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
尤菲米娅声音颤抖,试图组织语言为自己辩解。
可还没等她说完,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猛然袭来。
那是意识层面的穿刺。
如同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精神体的每一个节点,精准、持续、无法逃避。
“啊……”
尤菲米娅咬紧下唇,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
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无法压制。
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冷汗从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咯咯咯~~~”
纳瑞愉悦的笑声在她意识深处回荡:
“小母马还想装作坚强呢~可惜啊,妈妈最了解你的每一处弱点了~”
浑沌使徒的触须在概念层游走,轻柔地摩挲着尤菲米娅精神体的敏感区域。
那种感觉诡异到了极点,既是折磨,又带着某种扭曲的“关怀”。
就像在说:我在惩罚你,可这也是在帮你成长。
“宝贝对你太纵容了~”
纳瑞的声音变得严厉:
“三十年!整整三十年!
妈妈给了你那么强大的力量,可你却连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
“那些小虫子钻进你的巢穴,你居然一个都没发现!”
“这不是无能是什么?”
每一句话,都伴随着精神穿刺的加深。
尤菲米娅的身体剧烈颤抖,双手撑在地面上。
长发凌乱地垂落,遮住了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
“我……我错了……”
她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
“错了?”
纳瑞的语气充满嘲讽:
“只是说‘错了’可不够哦~”
“你要让宝贝看到你的诚意~”
“把那三份档案,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告诉你的主人,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
触须猛然收紧,尤菲米娅感觉自己的意识被强行拉扯,撕裂,然后又在扭曲中重组。
那种感觉……就像灵魂被放在砧板上,一寸一寸地被切割。
“说!”
“我……我说……”
尤菲米娅颤抖着拿起第一份档案。
纸张在她手中瑟瑟发抖,上面的字迹在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扭曲变形。
“伊万……”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十三年前以‘半狂乱患者’的身份,出现……”
话音刚落,新一轮的穿刺袭来。
这次更深,更痛,精准地击中了她精神体中最脆弱的核心区域。
“啊啊啊——!”
尤菲米娅整个人弓起身体,双手死死按住胸口,仿佛能够阻止那股从内部爆发的痛苦。
可那是灵魂层面的折磨,肉体的动作毫无意义。
腹部传来强烈的压迫感。
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松弛、再痉挛。
她拼命想要维持最后的控制,可那股力量实在太强,而身体的反应又是如此本能
从婴儿时期就学会控制的东西,此刻正在彻底崩溃。
光幕另一端,罗恩面无表情。
他没有出声制止,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怜悯。
这是必要的过程。
尤菲米娅需要被彻底击碎,才能重新塑造。
骄傲、自负、对自身能力的过度自信——这些都必须被连根拔除。
“继续。”
他的声音透过连接传来,像在评价一件实验品:
“念完那三份档案。”
“一个字都不许漏。”
尤菲米娅浑身颤抖,可她不敢违抗。
她艰难地重新拿起第一份档案,即便纸张已经被汗水和泪水打湿,字迹模糊不清。
“伊万……他的病症……表现得极其真实……”
每说一个字,精神上的穿刺就深入一分。
可这次纳瑞改变了策略,不在痛苦之后,开始给予一丝若有若无的“抚慰”。
就像在训练动物一样:鞭子抽下去,然后给一颗糖。
痛苦与快感交织,折磨与奖赏混合,彻底摧毁了尤菲米娅对自我的认知。
她分不清哪些感受是真实的,哪些是被强加的。
“间歇性暴走……记忆混乱……对血液的病态渴求……”
尤菲米娅的声音越来越小,可她不敢停。
因为每一次停顿,等待她的就是更剧烈的惩罚。
“我为他投入了……大量心血……”
“甚至动用了珍贵的混沌之力……进行‘治疗’……”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治疗‘成功’后……他表现出极度的感激和忠诚……”
“主动申请管理情报网络……”
“理由是……‘想为恩人分忧’……”
说到这里,尤菲米娅的声音彻底哽咽了。
不只是因为身体上的失控,更是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愚蠢。
十年。
整整十年时间,她把黄昏城最核心的情报系统,拱手交给了一个敌人的卧底。
那些精心布置的暗线,那些费尽心思培养的眼线,那些自以为隐秘的联络渠道……
全都在敌人的掌控之中。
她以为自己在下棋,实际上早就成了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十年时间……他建立了覆盖三个区域的情报体系……”
“可现在回想……”
泪水模糊了视线:
“那套体系的关键节点……全都掌握在他手中……”
第一份档案终于念完了。
尤菲米娅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如同溺水者终于浮出水面。
“还有两份哦~”
纳瑞愉快地催促:
“小母马动作快一点~妈妈的耐心是有限的~”
“纳瑞大人,饶了我吧……”
尤菲米娅哭泣着哀求,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让我休息一下……就一下……”
回应她的,是更加凶猛的精神冲击。
这一次,纳瑞不只是穿刺,而是开始扭曲她的感知系统。
痛觉被放大了十倍。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碎玻璃。
每一次心跳,都像是被重锤砸在胸口。
甚至连皮肤接触空气,都会产生被火烧般的灼痛。
“啊啊啊啊啊——!!”
