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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五章 成交

    而曹操,马超更是要争取的。马超这么考量,不仅是因为他的内心里对于曹操有好感,更是因为马超害怕,如果曹操与他为敌的话,以他的才干必定会对他构成巨大的威胁。因此,曹操是他所必须要争取过来的。

    见曹操不说话了,马超心里也明白,看来曹嵩与曹操父子,其实内心里还是想向他靠拢,以获取他们在何进那里所难以获取的利益的。但他们父子大概是忌惮于何进的国舅身份和手中的兵权,因此还未敢下定决心。在这样的情况下,之所以曹嵩派曹操秘密登门,便是有示好之意。

    想到这里,马超便对曹操说道:“在下在上洛之前就曾听说,足下曾经刺杀张让未遂、棒杀蹇硕叔父成功?”

    听到这,曹操脸上显露出几分傲意,他道:“不错,曹某只恨当时自己犹豫了片刻,否则早已手刃张贼,以谢天下了。没想到公居然也曾听说曹某这一密事,倒是让曹某十分惊讶。”

    马超故意问道:“让在下颇为不解的是,足下为何要与宦官作对?请恕在下直言不讳,难道曹氏一门不正是与宦官有理不清剪不断的紧密关系吗?与宦官相斗,岂非内斗?”

    一听马超这直白的话,曹操没有生气,而是爽朗地笑道:“哈哈哈哈!公说直言不讳,其实却是拐弯抹角,过于隐晦啦。其实公大可以直言,曹氏一门本就是宦官子孙。公甚至可以指着曹某的鼻子,说我曹孟德就是个阉竖之后。曹某并非迂腐之辈,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因为曹某深深明白,纠结于面子名誉这些虚务,其实都是毫无意义的。过于纠结于这些,反而会造成实际利益的受损。重虚而害实,此乃智者所不为也,不是吗?”

    听了曹操这一番坦诚的话,马超也忍不住随着他一同笑出来。曹操果然是那个曹操,豁达大度,爽朗开放,不拘小节,不拘一格,这令马超心中更加欣赏和崇拜他了。

    马超点了点头,笑道:“足下不拘小节,却是在下不如了。”

    曹操笑道:“至于公好奇为何曹某要与宦官反目,其实也很简单。曹某自小便有报效国家、忠心事汉之志。而张让、蹇硕之辈,蛊惑国家,祸乱朝纲,曹某自当意欲杀之而后快。”

    说到最后,曹操眼放凶光,紧攥拳头。

    马超内心里略有些担心,曹操与蹇硕的矛盾难以调和,将来便很难办了。

    马超道:“于是足下为保全己身,便投靠了何进。可是曹公和足下与何进相处久后,也一定知道何进终究是不会真正正视曹氏的。不是吗?”

    曹操冷笑一声,说:“公所言,未免过于荒诞。”

    马超自信地笑道:“事到如今,足下又何必瞒在下?何进为与宦官划清界限,树立清正形象,一直以来都重用党人。他授意袁绍结交党人,便使得他在党人中威望甚高,顺利获得全天下党人的支持,因此在朝堂之上一呼百应。在党人眼里,何进就如同窦武第二、陈蕃复生。可以说,重用党人是何进权重的根本原因。

    而党人们却与宦官有着无法调和的仇恨,他们永远也忘不了两次党锢之祸给他们带来的伤痛。而曹氏却是天下皆知的宦官之后。对于曹氏,党人们会怎么想?以党人为基础的何进,又会怎么想?难道何进会愚蠢到为了曹氏而得罪党人吗?因此,对于曹氏,何进根本不重视,也不会让曹氏得到过多的利益。这一点,曹公与足下必定是心知肚明的。”

    曹操听了,脸色变得不好看,他说:“若果真如公所言,那为何大将军愿意以在下为幕僚?”

    马超笑道:“很简单。虽然他内心里不喜欢曹氏,但他却也不想看见曹公倒向十常侍,让十常侍多一个在朝堂上的代言人。之所以用足下为幕僚,不过是笼络之计、权宜之计耳。”

    听了这句话,曹操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又沉默了下来。

    马超立即趁热打铁:“若曹氏再跟着何进,纵然何进最终战胜了十常侍,却也不会得到何进的重用,曹氏分不到什么可观的利益,再难以延续如现今位居三公之列的尊荣。若何进败给十常侍,那么背叛了宦官的曹氏,便是会招致宦官的报复。

    而且现在第三方势力也就是在下进京了,令胜负局势更加难判。继续投靠对于曹氏不屑一顾的何进,曹氏捞不到太多的好处;投靠宦官,更是十分不现实。因此,曹公便想到了在下。只有向在下靠拢,曹氏才有可能摆脱这一尴尬局面。甚至若是在下得势,那么曹氏也将一同得势,获得更多的利益。”

    听了马超的分析,曹操怒色褪去,一直低头沉思权衡。

    马超道:“曹公正是清楚无误地看到了这一点,因此才派足下前来。不得不说曹公是十分睿智的,他看出投靠在下才是曹氏最佳选择。在下在京师根基全无,正需要在朝廷里占有一席之地者的支持。在下知道,曹公仍旧在忌惮何进势大。但事已至此,曹氏除与在下合作,便也没有其他太好的选择。在下对于曹公,也是仰慕已久。希望曹氏切勿自误。”

    曹操也很快想通了,问道:“倘若我曹氏果真投靠在公麾下,曹氏能得到什么好处?”

    马超道:“权力。继曹公之后,足下也将有可能将曹氏的辉煌延续下去。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曹氏帮助在下铲除何进与十常侍,助在下掌握大权。”

    曹操点点头,说:“成交。自此以后,曹氏会鼎力支持公。家父会支持公执掌朝政、录尚书事,太尉府的大小官吏随时听候公的差遣,身为何进幕僚的曹某,也将继续潜伏在大将军府中,将何进的一举一动传递给公。如何?”

    听到曹操答应,马超也很高兴。马超点点头,说:“成交。”

    突然曹操又想了一会,说:“其实曹某还有一个顾虑,希望公能为曹某打消它。”

    “哦?不知足下还有何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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