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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封山征兆,通天河现世

    在星运峰顶创出《冥界草人》和《冥古山地变法》之后,赵兴和姬姒与青榆子分别,在各峰之间寻觅命师至宝。

    然而寻觅许久,始终未能见到任何一件至宝。

    「大司农,命师十大至宝,八方神镜在我手里,命书在枢玑手中,无因之笺在无心手中。」

    「剩余的【五象占】、【星运门】、【阴阳策】、【乾转宫】、【卦笔】

    【四季签】、【八宝甲】,其中四件,皆为无主之物,会在山上四处游走。」

    「登顶之前,见到的概率很大,登顶之后反而很渺茫。」

    「另外三件,则是有主之物,因为山上还有三位十相神活着。」姬姒拿着神镜,照耀着一处山石,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用八方神镜照耀各处。

    「可否被气运之法钓到?」赵兴问道。

    他有瑞轩的气运神法,生拉、硬钓、一线钓,或许可钓到这里的宝物。

    「气运神法,对命师至宝无效。」姬姒摇头道:「命运的运,也是气运的运」

    O

    赵兴思索道:「所以你用八方神镜照耀,是在找剩余三件有主之物。」

    「是的。」姬姒点头:「山上三位十相神,和无心、枢玑是一个时代,一个级别。」

    「枢玑、无心在山上发挥不了实力,但他们却能发挥出十相神的实力。

    「他们是山门的留守者,保留了十相门对十方山最后的一点控制力。」

    「想要从他们手中拿走至宝,条件会很苛刻。」

    赵兴也发现,十方山看似不大,实则山内空间十分庞大,在灵山地脉之间,有许多夹层空间存在,而且它随时变幻方位,干分难以捉摸。自己所掌控的不到万分之一。

    「姬姒,你有办法找到这三位相神所在?」

    姬姒点头,「命师十大至宝,都有关联,八方神镜关联最强的至宝是五象占,神镜能带我找到【五象占】。乾转宫、阴阳策、八宝甲则关联相对弱一些。」

    赵兴看了看姬姒照耀的一处石壁,好奇道:「就在此处?」

    「是的。」

    「需要我陪你进去吗?」

    「只能十相门的人进去,而且我的镜子得留在外面。」

    赵兴微微颔首:「你多加小心,我在这里为你护持。」

    「是。」

    姬姒将八方神镜悬空,里面一道金光迸射,毫不起眼的石壁突然融化出一道口子。

    很快,一条通道固定,里面如同万花筒,好似有无数个空间。

    赵兴以灵山定象法和通天神眼观测,看了一会便觉头晕,好似灵魂都要陷进去。

    八方神镜中一道虚影走出,落在了姬姒的背后,好像成了姬姒的法相。

    待麻衣和姬姒进了通道后,八方神镜就成了无主之物,静静的漂浮着。

    赵兴站在镜子下方守护着。

    不多时,有人悄无声息的靠近。

    是无心神相和他弟子。

    「嗡~」

    赵兴瞥了一眼两人,溟璃法印激射而出,两人的神隐法顿时被破,现出身形。

    「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赵神王且慢动手。」无心看了一眼八方神镜,随后朝着赵兴拱手行礼。「此乃十相门的内部传承,请赵神王不要干预。」

    十相神每一位都是近乎道主的存在,可无心是个命师,基本没什么战斗力可言,面对面根本打不过赵兴。更别说,他在山上根本发挥不出实力,因为他本就不被允许上山,只是因为带着至宝,才得以进来。

    「我干预了又如何?」赵兴的冥界分身,已经出现在了无心的身后。「我不能抢了你的至宝,然后将你杀了么?你比枢玑又如何。」

    「我和枢玑的情况不同。」无心似乎早料到这番对话。「他是被你和姬姒破了本命法术,又违逆了命书的规矩,所以丧失了一条命。」

    「但你若强杀我,将会被命运大道降下惩罚。」

    「你可以放我的弟子进去,让他与姬姒公平竞争。谁赢了都可以获得对方的传承。」

    赵兴有些诧异,无心神相对自己的弟子倒是很自信。

    姬姒已经杀死了枢玑的弟子,那其实也是一次命运的裁决,姬姒胜,而周宛白败,姬姒功力大涨。

    所以姬姒也能调侧峰之力,增强星运峰之伟力,延长时间。

    无心神相,哪里来的自信,他的弟子能拼过姬姒?

