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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五章 伙头军的线索,月色下的神秘女人

    入夜,戌时过半。

    任也和储道爷在户部财库仔细探查了一遍后,就一同返回了内府辎重所。

    这一圈走下来,收获还是有的,起码他们在阴气重重的地下财库内,成功招来了一道僧兵的阴魂,且储道爷还用秘法将其拘禁了,暂时饲养在自己的一件冥器法宝之中。

    这位僧兵生前的姓名,供职衙门,以及是听谁调遣才来到的财库,又为什么会惨死在这里的等等信息,储道爷都没有问出来。这道阴魂也像是也遭受到了某种碎魂的秘法,三魂七魄不全,状若疯癫,记忆混乱……

    储道爷以道家问魂之法,连蒙带吓唬,最终也就只得到了这道阴魂一直重复的那句话:“自相残杀,自相残杀……所有人都在自相残杀……伙头军的刘维跑了,就他跑了……!”

    虽然只问出来这一句话,但其中蕴藏的信息量还是蛮大的。回来的路上,任也就基本推断出,当天总共有十几伙衙门的人,联手围了户部财库,而后又不知发生了什么,导致这十几伙人在财库中发生了火拼,开始互相残杀,最后很多人都死了,甚至可能就没有留下什么活口……

    这就是为什么户部财库内,会到处都是血迹,并且阴气极重的原因了。

    小坏王有了这个推断后,心中大感震惊,且一路上都在跟储道爷逼逼叨叨:“这十几伙人在财库内自相残杀,并且还都下了死手的。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肯定不是因为人多拥挤,你瞅啥,我瞅你咋地,而后一言不合就开杀啊。他们应该是见到那笔巨额星源,并且心中都对星源的数量过于震惊,难以遏制贪念,而后又因分赃不均,知情者太多,心中各有算计……所以,这十几伙人便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独吞巨额星源,杀人灭口?”

    “目前只有这个推测是最合理的。”储道爷表示赞同。

    “但我踏马的……总觉得这事儿怪怪的。”任也眉头轻皱,语气充满疑惑地补充道:“咱就说,这混乱阵营的人,虽然都是疯批,做事儿不计后果的主。但在这251年的迁徙地,他们毕竟也是有组织,有规则制度的正规军啊。这天昭寺,那可是能令神庭一群至高之人束手无策的存在啊,只短短不到百年时间,这帮秃驴就攻陷了迁徙地诸多重城重镇,甚至连神庭的天都……都变得处境极为危险。”

    “你就说,就天昭寺这样一个空前鼎盛,麾下至强者无数的超级宗门,它就是再怎么烂……也不可能养出来一帮在看见巨额星源后,就踏马彻底发疯,且完全不计后果,只顾着自相残杀的兵丁吧?!哪怕就是山匪流寇,也不可能纪律败坏到这种程度吧?”

    “大威天龙攻陷北风镇,几乎都没死什么人,因为毕竟王安权开局就投了。现在反而是为了争俩逼钱,就自己给自己干死了一个加强营的人?!你不觉得……这个事儿听着很荒诞吗?”

    “这要是被天昭寺查出来,那得有多少人要掉脑袋啊?”

    储道爷其实心里也觉得怪怪的,但还是从实际出发,较为客观的评价道:“这整座迁徙地都在乱战,僧兵与僧兵之间,或许也不像我们想得那么融洽,可能也派系极多,势力极多。所以啊,我觉得他们见钱眼开是一方面,但或许还存在其它我们不知道的矛盾啊。”

    “嗯,你要是这样分析,那这事就听着靠谱了一点点,但也仅仅就是一点点。”任也比较赞同地点了点头:“户部财库中死了这么多人,而后牛大力又亲派兵丁封锁了此地。这就更加证明,地下财库的火拼……他肯定参与了,甚至可能还是主导者之一。所以……他暗中拿走巨额星源的可能性,也是非常高的。”

    二人一同返回辎重所后,任也便立马叫来了一位文官,像是聊闲天一样地打听了起来。

    一楼正厅内,小坏王坐在椅子上,双手插袖,笑吟吟道:“老张啊,你别紧张,我找你来,就是想要了解了解这北风镇的官场同僚,避免以后在有些事儿上,无意中得罪人。”

