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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记者会的锋芒

    大云氏集团楼下的记者越聚越多,镁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话筒和录音笔密密麻麻地往前凑,像一片蓄势待发的荆棘丛。警戒线外的人群还在往前挤,保安扯着嗓子维持秩序,嘈杂声几乎要掀翻半栋楼。

    林晓攥着云舒的手臂,指尖泛白,指节都在微微发颤:“舒舒,真的要现在开吗?公关部的稿子还在改,再等半小时,措辞能更稳妥些!”

    云舒抬手理了理西装领口,熨帖的面料勾勒出她挺直的脊背,没有一丝褶皱,像她此刻的姿态。她偏过头,眼底是沉淀下来的平静,没有一丝慌乱,甚至还带着几分从容的笑意:“不用等了。稿子写得再好,也不如一句实话来得有力。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容易让人抓着把柄。”

    话音落下,她轻轻拍了拍林晓的手背,抬脚迈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下,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让周遭的嘈杂都跟着淡了几分。

    临时搭建的发布台上,铺着云氏集团的蓝色桌布,背景板上的企业LOGO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云舒站在正中央,身后是整面通透的玻璃幕墙,阳光穿过玻璃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将她的身影拉得笔直。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没有看台下递来的问题清单,目光从容地扫过黑压压的人群,声音清晰而沉稳,透过音响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各位媒体朋友,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前来。今天我站在这里,是想回应最近关于我和傅斯年先生的所有传闻。”

    一句话落下,台下瞬间安静,连呼吸声都仿佛轻了几分。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好奇的、探究的、带着恶意的,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三年前,我和傅斯年先生结婚,确实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云舒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寻常事,“云家当时陷入资金危机,濒临破产,傅家需要一个家世清白、名声干净的联姻对象,我们一拍即合。没有谁逼谁,也没有谁亏欠谁。”

    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气声,前排一个记者猛地站起来,话筒几乎要怼到云舒面前:“云总,那您爱傅总吗?婚内真的如沈若薇小姐所说,您一直死缠烂打,纠缠不休?”

    这话问得尖锐又刻薄,林晓在台下气得脸色发白,恨不得冲上去捂住对方的嘴。

    云舒闻言,却轻轻勾了勾唇角,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释然,还有几分看透世事的淡漠:“爱吗?或许曾经有过吧。毕竟少女情怀总是诗,傅斯年那样的人,年轻有为,英俊多金,很难让人不动心。”

    她顿了顿,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像一柄出鞘的刀,直直地扫过台下,语气也冷了几分:“但纠缠?我云舒从不屑于做这种事。三年婚姻,我恪守本分,孝敬公婆,打理家事,从未越界半分。是傅斯年先生心里装着别人,是他在婚姻存续期间,与沈若薇小姐藕断丝连,出双入对。至于离婚,是我主动提的,也是我坚持净身出户。我云舒,从不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菟丝花。”

    “那城东项目呢?”又一个记者高声发问,声音里带着煽动的意味,“傅总公开打压云氏,是不是因为您和谢景辞先生走得太近,惹他不快?坊间都说,城东项目能成,全靠谢氏注资,您和谢总之间,真的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吗?”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炸开了锅,各种猜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云舒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声音却依旧平稳:“城东项目是云氏的心血,是我和所有员工熬了无数个通宵,改了上百版方案,跑遍了所有工地换来的成果。傅斯年先生打压云氏,无非是觉得我脱离了他的掌控,坏了他傅总的面子,咽不下那口气罢了。”

    她往前一步,目光如炬,扫过全场,语气掷地有声:“至于谢景辞先生,他是云氏的合作伙伴,是在我最艰难、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愿意伸出援手的盟友。我们之间,坦坦荡荡,光明磊落,没有任何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控诉谁,也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云舒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我只是想告诉大家,我云舒,靠的是自己的能力,靠的是云氏全体员工的努力,才走到今天。傅斯年也好,沈若薇也罢,都不是我人生的主角。我的人生,从来都是我自己说了算!”

    “最后,我想对沈若薇小姐说一句,”云舒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与其花心思在别人的人生里搅风搅雨,扮演跳梁小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依附别人的光,终究是走不远的。”

    话音落下,她放下话筒,没有再回答任何问题,也没有看台下沸腾的人群,转身走下发布台。阳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挺直,孤傲,带着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坦荡与决绝。

    林晓快步跟上云舒,眼眶微红,声音都带着哽咽:“舒舒,你说得太好了!那些人肯定无话可说了!”

    云舒脚步顿了顿,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依旧扬起嘴角,语气轻快了几分:“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发布台右侧的角落里,傅斯年正站在阴影里,身上的黑色夹克沾满了灰尘,头发凌乱不堪。他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从容不迫、光芒万丈的样子,指节攥得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她说,他们之间的三年,只是一场交易。

    她说,她从不屑于纠缠。

    她说,傅斯年不是她人生的主角。

    原来,在她心里,那些他如今悔恨到极致的时光,真的就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傅斯年的眼底,漫上一层浓重的阴霾,连带着周身的空气,都冷得像冰窖。他缓缓蹲下身,将脸埋进掌心,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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