    赵兴看了一眼无心神相的弟子峦平」。

    神将巅峰的命师,法术倒也不少,从面板数据来看,很难分得清楚一个命师的强弱。

    「好,你进去吧。」

    赵兴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峦平进入,这是姬姒进化的契机。

    每多吸收一门相师传承,姬姒就离掌握命运大道,成为命运道主更近一步。

    如果十至宝齐聚,传承皆通,那么姬姒就是命运道主了。

    「哗啦~」

    无因之笺飞了出来,同样有一道微光笼罩在峦平身上,打开了石壁。

    峦平走了进去,无心神相则是在外盘膝坐下,进入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

    石壁合拢没有多久,又有一道人影翻过山坡,出现在了石壁前。

    「长老?您还没下山?」

    赵兴一怔,因为来的是博维,而且是命师打扮的博维。

    博维看了一眼石壁,又看了看两件命师至宝。

    赵兴顿时意识到了什么:「您也要争至宝?」

    「学者是十相门创造出来的,当然也有资格争至宝。」

    「现在这里已经有姬姒和峦平,击败这两人,足以让我此身晋升至命运神王。」

    赵兴顿时严肃道:「这我恐怕不能答应。」

    失败的结果就是死,他可以放峦平进去,因为他相信姬姒能打赢峦平。

    但他却不看好姬姒能击败博维,哪怕这只是博维斩出来的金蝉分身。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但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尽量留姬姒一命。」

    命师博维身后出现了许许多多个博维,刹那间就出现了二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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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兴挑眉,身后也出现了诸多分身,春夏秋冬四季草人,也包括已经达到神王境的冥界草人。

    「长老,看来我们有不同意见,只能诉诸武力来解决。」

    「可以。」

    博维的第一道武者分身率先出动。

    「咔~」

    武者博维脚踩大地,地面山石顿时龟裂,有火焰冒了出来。

    这却是夏季草人施展了裂土法,火焰如同藤蔓,顺着武者博维的金身缠绕而上。

    第二道博维抬起双手,葱白的手指虚空弹奏。

    「哞~~」

    沉重的大鼓响起,火焰蔓延之势顿时减弱,而所有的分身除了冥界草人之外,都受到了影响,施法被中断,情不自禁的聆听博维的仙乐,好似士兵突然听到集结号,放下了一切事情,奔赴战场。

    赵兴立刻以龙吟打断,可他的声音盖不过博维的声音,就好像博维的声音是皇者发出来的号令,让人的意志无法抵抗。

    那是肃清海内的煌煌之音,威严无可匹敌。

    「宫神音,君临天下?」

    赵兴无言以对,因为博维施展的是封禅神技。

    长老这是拿自己当妖魔整了。

    「轰隆~」

    一张大门横空出世,压在了山坡上,炽热的太阳立于门框顶部,门中有大风吹出。

    赵兴施展四季界门,吸收、阻隔博维的乐技。

    但马上就有司农博维出列,施展天时界令干扰赵兴的施法。

    赵兴要夏季之风,博维就变寒冬之气,赵兴要秋风,博维就吹春风。

    四季界门本没有明显的弱点,四季循环交替,可应付很多种战况,可面对司农博维,四季界门的威力严重下降。

    盖因博维太了解这门法术,就好像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学者通识天下法,我之所学,难以击破博维,唯有自创法术,方能一战。」

