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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把他们都宰了(求月票)

    两天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东西两市的粮行关门歇业,起初被传是不顾百姓们的死活,被气不过的人一哄而上。

    粮食确实没找到。

    铺面也确实被砸成了破烂,连同里面的伙计、账房和掌柜的。

    衙门查看完境况,抓人无望,便推脱衙门有事,明里暗里骂一句活该。

    可是府城百姓不能没有粮食,城外的灾民也不能不去管。

    布政使司、知府衙门最终开仓放了粮,一部分散入粮市,按照一两银子一石的价格出售。

    更多的部分则是用于赈灾。

    可在察觉府城外已有一个良善之家,给每个灾民发放一石粮食后。

    衙门的人便改了主意,直接将粮食送去赤水河下游的广垵县等。

    双管齐下。

    府城内外的百姓都在赞颂左布政使刘洪,说他是青天大老爷。

    顺带着知府刘巳也多受表扬,使得他近两日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

    毕竟每做好一件事情,他便能在年末的功劳簿上多一级评价。

    赈灾、防范疫毒扩散,追查杀害林正弘等人以及劫掠百万石粮食的凶手等等。

    当然。

    提刑司几位千户也在暗中收到些模棱两可的命令。

    “粮行那些人死得蹊跷,粮食也丢的蹊跷,其中必有隐情。调查的难度太大,不妨暂时缓一缓。”

    能在提刑司做到千户的那个不是人精,自然明白知府大人的用意,便都先去帮衬衙差解决疫毒之事。

    原因为何?

    问出这个问题的傻子,提刑司里有不少,譬如有些一根筋的方红袖。

    几位千户无奈之下,只得朝她指了指东面。

    “西边刚丢了百万石粮食,东边灾民一日就得了十万石粮食,你猜谁拿的?”

    方红袖等人明白过来,衙门这是慷他人之慨,打着先送走灾民再捉拿凶手的主意。

    “大人就不怕他们跑了?”

    “跑就跑了嗯……方百户,你知道近来城里死了不少江湖人吧?”

    “听说了,据说是五毒教……大人意思是山族的人劫走了……”

    “我什么都没说,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方红袖了然,如果是山族,提刑司这边的确不好继续追查。

    即便那百万石粮食悉数进了乌蒙山,衙门这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山族的人劫走粮食的同时,还不忘出手救援灾民,解了衙门的危机。

    谁活得不耐烦了去乌蒙山寻山族的麻烦?

    何况这件事本就是一笔糊涂账。

    粮行封存粮食,待价而沽,致使民怨丛生,被人劫走了粮食也算咎由自取。

    说一句做得漂亮,不为过。

    方红袖心神松缓下来,便带着人赶往萧家。

    “萧家近来当真霉运缠身啊。”

    “萧家大小姐刚刚脱困,惊魂未定,那位赘婿竟也出了事,好巧不巧感染了疫毒。”

    “说得是啊,哎……”

    整个府城内外染上疫毒的人经过细致排查,约莫只有百余人。

    除去袁浩外,其余人也都被喂了药汤,严禁外出。

    因为陈逸“病倒”,整个侯府便也受了牵连。

    不但春荷园里的萧无戈、小蝶不得外出,佳兴苑那边的萧婉儿等去过城外的人,也都被勒令禁足。

    侯府上下可谓风声鹤唳。

    即便老太爷再三保证说疫毒可解,在陈逸没痊愈之前,其余各宅的人都是谈春荷园色变。

    不过好在萧家门槛足够高,不用像其他感染疫毒的人那般,被衙门的人日日守在外面。

    仅是需要每隔一个时辰通传陈逸的近况,病情是否有好转或者更为严重,府内其他人有无感染等。

    因而这两日,小蝶就成了最忙碌的人。

    她既要侍奉萧无戈,又要照料陈逸,还要经常穿行庭院,将这里的情况传递给园子外的人。

    可把她累坏了。

    让萧婉儿看在眼里,嗔怪在心里。

    她自是不信陈逸会感染什么疫毒,便是整个侯府上下数百人都感染疫毒,陈逸也不会。

    相反,他极有可能在众人感染疫毒之前,把所有人都救治痊愈。

    “这坏人总是做些让人‘意外’的事情,还是二妹看得清楚,当初将他禁足……”

    好在萧婉儿知道陈逸这样做必有缘由,便也安心待在佳兴苑内。

    一边宽慰谢停云、沈画棠等人,一边关注春荷园那边的动静。

    因而小蝶刚刚喊了几嗓子,萧婉儿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人来到春荷园。

    先一步从另外一座木楼走出的萧无戈瞧见她,咧嘴欣喜说:

    “大姐,姐夫醒了,我也能出了木楼了吧?”

