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赢了？”
所有强者都凝神屏息，动用一切神力于双眼之中，想要看到这至强对决的结果。
然而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
“嘭！”
在如此可怕的对碰中，古战场彻底顶不住了，瞬间炸开。
铭刻有上古道纹的绝世青石纷纷破碎，化成碎石飞向四方，如同利箭飙射，将虚空都射穿了。
“草！快跑！”
有反应灵敏的围观者觉察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脸色大变，极速离开。
却有不少反应慢者被崩飞出来的碎石击中，直接被击穿了身躯，血染天穹。
众多生灵再次横移出去万丈，才敢停下来。
纷纷回头，刚好看到了这一战的结果。
“轰隆！”
碰撞破碎的神光中，林羽横飞而起，口中不断喷涌鲜血。
透过裸露的肌肤可以看到，他的霸体之上几乎四分五裂，若非被他以涅槃之力包裹，恐怕直接炸开了。
猩红的血液在虚空中纷飞，震惊了所有人。
“林羽败了吗？”
“不！第一天也没好到哪里去！”
有老怪物开口，众多强者才看到第一天半边身体都被打碎了，在虚空中踉踉跄跄的咳血，状态与林羽相比半斤八两。
刚刚被混元之力包裹，没有看清。
“依旧没有分出胜负吗？”
“我都不知道该说林羽可怕还是第一天恐怖了。”
有绝代君主呆呆的开口，看着这个结果有些意外，但又似乎不是很意外。
林羽连混元开天拳第十一拳都能挡住，这简直是强大到了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
而第一天呢，连能挡住混元开天拳第十一拳的镇星手都抗住了，同样的无敌人间，盖世无双。
“咳咳咳……”
虚空中，林羽大口咳血。
他的眸子无比凛冽。
第一天的强大有些超标了，竟然在动用镇星手第二式的情况下，都无法真正击败对方，这实在有些恐怖。
一直以来，同代或是同境之中，只要他动用这一式，就没有打不过的敌人。
而今……
他终于是碰到了。
混元开天拳第十一拳的威力，远超第十拳，是真正的无敌拳。
不过，第一天也被他打碎了半边身体，状态稍微要比自身差上一丝，从这点来看，他还是稍微强上了那么一丝丝的。
“杀！”
在一声大喝中，第一天再度杀来。
混元开天，拳破苍天，汹涌可怕的拳力和无敌意打穿了虚空，贯穿了天地，再度横压而来。
“来得好！”
林羽大喝，镇星手再出，与之猛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轰隆”一声，两人皆在虚空中倒飞而回，还未稳住身躯，第一天就轰然炸开了，血染天穹。
林羽很快也步了后尘，被开天之力击穿，身躯破碎。
片刻之后。
虚空两边，两人如同炙热的太阳，爆发万丈光芒，从劫灭中重生，再度攀上巅峰，如同两尊亘古的无敌者，矗立天地。
而后……
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伴随着两道无敌意席卷天地，鲜血不断狂飞。
两人都战到了癫狂，眼中唯有自身无敌，势必要一分高下。
“轰隆！”
在一次大破灭下，两人又一次炸开了。
天地一片昏暗，皆是血与骨在飘零，无比的惨烈。
这就是实力相近的强者对决，绝非一时半刻能够分出胜负的，而且整个过程会十分的惨烈，每一次碰撞都是在消耗本源。
但令人震撼的是，两人一次次破碎。
他们身上的气息非但没有衰弱，却在不断变强。
特别是无敌意，越发的凝实了。
“这一战过后，在无敌极意这条路上，没有生灵能追得上他们两个了。”顾长风看着这一幕轻轻叹息。
他是场中唯一的一个六轮强者。
对三条大道最为敏感。
他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这一战虽然过程会无比惨烈，但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一场莫大的机缘，这一战过后，胜者的无敌意将会再次迈出一步。