尤菲米娅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试图逃离这种痛苦。
可她逃不掉,因为痛苦的源头就在她的灵魂深处。
而更可怕的是,在这种极端的折磨中,身体的失控也达到了顶点。
羞耻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尤菲米娅的意识。
她曾经是高傲的血族公主,是令人敬畏的月曜级巫师,是黄昏城的统治者……
可现在,她只是一个连最基本的身体控制都做不到的废物。
“说~”
纳瑞的声音如同梦魇:
“说出来,妈妈就稍微停一下~”
“我说!我说!”
尤菲米娅彻底崩溃了。
她顾不上尊严,顾不上形象,只想让这种折磨快点结束。
“塞拉芬娜!十一年前加入!”
“身份是‘逃亡的贵族小姐’!”
“她声称自己的氏族在内战中覆灭!只有她侥幸逃脱!”
话语如同连珠炮般倾泻而出,每一个字都带着绝望和屈辱:
“精通内务管理和人际协调!很快成为我的‘管家’!”
“她经手黄昏城的资源分配!人员调动!甚至核心成员的背景审查!”
“她掌握的权力太大了!大到可以轻易在关键岗位上安插自己人!”
纳瑞这才稍微收敛了力度。
痛苦减轻的瞬间,尤菲米娅如同从地狱回到人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
“最后一份~”
混沌使徒催促:
“快点哦~你的主人还在等~”
尤菲米娅颤抖着拿起最后一份档案。
这一次她学聪明了,与其拖延被折磨,不如快速念完。
“阿廖沙!九年前出现!身份是‘改革派的理想主义者’!”
“他总是能说服其他小氏族加入我的联盟!”
“他的演讲充满激情!他的承诺听起来很美好!”
“九年时间!他为我‘说服’了至少十二个小氏族!”
“可现在才发现……”
尤菲米娅的声音充满绝望:
“那些被他‘说服’的氏族,忠诚的是他,而不是我!”
“他们效忠的……是阿廖沙背后那个更强大的靠山——心脏氏族!”
档案念完了。
可尤菲米娅已经彻底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
她就那样趴在地上,身下是一滩水渍。
长发凌乱地粘在脸上,眼神涣散,嘴角流着涎水……
狼狈、屈辱、绝望。
所有负面情绪混杂在一起,将这位曾经骄傲的血族女巫彻底击垮。
尤菲米娅犯的错误太严重了——不只是能力不足,更是态度上的傲慢。
她以为自己能够独当一面,以为凭借血脉优势和战斗力就能建立势力。
可她忘了,在权谋的世界里,力量只是最基础的资本。
真正决定胜负的,是对人心的把握,对局势的判断,还有对自身定位的清醒认知。
良久,罗恩才开口:
“尤菲米娅,抬起头。”
血族女巫颤抖着,艰难地抬起头。
那张曾经美丽的脸此刻满是泪痕和汗水,看起来狼狈到了极点。
“记住今天的感觉。”
罗恩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就是‘失控’的代价。”
“你以为自己在掌控局面,实际上早就被人架空。”
“你以为自己在拯救血族,实际上只是在给别人做嫁衣。”
“你以为自己很谨慎,实际上从一开始就踏入了陷阱。”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在尤菲米娅的心口:
“三十年,你浪费了三十年。”
“不只是时间,还有我给你的信任,纳瑞给你的改造,以及……”
罗恩的语气变得更加冰冷:
“你自己的骄傲。”
尤菲米娅低下头,泪水无声滑落。
她无法反驳。
因为每一个字,都是事实。
“不过……”
罗恩话锋一转:
“既然问题已经暴露,那就还有补救的机会。”
“接下来,我会亲自处理这些叛徒。”
“而你……”
他看着光幕中那个狼狈的身影:
“好好看着,好好学。”
“学会什么叫‘清洗’,什么叫‘重建’,什么叫……”
罗恩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真正的统治。”
就在尤菲米娅向罗恩“认罪”的同时。
黄昏城的另一处,一场秘密会议正在进行。
圆形石桌边,三个身影围坐着。
伊万·瓦伦丁,心脏氏族的子爵,负责氏族的研究部门。
他看起来四十岁出头,穿着考究的礼服,脸上永远挂着一副“学者”般的温和表情。
可那双眼睛却极其锐利,如同解剖刀般能看穿一切伪装。
此刻,他正推开一份厚厚的报告,语气中满是疲惫和失望:
“又是失败,第八十七次配方测试,依然无法突破‘力量削弱’的副作用。”
他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尤菲米娅真的已经走进死胡同了。
她这三年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就像个走投无路的疯子。”
“我早就说过。”
尖锐的女声响起。
塞拉芬娜·瓦伦丁,心脏氏族中少有的女伯爵,也是三人组实力最强大的,以激进和残忍著称。
她穿着暗红色的紧身礼服,长发如瀑布般披散,可那张美丽的脸上却写满了冷酷:
“这个外来者根本不可能成功!”
