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空无比晴好,澄澈得如一汪碧玉,没有一丝云彩。
南宫云天有些无聊,他站在寝殿外,仰视苍穹。
感慨:“朕自打出生以来,便被禁锢在这四四方方的牢笼之中。
身前身后簇拥着一众护卫,看似尊荣无比,实则连一丝清静也难以求得。”
他的目光顿了顿,开口:“秦淮,走,到宫外去透透气。”
秦淮闻言,神色大变。
他慌忙上前一步,躬身抱拳阻止:“哎哟,我的老太上皇,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如今年关将近,市井之中人来人往,鱼龙混杂。
难保没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乱党余孽潜伏其中。
若是您有个什么闪失,老奴万死也难辞其咎!”
南宫云天面上浮现出一抹怒意:“要是照你这么说,朕一辈子都得待在宫中,不能出宫门半步,那岂不成了缩头乌龟!
我们换上一身布衣,混入人群之中,谁又能认出来!”
“可皇上,此事还是……”
秦淮还欲再劝,看到南宫云天脸色骤然阴沉,便住了嘴。
太祖目光一冷,震怒:“怎么,莫非是看到朕退位,失了帝王之权,你就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秦淮跪下:“主子,老奴不敢,老奴并不是那个意思。”
南宫云天斥责:“还不去准备!”
“老奴马上去!”
一个小太监看到二人离开,嘴角微微一笑。
很快,一只信鸽向宫外飞去。
······
朱雀大街是皇城最热闹的地方。
街道两旁,各类摊贩云集,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包子,包子,新鲜热乎的肉包子!”
“茶蛋,茶蛋,十文钱两个!”
······
南宫云天来到小摊前,拿起一个机关锁,翻来覆去看了一下。
夸赞:“不错,这个带回去给君泽把玩,看他能不能把机关打开。
这件,还有这件……”
南宫云天心情大好,认真地选着。
秦淮拿出银子,刚要付账,忽然,空气中传来一声极轻的锐响。
那不是风声,是有利箭来袭。
秦淮全身的汗毛在那一刻陡然倒竖!
他抬头,看到一道寒光直奔南宫云天而去。
“主子小心!”
秦淮大喊一声,猛地转身,一把推开南宫云天。
一支泛着幽光的弩箭位置稍偏,从他的手臂边擦肩而过。
秦淮快速抽出腰间的软剑,将南宫云天护在身后。
“保护主子,回宫!”
十几个布衣打扮的龙鳞卫直接现身,拔出腰间的利刃,将太祖护在中间。
不远处,一人大声喊着:“白莲花开,普度众生!”
接着有人响应,一时间喊声震天。
一些路人、小商贩、倒茶的小二、杀猪的屠夫······
他们全都撕开外衣,露出红色的紧身衣,胸前还绣着一朵白莲花。
他们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纷纷从桌子底下、角落等处抽出已准备好的刀剑,直奔南宫云天而去。
刀剑声、喊杀声、惨叫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大街上乱成一团。
龙鳞卫手中的长剑猛然挥起,剑身闪过一道道冷冽的寒芒,朝那些白莲教徒劈去。
一时间兵刃相交,刀光剑影,火树银花。
虽然龙鳞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身手不凡、训练有素,但面对人数众多的白莲教徒,也陷入苦战。
白莲教徒是龙鳞卫人数的十几倍。
可他们抱着必死之心, 用以命换命的原则,将龙鳞卫死死缠住。
倒下一批,又一批又涌上来,似乎永远也杀不绝一般。
所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纵然龙鳞卫勇猛无敌,却也难在人海战术中脱颖而出。
更可恨的是,白莲教徒的刀剑上全都淬了剧毒,只要被划伤,即刻丧命。
一名警觉的龙麟卫立即察觉到情况危急,从怀中取出信号弹。
刹那间,只听到“嗖”的一声尖啸,一道亮光如离弦之箭直冲高空,发出一声脆响,随即炸开。
皇宫内的龙麟卫无义被派到小君泽的身边。
他在正大光明殿的门口,看到那片红光,喊了句:“不好,太祖有难,去护驾!”
一些龙麟卫向宫外纵去。
此次行动,白莲教众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是一刀比一刀狠,刀刀致命。
秦淮和南宫云天也奋力抵挡。
他们想纵身上房逃离,但房上也被白莲教的人占领。
南宫云天手中的软剑上下挥舞,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被动。
二人踉踉跄跄来到茶棚旁,刚想休息一会儿,没想到有几人早已守在那里。
他们打开水壶,滚烫的水朝南宫云天和秦淮的身上泼去。
天寒地冻,那些水在撒出去之时,成了一片雾气。
南宫云天拉着秦淮向一侧冲去……
对面的酒楼上,几个杀手正挽弓搭箭,箭矢如密集的雨点般射来。
他们快速退到一旁。
秦淮不顾一切挡在南宫云天的身前,将飞来的箭矢打落。
他一个不留神,一支冷箭疾射而来,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大腿。
剧痛瞬间传来,秦淮闷哼一声。
南宫云天见状,心里一紧,声音急促:“老秦,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快走!别管我!”
秦淮摇了摇头,用力把箭拔出来,腿上鲜血直流。
他的声音中带着坚定:“不,主子,老奴就是拼了这条贱命,也定要护您周全!”
话音未落,又一支利箭破空而至。
这一次,利箭狠狠射中秦淮的心口。
秦淮无助:“主子,老奴保护不了你了。”
他嘴角溢出鲜血,直接倒下。
一些白莲教徒齐齐举刀再次围攻过来。
南宫云天眼眸变得更加深邃,感慨:“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