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鹤?”
这不是会试的会元吗?
怎么也跟太子扯上关系了?
众人头顶冒出了一万个疑问。
就连太子自己都含泪懵逼。
这又是谁啊?
还要状告他通敌卖国,还割地。
陆澜和任必钦对视一眼,他们原先只准备了三步棋,谢灵鹤是计划外的第四步棋。
“谢灵鹤,你状告太子和哪国私通?”
“陛下,太子和东月国镇南王府,有亲笔密信往来,他授意镇南王纪匡乾派八百名王府死士,前往幽门关刺杀雁王墨渊。而后趁乱嫁祸给西陵国,以此引发西陵和南楚的恶战加剧,彼时,东月国则可以隔岸观火,趁乱南下鲸吞南楚疆域。而太子则会为东月国的兵马,开关疏道,畅通无阻。”
“哇!”
朝堂上响起前所未有的惊呼。
如果说太子此前的暴行,还停留在荒淫无道之上,那么现在可就是卖国,是彻头彻尾的千古罪人,应该千刀万剐。
太子目光怨毒,此刻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杀光在场所有的人。
因为那些朝他注视来的目光,已经将他的尊严给践踏得一分不留。
谢灵鹤又说道:
“事成之后,太子便同意割让南楚边境五州之地给东月国。此乃太子亲笔密信,请陛下过目!”
谢灵鹤此时心情也颇为忐忑。
这封密信是昨夜那个暗箭飞进屋内的。
他无法确定里面的内容是否真实。
但他知道,凭借自己身上一柄淬了毒的暗器,根本不可能在重重防卫之下杀得了太子。
可谢家血仇,江南数十万黎民苍生的疾苦,他必须报。
所以他赌这封信,是真的。
张保亲自下来,将密信拿走,当那封信从太子头顶上飘过的时候,他整个脑袋疼得厉害,像是被一瓢岩浆,从头顶浇下,把他整颗脑袋都烫熟了。
不可能。
这封信,是他让纪允蒻托贴身侍女带给镇南王的,不可能还留着。
可突然他又意识到一点。
纪允蒻也不是一个善类。
她潜身在南楚皇室,伺机掌控皇家继承人,必定是要做多手准备。
有没有一种可能,纪允蒻把真信藏了起来,模仿的信件,则交给镇南王。
他感觉毛骨悚然。
纪允蒻完全有这个胆量。
那么这封信,又为何会落到谢灵鹤手中?
他抬头,毒辣的目光扫过墨渊、二皇子、三皇子、八皇子。
必定是这些皇子,动用了江湖高手,从纪允蒻手中窃取这封密信。
太子缓缓闭上眼。
彻底完了。
这封信因为要跟镇南王缔结盟约,所以需要亲笔写,还要盖上太子的监国大印。
监国大印是仅次于皇帝玉玺的镇国之宝,太子向来是贴身携带,即便是被人窃取,也是死罪。
可以说,是死都抹不掉的确凿罪证。
前面的罪行都好抵赖。
可这次,真的没救了。
墨煊禹看到这封密信,却出奇的冷静。
如果说此前,对于太子的罪行,他还是心存矛盾的。
毕竟是自己疼了多年的孩子。
他会怒,会情绪大乱。
可这时候不会了。
他安静得像一个陌生人。
太子看着这样的父皇,又窒息了片刻。
“来人,将墨溟废除太子监国尊位,押入武极殿,择日问斩。”
墨煊禹的语气,就仿佛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没有一丝波动。
“父父父皇…”
太子几遇昏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殿外传来。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