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大清早的。”沈昭意嘟囔着走过去。
透过可视显示屏,看见木木正呲着大牙,冲着摄像头招手傻乐。
今天不上班吗?
秋泽也伸长脖子,冲门口张望。
虽然是客,但他却比沈昭意更希望有人到访。
没别的原因,就是热闹。
等木木进来后,秋泽有些傻眼,这人自己认识,当初在网上维护裴焰形象的时候,有点进别的相关视频瞅过几眼。
那晚会现场,以及之前打公会赛时不要钱的刷礼物,都是不小的震撼。
当时沈昭意既没跟裴焰在一起,也没轮到秋屿,所以就没放在心上,纯当作是有钱人解闷的小爱好。
现在情况却不一样了。
这可是被嫂子特别对待过的,秋泽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准备给秋屿评估一下他的威胁值。
不料木木先一步开口,但话是对着沈昭意说的。
“姐姐,你这儿有客人啊?”
“还是个小朋友,以前怎么没见过?”
不到一天,这个称呼出现三次,秋泽有点心梗。
但木木就是故意的,谁让他顶着那张跟秋屿相似的脸,还被程予白看出想要证明自己是大人。
沈昭意不知道这背后的弯弯绕绕,简单介绍过后,问起这会儿过来的目的。
“今天又不是周一,你别仗着陆燃给面子,开始消极怠工啊。”
“我是那种人吗!”木木赶紧解释,“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顺路?”
被审视的眼神盯着,最后木木终于扛不住压力,直接给程予白卖了。
昨晚这人走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上门找他,说晚上没吃饱,这会儿去搓一顿宵夜。
当时已经十点半。
“所以你俩都聊了些什么?”沈昭意就知道程予白那么轻易离开,肯定憋着坏。
木木看了一眼竖着耳朵偷听的秋泽,身体往前挪,同时将声音也压低。
本来一开始,是在问沈黎那件事。
可当时在车上也没怎么了解清楚,再加上这是沈昭意的家事,他不可能拿出来说,所以就没有如实回答。
见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程予白反而更加确定,事情有点严重。
否则不可能这么急着要回趟老家。
于是乎,这顿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夜宵之约,变成把人忽悠着来给秋泽上眼药。
至于其他的,木木关心则乱,肯定会主动提起跟沈昭意一起回去的想法。
果不其然,这会儿他就在问,票买的什么时候,现在补一张还来不来得及。
毕竟对付那种不顾念亲情只想着要钱的烂人,自己会比较有经验。
只是,同行的请求没有被通过。
沈昭意揪了揪木木的脸,企图让他清醒一点。
“我是去奔丧,不是去旅游的。”
“再说了,你明知道他想要钱,就不怕跟我回去后,被敲诈一笔彩礼啊?”
虽然是玩笑,可木木却极为认真的想了想,到时候他露面,肯定会在沈家人眼里占着个姑爷的名头,这可得甩其他人好几条街。
好像,给点儿也行。
“你没睡醒吧?”沈昭意下手更重了,“无赖是喂不饱的。”
木木赶紧捂着有些疼的脸蛋儿求饶道:“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姐姐,你就带上我吧,否则我们都不放心。”
“你们?”
这是跟程予白统一上战线了?
沈昭意冷哼一声:“少跟他玩儿,那心眼子多得能给你直接卖了。”
“我知道。”木木搬出赵主任做借口。
那他和程予白现在在一起共事,又是奶奶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做到无视吧。
理由很蹩脚,又莫名有点能站住。
“还真是难为你,兜这么大一圈来解释。”沈昭意阴阳怪气的点评了一句。
本来之前就没有过让这些人有了解家里情况的机会,上次那通电话,纯属是个意外,现在程予白明显上心,就得更加谨慎。
系统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再被发现暴富的钱来路不明,那可真是腹背受敌。
木木老老实实地用他那双眼睛撒娇,企图让沈昭意松口,好带上自己。
可今天这招,根本没用。
“我叫了律师,再带你不方便。”沈昭意再次开口,便是逐客令,“先回去上班吧,我让老王送你。”
“姐姐!”木木还想挣扎一下。
秋泽在一旁围观了全程,虽然没听清楚谈话的内容,但还是被这一嗓子,激起回忆。
所以那天视频时,在房间的弟弟,是这位?
意识到哪里不对劲的他,小小的脑袋,堆积了许多疑问。
为什么这些男的一天到晚都往嫂子家里跑,而且言谈举止,好像都超过普通朋友的范围。
在木木离开后,秋泽就主动寻求答案——
“嫂子,刚才那人,真是你弟弟?”
沈昭意知道他是被误导了,摇头否认。
这下,秋泽好像懂了一些,但又有点别的没弄明白,他决定再好好观察观察。
早饭过后,怕孩子无聊,沈昭意决定带他去车队熟悉熟悉。
回老家的票定在明天,所以还有时间,好好安排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马上可以见到裴焰的兴奋,暂时驱赶掉秋泽脑子里的一堆问题。
而临时充当起司机的沈昭意,在快到地方时,意外瞥见徐伟的身影,才想起,自己还有八百万在他那儿。
你别说,这心里又踏实不少。
将车停好,没忘记在其他人眼中,自己跟裴焰还处于关系僵硬的状态,叮嘱秋泽不要说漏嘴后,便把人带到训练场。
陈弘跟周一凌也认识他,虽然几年没见,但不管是男人还是男孩儿,没几句话,就能把场子热起来。
见这里相处得格外融洽,沈昭意便转身往经理办公室走去。
小圆还在忙着处理这个月的相关事务,听见门被推开,正纳闷是谁胆子这么大时,一抬头,就看见好几天没见的正牌老板出现在眼前。
此时的她,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不是起来打招呼,而是担心才换上的新茶具,今天能不能幸存下来。
没办法,上次演的那出戏,实在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