“她不理解血脉的本质——那是王赐予我们的‘荣耀’!怎么可能用那些肮脏的化学污染物就能改变?”
“用凡俗的手段,妄图干涉神明的造物”
她冷笑:
“简直可笑!”
“可她确实做到了部分隔离。”
第三个声音响起,低沉而理性。
阿廖沙·瓦伦丁,心脏氏族的军事统帅,负责氏族的武装力量。
他是三人中最年长的,留着整齐的银色短发,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伤疤。
“那些接受治疗的低阶血族,虽然力量下降了,但至少保住了理智。”
阿廖沙看着报告:
“这已经是数百年来,我们最接近解决方案的尝试了。”
“正因如此,我们才等了十三年。”
伊万叹了口气:
“我们在赌——赌她能研发出更完美的配方,一种既能抑制狂乱,又不会大幅削弱力量的配方。”
“毕竟,对于我们这些高阶血族来说,力量就是一切。”
他看向桌上那份标注着“失败”的实验记录:
“失去力量的侯爵,还算侯爵吗?”
“失去力量的大公,还能统治氏族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塞拉芬娜猛地拍桌而起:
“所以还等什么?夺过配方,我们自己研究!”
“或者找其他巫师帮忙!巫师主世界那么多大巫师,总有人愿意接这个项目!”
“你太天真了,塞拉芬娜。”
阿廖沙摇头:
“你以为其他巫师会真心帮我们?”
“他们只会把我们当成实验材料,就像研究深渊生物那样——解剖、切片、提取,然后记录数据。”
“至于我们的死活”
他冷笑:
“谁在乎一群‘野生血族’的生死?”
“那怎么办?”
塞拉芬娜有些急了:
“难道就一直等下去?等到所有人都狂乱化,等到氏族彻底崩溃?”
“当然不是。”
伊万抬起手,切换了投影。
空气中浮现出一个新的画面——那是罗恩·拉尔夫的详细资料。
“更麻烦的是她的外援。”
他指向资料上的照片:
“罗恩·拉尔夫,黯日级巫师,叙事魔药学创立者,荒诞之王的.嗯,关系密切的后辈。”
“我们派出的那个‘测试品’,被他轻松击败。”
“测试品?”
塞拉芬娜不屑:
“区区一个狂乱化的子爵,有什么好参考的?”
“关键不是他杀了什么.”
伊万的表情变得严肃:
“是‘怎么杀的’。”
他调取出一段模糊的影像记录。
那是某个隐藏在荒野中的监视器,间歇拍摄下来的画面。
画面中,一个狂乱化的血族子爵正在疯狂攻击一台“荒野巡游者”。
那头血族已经完全失去理智,四肢扭曲成非人的形态,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他的攻击毫无章法,纯粹是本能的破坏,每一次挥爪都在金属外壳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然后,车门打开了。
一个年轻人从容地走了出来。
他就那样站着,什么都没做。
没有施法,没有防御姿态,甚至连魔力波动都没有释放。
就只是.站着。
可那个狂乱化的子爵,在冲到距离他三米时——
“砰!”
整个血族突然从内部爆开!
血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撕碎,骨骼断裂成无数碎片,甚至连灵魂都被某种恐怖的存在当场湮灭。
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
没有轰鸣,没有光效,只有那个年轻人依然平静地站在原地,衣角都没有被溅上一滴血。
密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三个内鬼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这这是什么手段?”
塞拉芬娜的声音都在颤抖:
“领域压制?灵魂攻击?还是某种禁忌法术?”
“都不是。”
伊万摇头,眼中满是忌惮:
“我请教过氏族中最有经验的几位长老,他们的结论是”
“巫师虚骸的‘概念性打击’。”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
伊万深吸一口气:
“他在那个狂乱血族身上,施加了某种‘必然性’。”
“比如‘你必然会自我毁灭’、‘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之类的概念。”
“然后,现实就按照这个‘概念’进行了修正。”
“于是.”
他看着画面中那团血雾:
“那个血族‘自己’炸了。”
“这怎么可能!”
塞拉芬娜尖叫:
“这种层次的能力,至少要我们的大公才能.”
