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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废材书生的逆袭宣言

    第二天一早,林逸是被阳光晒醒的。

    这感觉久违了——不是饿醒的,不是被债主吵醒的,是纯粹睡到自然醒。他躺在硬板床上,盯着屋顶那个熟悉的破洞,第一次觉得那洞透进来的光还挺好看。

    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吧”响了几声。然后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枕头底下——三十两银子,分成三包,硬邦邦地硌着枕头。

    “不是梦。”他咧嘴笑了。

    起床,洗脸,换衣服。昨天从衙门回来时,他顺路买了身新衣裳——普通的棉布青衫,不算多好,但至少没补丁,也没霉味。穿上身时,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让他舒服得叹了口气。

    “人靠衣装啊。”他对着那面破铜镜照了照。镜子里的人还是瘦,但脸色好了些,眼睛有神了。头发梳整齐,用根新买的木簪子束好。

    像个正经书生了——虽然干的不是正经书生的活。

    他揣上十两银子出门。第一站,李掌柜铺子。

    铺子刚开门,伙计在扫地。李掌柜坐在柜台后,看见林逸进来,手一抖,算盘珠子打错了位。

    “李掌柜,”林逸走到柜台前,“早上好啊。”

    “林、林先生……”李掌柜挤出个笑脸,“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还债。”林逸掏出五两银子,放在柜台上,“上次还欠您三两,连本带利,五两。多的是利息——毕竟拖了这么久。”

    李掌柜看着银子,又看看林逸,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林先生,您这是……上次不是还清了吗?”

    “上次是上次。”林逸笑,“这次是上上次。您忘了?去年腊月,我爹病重时,我找您借的二两,说好三个月还,这不也拖了大半年?”

    李掌柜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原身走投无路,李掌柜看他可怜,借了二两,利息三分。后来原身饿晕,这事就搁下了。

    “这……”李掌柜犹豫,“都过去这么久了,算了吧……”

    “那可不行。”林逸认真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林逸如今能挣钱了,不能赖账。”

    他说得诚恳,李掌柜反倒不好意思了。收了银子,在账本上划掉那笔,又从柜台下拿出个小木盒:“林先生仁义。这个……算我一点心意。”

    林逸打开一看,是支不错的狼毫笔,还有半刀纸。

    “听说林先生还帮人写书信、算账,”李掌柜搓着手,“这些用得着。”

    “谢了。”林逸没推辞。他现在确实缺这些。

    走出铺子,他深吸一口气。这下,所有的债都清了。一身轻松。

    第二站,早点铺。

    林逸要了一碗肉粥,两个肉包子,一碟咸菜。粥熬得稠,米粒开花,肉沫香;包子皮薄馅大,咬一口流油。他坐在街边小桌旁,慢慢吃,慢慢喝。

    三个月来第一顿像样的早饭。

    旁边桌有人认出了他:“哟,这不是林先生吗?”

    “林先生早!”

    “林先生今天还摆摊不?”

    林逸笑着点头回应。这感觉……不赖。

    吃完,他去布庄,买了床新被子——原来的被子又硬又薄,跟盖层纸似的。又买了双新布鞋,旧的那双鞋底都磨穿了。

    路过肉摊,他割了半斤五花肉。路过米店,买了十斤白米。路过杂货铺,买了油盐酱醋。

    等回到破屋时,手里提满了东西。

    他把东西一样样放好。新被子铺在床上,软乎乎的。米缸填满了,油瓶盐罐摆整齐。灶台上那块发霉的窝头,他终于可以扔了——扔的时候还有点不舍,毕竟陪他熬过最难的日子。

    正收拾着,院门外传来狗蛋的声音:“林叔!林叔!不好了!”

    林逸开门,狗蛋跑得气喘吁吁:“张半仙……张半仙带了好多人,去你摊子那儿了!说要讨个说法!”

    又来?林逸挑眉。这老头还没学乖?

    “走,看看去。”

    西街口已经围了不少人。张半仙站在中间,今天穿了身崭新的道袍,头发梳得油亮,手里拄着根新竹竿——竿头挂着“张”字布幡,布是新绸子做的。

    他身后站着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都是镇上常找他算卦的熟客。一个个脸色不善。

    林逸走过去,人群自动分开。

    “张老先生,”林逸拱手,“找我有事?”

    张半仙盯着他,眼神复杂:“林逸,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

    “哦?愿闻其详。”

    “你坏了规矩!”张半仙声音提高,“算命看相,讲究的是传承,是师承,是《易经》八卦、阴阳五行!你呢?搞什么‘数据分析’‘概率推算’,这都是歪门邪道!”

    他身后一个胖妇人接话:“就是!我找张半仙算了二十年,都说我命里缺金,得戴金饰。你倒好,说我戴金过敏,脖子上的红疹是鎏金簪子闹的!害我把簪子卖了,买药膏!”

    一个老头也说:“张半仙说我今年犯太岁,得做法事。你说我腰疼是常年坐姿不对,让我换把椅子!我现在腰是不疼了,可太岁怎么办?”

    众人七嘴八舌,都是类似的事——林逸用“科学方法”解决了他们的实际问题,但破了他们“信命”的心理安慰。

    林逸听明白了。这不是来找茬,是来“维权”的——维护传统算命的权威性。

    他等众人说完,才开口:“各位,我问几个问题。”

    众人安静下来。

    “这位大娘,”他看向胖妇人,“您卖簪子买药膏后,脖子还痒吗?”