    萧婉儿温婉的嗯了一声,佯装欣喜的样子拉起他的手朝陈逸所在厢房走去。

    待推开厢房门,她瞧见陈逸“病殃殃”的模样,顿时掩嘴一笑。

    宜喜宜嗔。

    笑声空灵。

    陈逸靠在床榻上,侧头看着她,心中明白她知道自己装病的事,便咳嗽一声问:

    “大姐为何发笑?”

    萧婉儿笑容一滞,嗔怪的白了他一眼,便来到他的床边坐下来。

    “妹夫总算苏醒过来,我替……二妹高兴。”

    萧无戈不疑有他,噔噔噔跑过来,扑在床上,“姐夫,你总算醒了。”

    “吓死我了。”

    “吓死?你是被吓哭了吧?”

    “没,没有,不是我,是小蝶姐哭了,还说姐夫不行了。”

    小蝶啊了一声,满脸通红的解释:“那日我去书房看到姑爷昏迷不醒,是,是有些担心……”

    陈逸自是清楚这一切,摆了摆手说:“没事了。”

    接着他朝萧婉儿使了个眼神。

    萧婉儿会意的支开其他人,又让萧无戈把消息带去给老太爷,方才在他手上写了几个字。

    [这次因为什么?]

    陈逸瞥了眼守在门外的谢停云、沈画棠,先是笑着说了句多谢,接着便摊开她的手掌。

    手指轻划几下,字迹分明。

    [解决了一些事情,想休息两天。]

    [你……你这人,想歇息可以跟我说呀,何必装病让人担心。]

    [有些匆忙……]

    许是因为有过几次类似的经历,萧婉儿配合的越发娴熟。

    两人一边嘴上说着一些府城内的境况,一边在各自手掌上写字说些悄悄话。

    秋日午后的阳光温柔洒下,将两人照得明媚。

    “病弱”读书人,与柔弱的绝美女子,相得益彰,别有一番风景。

    谢停云听着内里的轻声细语,没听出什么异样,便跟沈画棠无声交谈。

    嘴唇张开合上几次,一句话问出:“师妹,你说类似这等事情,有必要让咱们在外面守着吗?”

    奈何她读书不多,说不出此地无银三百两,只能问的直接一些。

    沈画棠静立门边,看了她一眼,又侧头看了看身后的厢房,无声回道:

    “大小姐和二姑爷并非你想得那般。”

    “怎么不是?先前他们……”

    “如果是的话,第一个受难的便是你我。”

    谢停云看明白后陷入沉思,抚摸着腰间长剑无声说道:

    “师妹,若是咱们把事情告诉惊鸿将军,能不能戴罪立功?”

    沈画棠略有无奈的瞪了她一眼,“闭嘴!”

    谢停云悻悻地闭上嘴,“玩笑话而已,这么认真做什么?”

    嘀嘀咕咕间,她的好奇心日渐增长。

    同时也有一个疑惑。

    若是大小姐和二姑爷真的有了私情,二小姐该会如何打算?

    估摸着跟师妹说得一样,会把他们都宰了吧……

    陈逸自是没看到门外师姐妹打机锋。

    闲聊之中,他从萧婉儿了解到府城的境况,面上神色不变,心下却有些皱眉。

    ——刘洪那里的反应不对!

    按理说,颜静晨和五毒教之人失踪不见,刘洪此刻该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才对。

    可听萧婉儿的话,刘洪不仅云淡风轻,还将眼下蜀州的几桩事处理得极漂亮。

    赈灾、防治疫毒,安抚百姓等。

    仅仅两天光景,蜀州内的境况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

    萧老太爷的应对同样奇怪,缩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没有如陈逸期望的那般,直接拿了刘洪先斩后奏。

    还真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难道其中有了他意料之外的变故?

    萧婉儿不明白这些,见他沉默不语,便拉着他的手写下几个字问:

    [没出什么问题吧?]

    她掺和不了那么多,可也希望能尽一份绵薄之力。

    陈逸微微摇头,拉着她的手斟酌着措辞,手掌和手掌无意识的相互摩挲着。

    萧婉儿俏脸越发红润,忍了片刻,见他依旧这般,便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陈逸回过神来,迎着她嗔怪目光笑了笑。

    [看样子都已经解决了。]

    陈逸仔细推敲,心里有几分猜测。

    老太爷这里应是已经有了动作,不过是在等待一锤定音的消息。

    而刘洪的反应很像是认命了。

    也不知是白虎卫出手,还是……

    陈逸按下这些,想着之后找人问问,笑着说道:“夫人那边有消息吗?”