    客厅中,小吏老张只屁股搭了个边似的坐在椅子上,连连点头附和道:“是,下官能理解,您尽管问,但凡是我知道的,那肯定如实相告。”

    “哦,你对牛大人熟悉吗?这攻陷北风镇之前,他就是领兵之人吗?”任也喝着茶水,言语很轻松地询问着。

    “说实话,我对这牛大人也不太了解,因为北风镇之前,我在西南,他在东南,不属于同一城的官员,相互也没什么来往。不过,我听说,他在攻陷滨海市时,就曾是统领万人僧兵的武官,且在攻城时战绩彪炳,曾两次受到嘉奖……!”老张与牛大力的地位品级相差很多,双方根本就没什么交集,所以他说出来的信息,几乎都是人尽皆知的。

    任也听得很耐心,甚至还接连又问了他其他几名高官的情况,总之东拉西扯近半个时辰,才很是丝滑地把话题转到了正事儿上:“哦,看来北风镇官场的结构很复杂,我以后还真要向你多学习。”

    “哪里,哪里,我就是一小吏,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老张只有二品境,且已经快有一百岁了,若不是他上面也有些人照顾,那早都应该是卷铺盖卷回家的退休之人了。

    “呵呵,咱们互相照顾。哎,对了,伙头军的刘维,你有了解吗?”任也体态极为松弛,就像是在询问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

    “哦,刘维这个人,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因为先前在西南周县,他就是那里的伙头军前卫营统领,手下管着一千多僧兵,能征善战,算得上是一位比较恪尽职守的僧兵武官。”老张先是夸了一句,而后又流露出了欲言又止的模样:“只不过,他这个人……!”

    “呵呵,我就是随便问问,今日的谈话,绝对不会流传出这个门,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任也看出他的心思,便出言安慰道:“咱们说到哪儿,算到哪儿,你放松点。”

    “哦。”老张长长出了口气,而后补充道:“我也是听人说,刘维这个人做事儿比较张狂,也有些贪财好色……先前在周县的时候,他为了巧取豪夺一家富户,不但找机会把人家全家都杀了,还把那富户儿子的两个老婆……给……给弄到僧兵营中祸害了。您也知道,这僧兵营中的僧兵实在是太多了……那俩女人扛不住,就自尽了。这事儿当时闹得很大,恰巧还赶上天昭寺派来了巡城罗汉,所以……刘维也被示众惩处了,被打了四十碎魂鞭,人差点没死了。”

    任也微微一愣:“那这个惩处不轻啊……!”

    “嗨,要不是刘维隶属于伙头军,且伙头军情况比较复杂,上头也有人保他,那光凭这巧取豪夺,杀人全家一事,就足以判他业火焚身而死。”老张压低声音,撇嘴道:“这做官啊,还得是上面有人,不然就是炮灰。那别的僧兵抢个数万星源,都要被烧死,但他杀了人家全家却没事儿……呵呵,您说这律法罪名的弹性……是不是很大啊。”

    “呵呵。”任也笑了笑,却没有接话,只继续问道:“伙头军的情况,为什么比较复杂啊?”

    “您不知道伙头军的事儿吗?”老张有些惊讶。

    “我先前一直伺候师尊,很少外出,对寺内的一些僧兵衙门,也不是很了解。”任也语气平淡地解释了一句。

    “哦。这伙头军啊,是迁徙地246年才新组建的僧兵军团,其伙头军领袖,火公佛陀,也并不是我迁徙地中的知名混乱古族,而是自一处古秘境而来的触道强者,他在自己的秘境中,也是精研佛法,开山立寺之人。后来,是天昭寺的数位佛陀与其相商,决定共同对抗神庭,这才将火公佛陀的人收编……而后他们又吸纳了无数势力较小的混乱宗门,作为扩军,这才形成了现在拥有近十五万众的伙头军。但由于这伙头军组建的时间比较晚,且部众大多都是临时收编的人,再加上火公佛陀与其带领的僧众,也都不是迁徙地的本土人……所以,咱们天昭寺在有些事情上,对他们是纵容的,默认的。毕竟想让外人卖力抗敌,那自然是要给予一些宽泛政策的。”

    “哦,我明白了。”任也微微点头:“也就是说,这个刘维虽然也要听令于牛大人的武僧督管府,但他却不是牛大人的人,对吗?”

