈的酒水在杯中晃动,泛着淡淡的光泽。

    柳庄端起酒杯,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宴,语气恭敬又恳切,朗声说道:“柱国,此番多蒙您提携与照料,无以为报,下官借这杯薄酒,敬您一杯!”

    阳朗惠也赶忙端起酒杯,胸膛挺直,语气豪迈又赤诚,跟着说道:“属下也敬柱国一杯!”

    “多谢柱国的举荐之恩与悉心照料!”

    陈宴笑着端起酒杯,朝着两人举了举,杯沿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底满是笑意,朗声说道:“来,咱共饮此杯!”

    说罢,三人皆是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水入喉,却带着醇厚的回甘。

    暖意顺着喉咙,蔓延至四肢百骸,浑身都透着舒坦。

    柳庄放下酒杯,拿起桌角的酒壶,亲自为陈宴与阳朗惠斟满酒水,动作娴熟,眼神中满是周到。

    斟酒间隙,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惋惜,语气带着几分遗憾说道:“在来国公府的路上,听闻柱国昨日迎娶了,京兆韦氏的侧夫人......”

    “只可惜我二人来晚了一日,没能赶上您的喜宴,未能当面道贺,实在遗憾!”

    阳朗惠也跟着点头,脸上满是惋惜,附和道:“是啊是啊,没能喝到柱国的喜酒,实在可惜!”

    陈宴闻言,淡然一笑,朗声说道:“咱今日不也喝上了吗?”

    “还能好好喝个一醉方休!”

    柳庄闻言,当即颔首附和,端起酒杯,再次看向陈宴,语气热切地说道:“柱国说得极是,那咱们便再饮一杯,庆贺柱国新婚之喜!”陈宴与阳朗惠纷纷举起酒杯,脸上皆是笑意,齐声说道:“再饮!”

    三人再次举杯相撞,酒水一饮而尽,杯中酒空。

    阳朗惠放下酒杯,抹了抹嘴角的酒渍,只觉浑身畅快,积压多日的郁结与疲惫尽数消散,当即畅快感慨道:“痛快,痛快啊!”

    宴席过半,厅内酒香愈发浓郁。

    暖黄灯火映着三人泛红的面颊,杯盏碰撞声与爽朗笑声交织,满是酣畅惬意。

    桌上菜肴虽已动了大半,却依旧热气氤氲,鲜美的滋味伴着酒香萦绕鼻尖,驱散了长安暮春的微凉。

    陈宴放下酒杯,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扫过身旁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深意,侧身将手稳稳搭在柳庄的肩上,力道不轻不重,语气意味深长地问道:“老柳,知晓为何本公要将你从河州,调往银州任刺史吗?”

    柳庄端着酒杯的手,骤然一顿,杯中酒水微微晃动,溅起细小的酒花。

    他抬眸看向陈宴,眼底的笑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与思索,沉吟片刻后,沉声回应:“银州毗邻齐国边境,常年战事频发,是建功立业的好地方!”

    这话并非妄言,银州作为大周与齐国交锋的前沿阵地,守好了能保一方安稳。

    若能伺机立下战功,仕途必然顺遂。

    陈宴闻言,缓缓点头,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轻声应道:“然也!”

    话音稍顿,眼底的笑意渐敛,眸中泛起深邃的光芒,语气沉了几分,补充道:“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如今的银州,正处于容易出政绩的风口之上.....”

    “这份机遇,远比单纯的战功更为难得!”

    “风口之上?”柳庄闻言,心头一震,脸上满是困惑,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一时未能领会这话中的深意。

    他当即放下酒杯,躬身拱手,语气谦逊地说道:“下官愚钝!”

    “不知柱国指的是.....?”

    一旁的阳朗惠也停下了饮酒的动作,侧耳倾听,眼底满是好奇。

    虽不懂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却也知晓陈柱国这话,定然藏着关键考量,不敢有半分疏忽。

    陈宴淡然一笑,指尖轻轻拍了拍柳庄的肩膀,缓缓吐出四个字:“齐国百姓!”

    这四字一出,柳庄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灵光一闪,猛地恍然大悟,眼底瞬间亮了起来,当即起身拱手,语气难掩激动,脱口而出:“下官懂了!”

    说罢,脸上露出会心一笑,眼神愈发坚定,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笃定,说道:“赴任银州后,属下定会好好照料,此前柱国迁往银州的齐国百姓.....”

    “妥善安置他们的生计,让他们安居乐业,以此彰显大周的仁德与宽厚!”

    “后续再因地制宜推出惠民政令,减免赋税、开垦荒地,源源不断地吸纳更多,饱受战乱之苦的齐国百姓前来投奔!”

    “既充实了银州的人口,壮大了边境的实力,也能削弱齐国的根基,这般政绩,确实远胜战功,更是利国利民的长远之策!”

    “你老柳果然是个聪明人!”陈宴看着柳庄瞬间通透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赞许,抬手轻轻指了指他,朗声夸赞道:“一点就透!”

    柳庄连忙躬身行礼,语气谦逊恭敬:“皆是柱国点拨规划得好!”

    陈宴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随即转身看向身旁的阳朗惠,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阳朗惠身形一正,连忙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宴,神情满是郑重,等候叮嘱。

    陈宴看着阳朗惠,语气沉了几分,缓缓说道:“老阳,你要去的玉璧,与银州不同,乃是大周防守齐国的重镇,当年齐国曾在玉璧这个地方吃过大亏,数十万大军久攻不下,损兵折将无数,就连齐神武,也因玉璧之战失利,忧愤交加之下崩逝.....”

    阳朗惠闻言,连连点头,沉声应道:“属下知晓此事,玉璧乃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大周的屏障,绝不容有失。”

    “你知晓便好。”陈宴颔首,继续说道:“正因如此,齐国大概率是不会大举进攻玉璧.....”

    “毕竟前车之鉴摆在眼前,他们不敢轻易再犯险。”

    话音刚落,话锋一转,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但防守依旧不可松懈,越是看似安稳,越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边境之事瞬息万变,容不得半分马虎,一旦掉以轻心,便可能酿成大祸!”

    阳朗惠猛地挺直胸膛,双手抱拳,语气铿锵有力,郑重回应:“属下明白!”

    “赴任之后,定当效仿韦柱国当年镇守玉璧的风范,严阵以待,加固城防,巡视边疆,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定会守住玉璧这道屏障,不让齐国军队越雷池一步!”

    陈宴看着阳朗惠坚定的模样,双眼微微眯起,语气带着几分期许,补充道:“光有防守还不够,还得勤加练兵,挑选精锐士卒,打磨战术,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说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酒水入喉,眼底闪过一丝深邃,意味深长地说道:“玉璧不仅是防守的重镇,更是大周牵制齐国的关键之地......”

    “他日若朝堂之上有东征之意,机会来临之时,你麾下的大军,那就是突袭齐国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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