    萧婉儿抽回手,臻首略低,“二妹暂未有消息。”

    陈逸瞧见她的样子,猜出她的心思,便不由分说的拉过她的手。

    萧婉儿挣了两下,没挣脱,便任由他拉着,只是脸上难免有几分复杂。

    只不过在瞧见陈逸接着在手上写的几个字后,她的神色立马变成了羞急。

    “呀”了一声,她就伸出手掐了陈逸几下。

    引得陈逸哈哈笑了起来,还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萧婉儿脸色通红,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无声开口:

    “那句……不准再说了,以后都不准。”

    陈逸自无不可的点了点头,依旧注视着她的脸。

    萧婉儿忍不住又轻轻地拍了他一下,“你,你好生歇息,我先回佳兴苑。”

    说完,她慌不迭的起身朝外走,也不等陈逸回话。

    陈逸哑然失笑,大抵也觉得自己有时候挺坏的,净想一些歪点子哄人开心。

    不过其实他方才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仅有一句。

    瑶阶玉树,如卿样,人间少。

    ……

    又是两日过去。

    在确定疫毒没有扩散,且所有感染者都痊愈后,衙门便张贴了告示。

    府城内的百姓便都恢复了往日生息。

    不过因为粮价平抑,先前买了粮食的人懊恼不已,没买的人自是有些得意。

    全然忘了前些日子的狼狈模样。

    有人欢喜有人忧。

    陈逸自是欢喜中的一个。

    这两日,王纪来过一次,给他带来不少消息。

    他已确定刘洪应是认命了,据说一夜白头。

    “刘昭雪消失不见,杏林斋内的五毒教被清除,刘洪的长子、二子也没了踪影。”

    “再加上那头老狐狸近来表现,无一不表明,他那边有了大变故。”

    陈逸虽不清楚是谁,但以他对刘洪的了解,这件事的背后不简单。

    试想一个城府那般深沉的人,面对眼下境况,怎可能什么事都不做?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陈逸想着这些,却也老神在在的坐在池边,拎着新买的鱼竿垂钓。

    没辙。

    托那场“疫毒”的福,他被老太爷勒令在家安生歇息。

    陈逸乐得清闲。

    尤其是萧无戈要在演武场修炼武道的时候,没人在他旁边不时钓起几条鱼了。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随着李怀古到来,戛然而止。

    “轻舟兄。”

    “怀古兄。”

    寒暄两句,陈逸见李怀古一脸憔悴的样子,不由得笑问:

    “怀古兄百忙之中特意跑过来,有何要事?”

    李怀古面露苦笑,拱手道:“瞒不过轻舟兄。”

    他叹了口气说:“不知怎么了,刘大人这两日几乎不过问衙门中的事。”

    “杨大人前去问过几次,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可布政使司的事情不少,总归要有人去做。”

    李怀古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才说明来意。

    “不知轻舟兄近来跟云帆兄可有联系?”

    陈逸微愣,“兄长?”

    李怀古无奈的点头,“云帆兄已有数日没来衙门当值了。”

    “我去听雨轩问过,那边说云帆兄身体抱恙,闭门谢客。”

    “我想着轻舟兄与云帆兄关系匪浅……”

    陈逸明白过来。

    略一思索,他大抵有了些猜测。

    陈云帆得了都指挥使朱皓的罪证,这时候不露面,应是不在府城了。

    只是陈逸也不清楚陈云帆会去哪里,又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扳倒朱皓。

    想着,陈逸摇头说:“我也不知。”

    顿了顿,他接着说:“不过我会派人过去问问,怀古兄等消息即可。”

    李怀古拱手致谢,没多停留,匆匆离去。

    陈逸看着他走远,没了继续钓鱼的闲心,便唤来小蝶泡了一壶茶。

    他一边喝着,一边看着天上云彩,不免有些出神。

    白虎卫对陈云帆亦是有谋划……

    从眼下境况来看,陈云帆比他这位“雏鸟”还要被白虎卫看重。

    “一直以来,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陈云帆不止是蜀州布政使参政,他还是江南府陈家的大公子。”

    “那他被白虎卫选中……陈家会听之任之?”

    陈逸不觉得江南府陈家会像对待他一样,对待陈云帆。

    尤其陈玄机、陈玄都两人在朝堂上的身份地位。

    再想得深一些,他这位“雏鸟”会否也是江南府陈家默许的?

    “白虎卫,陈家……朝堂……我,陈云帆……”

    陈逸脑海中的棋盘无声无息的变幻着,让他如同一位端坐在天上的神仙,俯瞰大魏朝这九州三府之地。

    “若是陈家默许,只怕原身入赘萧家……另有隐情了……”

    思及此处。

    棋盘上右侧一角,代表江南府的纵横上,几枚黑子悄然浮现。

    隐约浮现几个名字。

    陈玄机,陈玄都,崔钰,林忠……

    陈逸的目光看向北面广原县方向,仿佛跨越数千里看到了都指挥使司所在。

    “看来有必要跟兄长多走动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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