    “对的。”老张立马点头:“这攻陷北风镇之前,寺内是亲自点将牛大人作为第一武官的,而后又从各路大军中,抽调了六波僧兵前来助战。而刘维就是接到了伙头军的军令,才率领着一千余位僧兵,来到了北风镇。”

    “哦,是这样……!”任也附和着对方的同时,心里对这个伙头军的刘维,也有了基本的了解。

    大概又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任也才让老张下班休息,并暗示他下月会涨工资。

    他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到下个月,但在任期内,却是要竭尽可能地给下属许愿,办实事儿,这样一来,名声都是自己的,但麻烦却是后面继任者的。他们若不执行,那下面肯定就骂骂咧咧,工作情绪不高,能踏马摆烂,就绝对不站起来……

    老张走后,任也便立马看向了储道爷:“刘维的情况基本了解了,贪财好色,做事儿张狂,而且还不是牛大力的人。我觉得可以恐吓他,吓唬他,拉拢他,一次性搞清楚地下财库那天晚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储道爷眨了眨睿智的眼眸:“你准备怎么吓唬,怎么拉拢?!”

    “他不是好色吗?明天找个好点的窑子院,你亲自去给他送一封请帖,就说我要请他小聚一下。”

    “行,我明天早上就去给他送帖子,顺便订窑子院。”储道爷稍作停顿一下,而后又问道:“但这去窑子院请客的花销,咱们怎么解决啊?道爷我今天看了一下行情,这上好的窑子院,价格可都颇为昂贵啊……!”

    “你先垫上吧。”任也顺嘴回道。

    “啊?!”储道爷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北风镇的差事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道爷我是念及兄弟情,才甘愿陪你身陷险地的。这要拼命也就算了,可搞到最后毛都得不到,还要给你垫钱,这是凭什么啊?”

    任也闻言,立马弯腰坐下,脸色郑重地瞧着他;“道爷,我觉得你有的时候是真聪明,但有的时候……你看待问题的角度,却比较愚蠢。”

    “何出此言?!”储道爷斜眼问道。

    “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咱们两个顺利地游历完这个秘境,并得到了此间的天大机缘,那你要不要跟我分?”任也竖起一根手指,逻辑清晰地说道:“如果你说不用分的话,那好,这以后的所有花销,我保证不会让你再掏一分。”

    储道爷仔细思考了三五息后,便搓手道:“都是兄弟啊,那不分机缘的话……岂不是显得很见外。”

    “哎,现在是你说的,你要分。那我问你,这得到的机缘平分,那是不是风险也该平分啊?”任也瞧着他,眉头紧皱道:“这就好比兄弟两人做生意,那两人就都得有付出啊。这天道差事是我接的,得到机缘的可能也是我提供的……那你干了什么啊?”

    储道爷听到这话,顿时有些呆愣。

    “你什么都没干啊,所以……我才会给你入股的机会啊。”任也轻声道:“我接差事,你投入星源,输了共同承担,赢了共同分账。这很公平,不是吗?”

    “嘶……你还别说,你说得有点道理啊。”储道爷露出了一副大脑宕机,CPU剧烈燃烧的表情:“这……雀氏公平。”

    “好了,我们刚刚已经进行了一场很有效的沟通。以后,但凡涉及到花星源的事儿,你就先垫上,而后到了收获的季节,你我再商量着平分。”任也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只自顾自地说完,而后便猛然起身:“好了,我还有事儿,今天的谈话,你慢慢消化吧……!”

    说完,他便迈步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储道爷足足坐在原地思考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猛然抬头吼道:“无量他妈个天尊的,不对啊……不对,不对!天道差事是你接的,这没错,但我踏马也跟你玩命了啊!这中间还有个‘命’的付出和投入啊……你这胡乱叨逼一通,就把本道爷的命搞没了啊?!”

    “哎,你还在吗?你回话啊!”