“可他做到了。”
阿廖沙沉声打断:
“无论用什么手段,事实就是——他轻松击杀了一个狂乱化的子爵,还是用这种诡异到极点的方式。”
“所以.”
伊万合上资料:
“大公才会如此谨慎,才会专门联系加埃塔诺阁下确认情报。”
“因为这个人,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得多。”
就在三人陷入沉思时,密室中央的通讯水晶突然亮起。
暗红色的光芒在空气中凝聚,最终形成了一个威严的虚影。
“大公!”
三个内鬼立刻单膝跪地,低下头颅。
“起来吧。”
大公的声音低沉有力:
“我从加埃塔诺阁下那里得到了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
“关于罗恩·拉尔夫的背景,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伊万小心翼翼地问:
“大公,您是指.”
“他与三位巫王都有联系。”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密室中炸响。
塞拉芬娜的脸色瞬间煞白:
“巫王.”
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那是可以把星系当沙盘把玩,像捏死蚂蚁一样轻松抹杀侯爵甚至大公的恐怖存在。
在巫王面前,血族引以为傲的一切——力量、血脉、不死性,统统都只是笑话。
“所以,我的命令是……”
大公一字一顿:
“可以夺取配方,可以击退他,但绝对不能下死手!”
“将冲突控制在‘利益争夺’的范畴内,绝不要上升到‘生死仇杀’!”
“明白了吗?”
“明白!”
三人齐声应道。
“记住。”
大公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他的潜力惊人,未来很可能成为新的大巫师。
现在与他结死仇,对心脏氏族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要的只是配方,并非他的性命。”
“不要因小失大。”
通讯结束,水晶的光芒黯淡下去。
可就在他们准备起身时……
“大公的命令,我听到了。”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密室的阴影中传来。
三人猛地转头!
只见密室角落,一个被黑暗笼罩的身影正缓缓走出。
他披着黑色斗篷,兜帽遮住了面容,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可就是这双眼睛,却让在场者都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
那是侯爵级的威压!
“埃里克斯大人!”
伊万惶恐地行礼:
“您什么时候.”
“从你们开会开始,我就在这里了。”
埃里克斯·瓦伦丁的声音充满讽刺:
“只是你们太专注于讨论,没有注意到罢了。”
他走到圆桌边,随意地坐下。
那个动作看似慵懒,可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如同一头即将苏醒的猛兽。
“可恕我直言”
埃里克斯抬起头,猩红的眼睛盯着通讯水晶消失的方向:
“大公的这个命令,愚蠢至极。”
“埃里克斯大人!”
伊万脸色大变:
“这是大公的”
“命令?”
埃里克斯冷笑:
“我当然知道这是命令。”
“可问题是……”
他猛地站起,侯爵级的威压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整个密室都在这股力量下震颤,墙上的苔藓纷纷脱落,石桌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让我在同级对决中‘留手’?”
他的声音如同野兽的咆哮:
“大公是真的老糊涂了,还是觉得我埃里克斯好欺负?”
“你们这些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废物,懂什么叫真正的战斗吗?”
埃里克斯一把抓起桌上的血杯,用力捏碎。
鲜血顺着指缝流淌,滴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同级对决,只有两个结果——你死,或者我死!”
“什么叫‘击退但不杀’?你以为是小孩过家家?”
他走到伊万面前,俯视着这个年龄不比自己小多少的子爵:
“从情报看,罗恩·拉尔夫战斗经验丰富,手段诡异莫测,瞬杀狂乱化的子爵连我都做不到。”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还要‘留手’.”
埃里克斯露出些许疯狂:
“那死的,就是我!”
伊万脸色煞白,额头的汗珠滚落:
“可是大公他”
“大公不会上战场。”
埃里克斯的声音冷得如同腊月寒冰:
“他坐在安全的祖地里,隔着万里之外下达命令,当然可以说得轻松。”
“‘击退但不杀’——说得多好听。”
他回过头,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伊万:
“可你告诉我,当罗恩·拉尔夫全力出手,当那种能让血族从内部爆炸的诡异能力笼罩过来时”
“我该怎么‘留手’?”
“是先问问他‘能不能轻一点’,还是在全力攻击的时候突然停手,然后说声‘对不起,我们氏族大公说了不能杀你’?”
埃里克斯的讽刺,让整个密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塞拉芬娜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开口:
“那埃里克斯大人,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
埃里克斯转身,黑色斗篷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
“你们去向大公转达,如果真的担心惹怒那几位巫王,那就别让我出手。”
“派其他人去,派那些擅长谈判的外交官去,派那些会耍嘴皮子的政客去。”
“可既然让我这个‘战士’来了.”
他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就要做好准备,承担一切后果。”
“包括……”
埃里克斯在阴影中停下脚步:
“罗恩·拉尔夫的死亡。”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只留下三个内鬼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