而败者……
若是能度过心里那一关，道心不损，同样会更上一层楼。
顾长风看得出来，不论是林羽还是第一天，道心之坚定古之罕有，不然也不会战到这种惨烈的程度了。如此即便失败，也绝不会道心崩溃。
“这一战过后，这两个小家伙已然能够达到我的程度了。”
顾长风有些唏嘘。
后生的成长速度，让他都有些汗颜。
……
半个时辰之后，天穹再一次炸开。
两道身影横飞而出，再次破灭。
这已经是两人第六次被打碎身躯了，但可怕的是，重组六次，消耗了极多的本源和精血之后，他们的状态依旧没有下滑，始终屹立在六个道轮之中。
这太过可怕了！
“那个林羽怎会如此之强？”
第一帝族的守护者看着惨烈的大战，全身紧绷，拳头紧紧的握起，紧张到了极点。
只有他清楚，第一天基本要到极限了。
重塑六次之后，正常情况下状态早就不复巅峰，早该跌落到五个道轮，甚至是四个道轮的战力才对。
但第一天依旧能施展出六个道轮的战力，这是因为他动用了族中的一种无上秘术，才将状态锁住，战力不曾下滑，但这种状态撑不了多久的。
“没事，帝子一定会赢的！”
守护者木管紧张，心中给自己打气。
他猜测林羽能撑到现在，必然也是强行动用了秘术，持续不了太久。
到时候就看谁的秘术先结束，谁的意志更强了。
然而……
他不知道的是，林羽真正的强势期才刚刚开始。
九转涅槃，第六次重塑开始，他的实力便会越来越强。
果然，下一刻场中局势便发生了变化。
林羽一声长啸，血气澎湃，金色的神焰暴涨，焚烧虚空，气势瞬间暴涨了一截，直接将第一天的帝皇威压压制了下去。
“杀！”
镇星手再次探出，横过天宇，崩灭一切，朝着第一天就按了下去。
“来得好！”
第一天大喝。
尽管他感觉到了林羽气息暴涨，自身被压制，但他依旧充满了无敌的自信，这是不败的信念。
鸿蒙紫气沸腾，拳头之上十一颗混元星辰环绕，开天匹敌，轰向镇星手。
然而……
这一次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拥有开天之力，可击穿一切的开天拳失去了效果，与镇星手相撞之后，虽然击穿了那无上道图，打碎了十七颗大日星辰，但他自身的十一颗混元星辰也全部炸开了，没能挡住那只手。
这让他脸色微变。
从这一次的对决中，他感受到了自身战力的衰弱，而林羽的这一掌威力却比之前更加强大了，此消彼长之下，他终究是挡不住了。
“轰隆！”
镇星手携带着最后的八颗大日星辰落下，覆盖天宇。
将第一天连同其所在的那片天地全都笼罩了进去，一掌镇压。
“轰隆隆！”
天地轰鸣，这一次大碰撞中，林羽身形暴退，连连咳血，大能终究是稳住了。
而第一天却在无尽的霞光中，直接炸开。
瞬间，局势便不一样了。
“帝子！”
第一帝族的守护者神色大骇，惊恐的出声。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一次碰撞不再是势均力敌，林羽只是咳血，帝子却是被打爆了身躯，终究是要败了吗？
“啊！”
在一声怒吼中，第一天重塑身躯，帝皇龙气沸腾，再次出拳。
然而，败局已定，他又一次被打爆了。
“轰隆隆……”
血光滔天，紫气汹涌。
这一次，过了好一会儿，第一天才重塑新生。
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不复之前，在疯狂的衰弱了下去。瞬息之间，只有四个道轮的战力了。
他眸光微动，没有再出手。
感受着体内第五第六个道轮相继暗淡了下去，他微微一叹，看着远空依旧霸道无敌的林羽缓缓开口：“林羽，你真的很强很强，是我此生遇到的最强对手。”
“不过，今日我虽然败了，但下一次我必定赢你。”
第一天的声音隆隆作响。
这话一出，也宣告了这一战的结局。
“帝子……”
守护者眼眶泛红，盯着第一天的背影无比担忧，担心其道心受损。
“无妨，我没事，无敌者并不会因为一次失败而沮丧，反而应该惊喜，应该庆幸！”
“庆幸这世间还有如此强大的对手，未来踏上巅峰的时候才不至于寂寞。真正可怕的，是天下无敌，众人皆寂。”
第一天声音平淡，气魄非凡，并没有因为这一战而受到影响。