    “踏马的,道爷我怎么感觉,每跟你多待一天,这脑子就越来越蠢了呢?”

    “别打扰我,我在干正事儿。”任也在房内大吼一声。

    “你确定,今晚不需要我陪你吗?”储道爷很认真地问了一句。

    “不用,我可以应付……!”

    任也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后,便独自在房间中没了动静。

    ……

    深夜,亥时过半,镇守府大院。

    王安权气得脸色发白,猛然挥动胳膊,冲着自己的大儿子就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

    “啪!”

    一声脆响泛起,大儿子被抽得原地转了一个圈,满眼都是小星星地瘫坐在了地上。

    “啊……呜呜……!”

    一息之后,大儿子才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泛起了一股宛若瞬间裂开了一般的剧烈疼痛,登时哇哇乱哭了起来。

    “嘭!”

    王安权打了一个耳光后,还是不解气,竟又冲着儿子的面颊猛踹了一脚:“老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没有我和你娘的应允,你绝不能自己跑出镇守府大院,要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不但跑出去了,竟还到了荒郊野外……你踏马的,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城里的情况有多复杂?!那些老百姓恨我们,那些僧兵也不拿我们当人……你就这么胡乱跑,万一谁暗中给你杀了,给你卵子摘去了,老子现安都来不及,你知不知道啊!”

    “今天,我要不扒你一层皮,你肯定是不长记性的。”

    王安权气到发疯,对着儿子就是一套拳脚组合,打得对方哭爹喊娘,甚至都流出了鼻血,由此可见,他是真急眼了,下死手了。

    老王虽官阶不低,品境不低,但却只有一位夫人,两个儿子,这在修道者多如牛毛,十分讲究门丁兴旺的迁徙地,那绝对是一个比较另类的存在。所以,他对自己的这两个儿子都是十分疼爱的,平日里也极少动手,而像这么狠的暴打,也是平生第一次。

    他的大儿子叫王文平,今年十三岁,性格较为内向,修道天资也很一般,且身上还总有一股说不上来是傻,还是聪明的沉闷气质。但他的小儿子,王武平,虽还是几岁的幼童,但却表现得十分伶俐,悟性也强,总能说出一些大人都说不出来的话,并且在去年还开悟了。

    今天傍晚,这大儿子王文平就带领着镇守府内的一群孩子跑出去了,且到了戌时后,还没有回来。

    这真的急坏了王安权,他连续派出了三波府内下人,才将对方在郊外找到。由于现在北风镇的时局非常复杂,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所以老王心里也很后怕,这才会气急败坏的暴打长子。

    地面上,挨了一顿胖揍的小光头王文平,此刻委屈地抽泣着,含糊不清地说道:“我……我不是无缘无故才跑出去的……家里有脏东西,我是追着脏东西才跑出去的……!”

    “院里一百多人,有个狗屁的脏东西!小小年纪,天天神神叨叨的,你就是欠揍!”王安权没好气地骂道。

    “真……真的有脏东西……!”王文平一说到这里时,便脸色苍白,牙齿打颤,双臂死死抱着双腿道:“爹……爹,我不骗你。咱北风镇内一直流传的那只吃小孩的灵猫……又出现了……而且前几天就在咱家门口晃悠……!”

    “它浑身都是又黑又亮的黑色毛发,双眼是蓝色的,很亮,就像是鬼火一样。还有它的爪子,那指甲就像是刀子一样,比我手掌还长……那天晚上,它就站在墙头上,伸着大红舌头,舔着毛发……爪子下好像还有一个小孩。”

    “我盯着它看了一眼,就一眼……我竟看到……那灵猫把月亮都吞进肚子里了,还满嘴都是血!”

    大儿子王文平说得极为投入,活灵活现,且满脸都是恐惧之色。

    王安全听完他的话后,心里瞬间断定道:“以前老子只是怀疑,但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这就是个智障痴儿……!”

    他擦着汗水,长叹一声:“你别整天神神叨叨的,那灵猫传说没那么邪乎。而且……三十多年前,就有神庭的高人把它弄死了。你不要再满嘴胡咧咧,搞得人心惶惶的……!”

    “爹,我真的看见了!”