    赵兴很快了然,只要是已出现过的法术,无论多难获取,对博维来说都不是秘密。

    可他的冥界草人,冥古山地变法,是他自创,还从未示人,他就不信博维能凭空知之。

    「嗖~」

    冥界草人动了。

    它展开双手,掌心出现一道黑光,穿梭空间时,如同一条黑线在白纸上穿过,空间似乎都被染黑。

    所到之处,一切道与法都被毁灭,留下了一条形似荒域带的隔离区。

    毁灭神体叠加掌中寂灭,连续穿插四次,绝大部分博维的脚步都不得不停止。

    「长老,我这一招如何?」

    「很强,但不是没有对手。」

    一名黑衣博维挺身而出。

    「毁灭者博维?」

    赵兴的目光落在黑衣博维身上,这个博维拥有强烈的毁灭意志,从灵魂到身躯,都在不断的湮灭周围的物质。

    目光都能被粉碎,神魂观测也好似在看一个无底洞。

    「这个博维,也是神王境,但比我的冥界草人弱,可他所会的法术更多。」

    赵兴的冥界草人创造出来,不是转走毁灭之道的,而是为了修极陆,创冥古山地变法。

    博维掌握了很多的黑暗、毁灭法术,而自己的冥界草人,则防御更高,因为创造它的物质更高级。

    「~和制和制制,两条黑色虚空带不断的碰撞、湮灭,彼此的神力都大幅度下降。

    但终究是赵兴更胜一筹,因为草人的身躯,有冥古山、时间神树、宙渊的材料,后两者都是独一无二的,博维弄不到。

    而在十方山上,赵兴能得到加持,反馈再少,那也是一种优势,博维得不到补充,赵兴却可以。

    「一法可胜万法,任你再多法术,会得再多,这一招,现在你也破不了。」赵兴越打越自信。

    或许以后博维能想到打赢冥界草人的办法,可现在冥界草人刚刚问世,可以压制博维。

    「的确很不错,短时间内,我战胜不了你的冥界分身。」博维点了点头。

    白衣博维,这是最接近原始博维气质,疑似博维本尊的这一位,突然开始掏口袋。

    当看到博维掏出来的物件时,赵兴顿时大吃一惊。

    「什么,卦笔?!」

    博维拿出来的,正是十方山至宝之一的卦笔!

    博维竟然收服了这件至宝?

    「唰~」

    白衣博维泼墨挥毫,黑色的虚空带,顿时被吸收。

    没有丝毫的征兆,也无任何感应,就好像凭空抹除了痕迹。

    这种诡异的景象,和当时灵蓟被吸收一模一样。

    「真是卦笔!」

    赵兴头皮发麻,博维本就是挂壁,还得了个至宝卦笔?

    这还怎么打?

    「变。」

    打不过也要打,冥界草人施展冥古山地变法,化成一座黑暗的大山,轰然落在了山岗上。

    能拖一会是一会,总之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博维过去。

    「唰~」

    卦笔挥出一笔,冥古山便缩小一分。

    赵兴感觉到自己好像少了点什么,但又说不上是少了什么,他的法术没有崩溃,威力却减弱了。

    「大大大!!!」

    冥古山不断变大,神力如流水消耗。

    卦笔不断挥动,冥古山变大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被削的速度。

    最终,冥界草人变回人形,而博维也走上了石壁前的平地。

    「且慢!」

    谁还没有宝物似得!

