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红色身影在废墟上空碰撞的瞬间，整栋废弃医院的顶层直接被掀飞。
钢筋混凝土在恐怖的冲击波下化作齑粉，方圆百米内的玻璃齐齐炸裂。
红衣女诡的利爪撕裂空气，五道血痕直奔林雪的咽喉。
林雪歪着头，轻飘飘地侧身避开，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点在对方的额头上。
“姐姐的速度，好慢呀。”
砰！
红衣女诡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穿三面墙壁，在地上犁出一道十几米长的沟壑。
她从废墟中爬起，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
眼中的暴虐更盛。
“吼——”
尖啸声刺破夜空。
红衣女诡的身形开始膨胀，嫁衣下的身体扭曲变形，无数根黑色的触手从裙摆下钻出，每一根都有手臂粗细，表面布满倒刺。
触手如雨点般刺向林雪。
林雪站在原地没动。
那些触手在距离她半米的位置，全部停滞在半空，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主人说过，不能把衣服弄脏。”林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裙，“所以姐姐的攻击，碰不到林雪的。”
她抬起手。
所有触手同时崩断，化作黑色的雾气消散。
红衣女诡发出凄厉的惨叫。
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根本不是同级别的存在。
这是碾压。
绝对的，无法逾越的碾压。
“逃……”
红衣女诡转身就跑。
她的身体化作一道红影，速度快到在空气中拉出残像，眨眼间就窜出百米。
林雪歪了歪头。
“姐姐要跑吗？”
她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她已经出现在红衣女诡的前方，挡住了去路。
“可是林雪还没玩够呢。”
红衣女诡瞳孔骤缩。
她疯狂地改变方向，朝另一侧逃窜。
但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跑，林雪总能提前一步出现在她面前。
就像猫在戏耍老鼠。
“不要……不要杀我……”
红衣女诡终于开口，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恐惧，“我可以臣服……我可以当你的仆从……求你……”
林雪停下脚步。
她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
“不要。林雪只听主人的话。”
她伸出手，五指虚握。
红衣女诡的身体瞬间僵硬。
她能感觉到，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捏住自己，从内到外，从灵魂到躯壳，全方位的压制。
“而且……”林雪的声音依然温柔，“姐姐刚才想伤害主人对吧？”
“那林雪，就只能杀掉姐姐了。”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红衣女诡的身体从中间裂开，像是被看不见的利刃整齐切割。
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化作漫天黑雾消散。
一颗猩红色的珠子从黑雾中掉落，被林雪接住。
“诶，姐姐还挺大方的。”
林雪把珠子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回曹轩身边。
“主人主人，林雪厉害吗？”
她仰着脸，眼中满是期待。
曹轩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嗯，很厉害。”
林雪开心得眯起眼睛，像只得到夸奖的小猫。
“对了主人，这个给你。”
她把那颗红色珠子递过来。
“这是姐姐的本源核心，吃掉的话，普通人也能获得诡异的力量哦。”
曹轩看了一眼那颗珠子。
“你留着吧。”
“诶？可是林雪用不上呀。”
“那就扔了。”
“好哒！”
林雪毫不犹豫地把珠子丢在地上，一脚踩碎。
珠子炸开，化作一团红雾，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
曹轩转身往外走。
林雪乖巧地跟在他身后。
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曹轩突然停下脚步。
“幽鬼死了？”
他问向空气。
林雪摇头。
“没有哦。那个半吊子躲起来了。”
她指了指医院地下的方向。
“在地下室，快死了，但还吊着一口气。”
曹轩挑眉。
“带我去。”
……
医院地下室。
这里比地面上更加破败，墙壁上满是发黑的血迹和抓痕。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味。
地下室的角落里，幽鬼蜷缩成一团。
他的右半边身体已经彻底崩溃，只剩下左半边还勉强维持着人形。
听到脚步声，他艰难地抬起头。
“你……你来了……”
幽鬼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曹轩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地下室的角落里，幽鬼蜷缩成一团。
他的右半边身体已经彻底崩溃，血肉模糊，只剩下左半边还勉强维持着人形。那张脸上，人类的部分布满了恐惧，而那张女人的脸已经消失，只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听到脚步声，他艰难地抬起头。
“你……你来了……”
曹轩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昨日天才。”
曹轩开门见山，“说说这个组织。”
幽鬼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否认，但对上曹轩那双平静的眼睛，所有的侥幸都化作了绝望。
“你……怎么知道……”
“邀请函。”曹轩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黑色的卡片，在幽鬼面前晃了晃，“你们给我的。”
幽鬼看着那张卡片，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嫉妒，有不甘，还有一丝解脱。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你这么强……”他咳出一口黑血，“你也是……被选中的人……”
曹轩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等着。
沉默比任何威胁都更有压迫力。
幽鬼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昨日天才……是一个组织……”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成员都是……各个领域的天才……科学家、艺术家、哲学家……甚至还有……修行者……”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幽鬼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他们都是疯子。”
“为了追求极致的真理，他们可以抛弃一切。道德、伦理、人性……在他们眼里，这些都是束缚天才的枷锁。”
曹轩眼神微动。
这个组织，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你在组织里是什么地位？”
“最底层。”幽鬼自嘲地笑了，“我只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品……他们给了我融合诡异的方法，想看看普通人能不能掌控红衣级别的力量……”
“结果很明显，我失败了。”
他看向自己崩溃的身体。
“从我接受融合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人类了……我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