    “我今天明白地告诉你,下回你就是看见了你亲太奶,你也不能离开这个大院。听懂了,你就点头;听不懂,老子还有一套拳法,可令你瞬间浑身舒泰。”

    王安权指着他,一字一顿地警告着。

    “听懂了,听懂了……!”王文平目光有些恍惚地回了一句,而后轻声道:“爹……我……我追那灵猫,是……是为了弟弟……他还小,他是幼童……我怕那灵猫吃他……!”

    王安权听到这话后,先是稍稍一愣,而后心里的万般无奈和愤怒,都在转瞬间就消失了。

    他瞧着儿子,皱眉道:“你有这份心,哪怕就是真有灵猫,它也不会吃你弟弟的。去吧,滚回去,睡觉吧。”

    话音落,下人带着大儿子,迈步就走向了院后的正房。

    后院,铁塔夫人步伐十分有力地冲了出来,嗓门极大地问道:“你爹是不是又打你了?!”

    王文平一看到娘亲,顿时非常委屈地大喊道:“他足足在我身上打了一套拳谱……!”

    “呜——!”

    铁塔夫人闻言,瞬间扬起巴掌,且携卷着雷霆之势,破空之声,狠狠落下。

    “啪!”

    一巴掌下去,连儿子带下人,全都被扇得侧移了两步,集体跌倒。

    铁塔夫人瞪着铜铃一般的双眼,叉腰冲儿子骂道:“你爹只有拳谱,但你娘亲却精通百家体术!你再敢出去胡闹,老娘就给你腿打折,养你一辈子!”

    “哇,啊啊啊……!”

    王文平本以为娘亲出来了是爱的体现,却不承想,那一巴掌差点没给他打到转世投胎,所以便哭得更加委屈了。

    ……

    王安权教训完儿子之后,便想着再去地下密室一趟。但他刚刚走到后院入口之时,却突然感觉到周遭泛起一阵寒冷之气。

    “哗啦,哗啦……!”

    紧跟着,后院中的数棵柳树,便集体晃动了起来,泛起簌簌的声响。

    王安权陡然愣在原地,下意识地向墙头之上看去,却见到墙头之上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影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嗯,我踏马竟然被一个孩子吓唬住了?”

    王安权独自嘀咕了一句,摇头便向入口走去。

    就在这时,一股夜风荡起,掺杂着那股寒冷之气,竟令王安权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刷!”

    漆黑的院落中,柳枝再次剧烈抖动了起来,而后一道模糊的人影,便出现在了毫无光亮的花园之中。

    王安权是五品境的高手,自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他猛然回头看向花园,而后冷声道:“哎哟呵,还真有不怕死的……竟敢潜入到我镇守府大院装神弄鬼!”

    “吱嘎,吱嘎……!”

    那人影踩踏着湿润的花园土地,迈步走到篱笆围栏前,令自己的身影被灯光笼罩住一侧,可以较为清晰地出现在王安权的视线之中。

    王安权在看清楚那个身影后,登时有些发愣,因为从身体轮廓来看,站在自己眼前的应该是一位女子。

    她身段凹凸有致,瞧着极为妩媚、妖娆,且全身还披灰色的麻布袍笼罩,戴着衣帽,只露出了苍白无比的侧脸。但只从侧脸的五官来看,对方显然也是个长相不俗的美人。

    王安权感知对方的气息,估摸着这女人应该是四品境的修士,但却莫名充斥着一股异族的气息,且身上还伴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死气。

    他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对方的来历,而后便冷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闯入我镇守府?”

    “青城山下——白珍珍。”那女人声音极为清冷,但却异常动听。

    “啊?!”王安权皱起眉头:“什么狗屁名字,本官从未听过!”

    “这不重要……!”女子表现得很高冷,体态很松弛,似乎觉得镇守府那些阿猫阿狗们,都对她毫无威胁。

    “不重要?你到底要干什么?”王安权又问。

    “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女人抬手一番,登时便亮出了一面令牌。

    月光下,王安权提着灯笼仔细观察,在见到那面令牌后,瞳孔急剧收缩,下意识道:“你胆子着实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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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七千字,还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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