林羽反而觉得对方的道心似乎更加坚定，更加强大了！
心中不由感叹：“这才是天生的强者啊！”
强者就应该无畏无惧，包括无惧失败，无畏强者！
第一天的实力真的绝世强大，他能赢下这一战，多亏了九转涅槃经。
不然的话，结局真的不好说。
与炎焱相比，第一天强了一个档次不止。
虽说当初他与炎焱那一战，也是靠着九转涅槃经的特殊性才赢得最后的胜利，但有一点是不一样的。
那就是和炎焱对决的时候，林羽只是八阶九星，境界低了一境。
而如今……
他与第一天的对决，是处于同境一战。
同境界中，将他拼到如此地步的生灵，至今唯有第一天一人，而且他赢的并不轻松。
“林羽，跟我走吧，你想要的三印之术，我传你！”
第一天看向林羽，履行承诺。
听到这话，林羽眼眸一亮，心中不免有些激动了起来。
人王印、人皇印、人帝印……
这三种印法绝世强大，若是完全领悟的的话，绝对能作为压箱底的大招。
特别是配合上自身的古印真意，以及第十器阵图真意，三印合一，能发挥出来的威能不可想象，说不定能比肩镇星手。
“前辈……”
林羽来到顾长风身旁，躬身一礼。
“去吧，这是你的造化，别忘了一年以后的天宫决战。”顾长风笑着开口。
林羽闻言点了点头。
天宫遗迹他自然不会忘记，五年一开，距离第二届开启只剩下一年三个月的时间了，他要利用这段时间再次提升一个层次。
吸收命运道果……
修行弑仙三枪，三印神术……
将一切修到最圆满的状态，天宫之后，他必然已是九阶，就要去天域了。
天域……
那就不是他能称霸的地方了，九阶十阶多如狗。
再加上如今炎族和几大宇宙族对他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若是没有一些底牌，进入天域的日子可就不太舒服了。
随着林羽和第一天离开，整个现场直接轰动了。
无数强者看着被打成废墟的古战场，一个个神色发懵，惊骇欲绝。
“第一天，败了！”
“林羽竟然强大到了这种地步，怕是万古未有这样的怪胎吧？那神秘的十灵第一太宇我估计也不会是其对手。”
“黄金大世年轻一代的最强者诞生了吗？”
无数生灵惊叹，议论纷纷。
见证这样一个传奇生灵的诞生，连他们都感觉有些热血沸腾了起来。
而一些小至尊以及绝代君主则是面色发苦，心头沉重。
这一战……
让他们越发清晰的感受到了自身与那两人的差距，简直如同天地鸿沟，难以跨越。
林羽和第一天，就如同一座大山神岳，压在他们的心头，根本不可战胜，心中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我终于明白了他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时。
有一尊君主声音苦涩的开口：“遥想多年以前，林羽还只是七阶的时候，他在与小妖孽阎轮的对决中说过，即便踏足妖孽榜的那一天，见他依旧如同一粒蜉蝣见青天。”
“现在，我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意了，丝毫没有夸大啊！”
他声音黯然，有一丝落寞。
这话也让周围的不少生灵都沉默了。
片刻后，有生灵开口：“不想这些了，反正给我八辈子也不可能做他的对手。我现在好奇的是，这样的怪物不死，很多种族怕是会睡不着觉了！”
很快，不少生灵也都想到了什么。
“凡域他已无敌，要杀他只有在天域中才有机会了，就看他会不会进入天域。”
有强者摇了摇头，又说起了人族：“奇怪，你们有没有发现人族面对炎族为首的几大敌对种族，他们似乎不是很紧张，彷佛不知道将来来临的破灭大战。”
“是胸有成竹吗？”
“谁知道呢，这一切都不是我们能操心的了。”
……
炎宇宙联合诸多大族要攻伐人族混沌宇宙的事情，早已天下皆知。
虽说如今在备战调兵，真正大战可能要在十几年后才会发生，但是……
对于众多修行者来说。
十年……
真的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名字，很快便能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