    赵兴的本尊,猛然甩出一截断剑。

    红光闪烁,戳破了黑白世界,好似山水画中突然升起了一抹曙光。

    「铛!」

    金铁交错的声音响起,卦笔的笔尖和剑尖相撞。

    「和和和制制,,博维双脚深陷泥土,不断后退,背后的泥土层层垒高。

    最终,博维被压到了山石中,只剩一只手握着卦笔在外面。

    卦笔的笔尖处,断剑吞吐剑光,光芒中一只手伸了出来,将卦笔夺走。

    「这宝物有点意思。」

    逍遥剑主的声音响起,他有些好奇的看着这只笔:「似乎祭了不止一种道。」

    「宝物何名?」

    「卦笔,阁下是逍遥剑主湛明?」山石中,博维的声音响起。

    剑尖微微弯曲,盯着山石中的博维。「你能一语道破我名,比它倒是更加有趣。」

    「君子不夺人所好,此物还给你。」

    「不过,别让我抢第二次。」

    卦笔重新回到博维手中,半截剑则返回至赵兴手中。

    博维没有再出手,逍遥剑主的话很明显,不要再用这件神器和赵兴对决,否则下一次他夺了便不会还。

    「长老,离去吧。」赵兴收回半截剑。「论法术,你过不了冥界草人关,论宝物,你也斗不过。」

    「十方山,现在是我的主场。」

    「你的选择是错误的。」博维淡淡道:「我比姬姒更适合掌命运大道,我也可以支持你。」

    赵兴摇头:「大道走到尽头,才发现道是越走越窄的。」

    「你成了他便不能成。」

    「这条路,既讲志同道合,也分亲疏远近。」

    「长老或许更适合掌命运大道,但姬姒更适合当我的道友。」

    博维确实更适合,他做什么都会比别人更适合,然而道理不是这么论的。

    赵兴不可能让博维去掌控命运大道,哪怕他也可以支持自己。

    「长老教过我很多道理,我今天也教长老一句。

    「有些东西可以交易,可以合作,有些不行。神性和人性的差别只有一丁点,就是人性中的情。」

    博维默然。

    就在这时,赵兴身后有一道声音响起:「博维,今日大司农阻你,何尝不是命运大道的裁决呢?」

    「姬姒,你出来了?」赵兴有些惊喜的看向身后。

    「是的,大司农。」姬姒从石壁中飞出来,「内外时间不一样,我已经杀死无心的徒弟,也获得了五象占。」

    姬姒朝无心神相头顶的信笺招手,后者乖乖飞来,而无心神相睁开眼,有些释然的化为飞灰。

    「现在我已经兼具枢玑、无因、灵镜三派之传承和至宝,已经踏入神王之境。」

    「恭喜。」赵兴发自内心为姬姒高兴。

    博维转身离去,姬姒已经率先一步拿到三传承,成为命运神王,又有赵兴襄助,此次很难争出什么结果来。

    「博维下山了。」赵兴看着博维不断融合,很快就只剩一个。

    「可惜,逍遥剑主又把卦笔还给了他。」姬姒有些惋惜,如果不还给博维,而是在他手里,他将变得更强大。

    刚才那一次,恐怕是最好从博维手中拿走卦笔的时刻。

    越往后,博维将越强大。

    「逍遥前辈随性随心,强求不得。」赵兴安慰道:「更何况你刚才也说了,这难道不是命运之道的选择吗。」

    「大司农说得在理。」姬姒点头。

    「还有两处至宝地在何处?」赵兴想着,姬姒或许该一鼓作气,将其余两件至宝也拿下。

    「地点我已明确,但此次不适合去拿。」姬姒看向一处侧峰。

    「为何?」

    「因为我刚入神王境,需下山完成一次因果之战的操控,提升实力,才具备兼掌乾转宫和阴阳策的条件。」

    「其次也因为十方山的存续时间不够了,大司农可仔细感应,它的深层地脉正在收缩,那是命运大道的道脉在周天衰弱。」

    赵兴仔细感应,确实发现了地底深处的脉象在减弱,但他不知道那便是道脉。

    「有开山法,便有封山法。」

    「大司农顺应十方山道脉循环,创出封山之法,比我拿到至宝更加重要。」

    赵兴的十方山经,只有两法,一是开山法,二是灵山定象法,封山法却还未创出。

    提前一步开山,也要提前一步封山,这样才能加深对十方山的掌控。

    给赵兴带来的反馈会持续增强。

    多来几次,这座山的道障就将不复存在,迟早会完全被赵兴所掌控。

    「此次十方山现世,降临的伟力在历史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强。」

    「错过这一次,下一次再去创封山法,法术的上限或许就达不到此次的效果」

    。

    赵兴从善如流,十分听劝。

    他不再追寻至宝或者其他,专心钻研十方山的地脉空间变化,从地脉中感悟道的变化,以此来创出封山之法。

    时间流逝,外界已经是荒域第三纪元的第十一个太阳年,冬阳季。

    赵兴是在初阳季开山,距今已过去了八百多年。

    在第八百九十五年。

    所有上山的成员,全部都感觉到了山体的震动。

    龟纹古道的裂缝中,喷出了火焰。

    赵兴的声音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

    「道法无影,十方遁行,封!」

    所有人感觉脚下的大地好似蹦床,疯狂抖动,瞬间被抛飞。

    他们出现在了法会所在的船队场地,而虚空中那一座被青色雾气包括的大山,则迅速消失不见了。

    「封山了,好快。」

    「一无所获,唉。」

    「此次十方法会,人数稀少,我居然只拿到了侧峰第三十九卦。」

    「道,妙不可言,我已经看到了成神王的方向!」

    「多谢赵神王!」

    有人懊恼,有人感激,有人则陷入顿悟沉思中。

    青色的迷雾迅速收缩,赵兴是最后出现的。

    他飘回大周的飞舟上,此时王天知、姬姒、一众宾客已经等候多时。

    不过赵兴却顾不得理会他们,他匆匆告罪一声,就迅速在船舱内找到了博维住的客舱。

    打归打,但他和博维还是可以对话交流的,两人之间还有约定相连。

    博维在打坐,眼皮都未打开:「你着急找我,有何事不解?」

    赵兴:「长老博览两党古籍,可知通天河现世,有何征兆?」

    博维睁开眼睛:「你封山之时,看到了通天河?」

    赵兴回想起封山之时看到的那一幕:「我不知道,按理说荒域时代的虚空百仞,不存在有生命,道显层都是死河,道古层也完全干涸。」

    「然而我封山时,却看到了道显层以下,有数条河流涌现,蕴含了生气,甚至看到了花开。」

    博维沉声道:「古之神庭,九十九重天,天河环绕,干涸之后,就是荒域时代的虚空百仞,区别在于,荒域时代的天河已经干涸,没有了生机。」

    「通天河在五皇时代,可以推算出大概现世时间,因为环境根基还在。」

    「如今却根本不具备,你不可能现在就看到通天河。」

    赵兴也疑惑:「所以我才来问长老,因我确实看到了这一幕。」

    博维思索道:「你既然看到虚空层有生命之河涌现,那可看出它对应的象显层地点在何处?」

    赵兴打开星图,以界论的方式对照索引,最终指向了两个地点:「帝国的原初界,还有沉罗荒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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