    胖妇人一愣:“不、不痒了……”

    “这位老伯,您换了椅子后,腰还疼吗?”

    老头支吾:“不疼了……可是……”

    “可是什么?”林逸笑,“是病痛解除重要,还是‘犯太岁’的说法重要?”

    两人哑口无言。

    林逸转向张半仙,语气诚恳:“张老先生,我敬您是前辈。但您有没有想过,您那套方法,为什么有时候准,有时候不准?”

    张半仙哼道:“天机莫测,岂是凡人能尽知?”

    “不是天机莫测,”林逸摇头,“是经验有局限。”

    他走到街心,对围观的众人——其中有不少书生、小贩、普通百姓——朗声道:

    “张老先生算卦,靠的是《易经》和几十年经验。这很宝贵,值得尊敬。但经验会错——因为人是会变的,事是会变的。三十年前的经验,未必适合今天。”

    “而我用的方法,说起来简单:观察、数据、逻辑。”

    他随手从旁边摊子上拿起一个苹果:“比如这个苹果。张老先生或许会说,‘苹果圆润,主圆满’‘色泽红润,主吉祥’。这是经验联想。”

    “但我会观察:苹果表皮有细微斑点,可能是存储太久;蒂部发黑,可能开始腐烂;重量偏轻,可能水分流失。综合这些数据,我推断——这苹果放不了两天了。”

    卖苹果的小贩脸一红,赶紧把那个苹果收起来。

    众人哄笑。

    林逸继续说:“再说看相。张老先生看的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眉间有痣主富贵’。这些是千百万人总结的‘大概率特征’——但概率再大,也有例外。”

    他指了指自己:“比如我,三个月前还是个饿得发昏的穷书生,按相书说,这是‘福薄之相’。但现在呢?我有饭吃,有衣穿,还能站在这儿跟各位说话。是我面相变了,还是我的行为改变了处境?”

    众人沉思。

    “我的方法,不靠天,不靠命,靠的是眼前能看到、能摸到、能算到的东西。”林逸声音清晰,一字一句:

    “经验会错,数据不会说谎。”

    “感觉会偏,概率不会骗人。”

    “命或许天定,但运在人为——而‘为’什么,怎么‘为’,靠的就是观察环境、分析数据、逻辑推理。”

    他说完,街上一片寂静。

    几个书生模样的人若有所思。一个小贩喃喃道:“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张半仙站在那里,脸色变幻。他盯着林逸看了很久,突然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张老先生!”林逸叫住他。

    张半仙回头。

    “您的经验,加上我的方法,”林逸说,“或许能帮更多人。您……觉得呢?”

    张半仙愣了愣,花白的胡子抖了抖,最终,点了点头。

    人群渐渐散了。但林逸那番话,像种子一样撒了出去。

    狗蛋凑过来,眼睛发亮:“林叔,你说得真好!我爹老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可你教我的观察法子,帮他多卖了三成豆腐!”

    林逸拍拍他脑袋:“记住,读书识字重要,但会用眼睛、用脑子,更重要。”

    他回到摊子前,重新支起招牌。

    “林氏天机推演——不准不要钱(但基本都准)”

    字还是那些字,但今天看着,好像多了点底气。

    第一个顾客是个年轻书生,怯生生地问:“林先生,我……我想问问科举的事。”

    “问前程?”林逸示意他坐下,“把你的文章拿一篇我看看。”

    书生一愣:“看文章?不是看相?”

    “看文章比看相准。”林逸笑,“字迹工整与否,内容深浅如何,逻辑是否清晰——这些,比你的面相更能告诉我,你能不能中。”

    书生半信半疑,但还是掏出一篇习作。

    林逸看了几行,系统已经给出分析:【文章结构完整,但引经据典过多,缺乏个人见解。县试通过概率70%,乡试概率30%】

    他实话实说,又给了些建议。书生听得认真,最后放下十文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一上午,林逸接了十几桩生意。有问姻缘的,他让人把双方生辰八字、家庭情况、性格习惯写下来,分析匹配度;有问财运的,他让人描述生意模式、客源、成本,给出优化建议。

    都是实实在在的话,不故弄玄虚。

    晌午收摊时,怀里又多了五十多文钱。

    他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刚起身,看见街对面站着几个人——是李小山,还有几个街坊。

    李小山走过来,手里提着一壶酒,一只烧鸡。

    “林先生,”他眼睛还有点红,但脸上带笑,“我爹的抚恤银发下来了。我……我想请您吃顿饭。”

    其他几个街坊也围上来:

    “林先生,我家那口子腰不疼了,多亏您!”

    “我孩子找回来了,还没谢您!”

    “我家的鸡……”

    林逸看着这些朴实的脸,心里暖烘烘的。

    “行,”他笑,“今天我请客。咱们……去醉仙楼?”

    醉仙楼是镇上最好的酒楼,林逸以前路过都不敢往里看。今天,他带着一群人走进去,要了个雅间。

    点了一桌菜:红烧肉、清蒸鱼、白切鸡、炒时蔬、排骨汤。还要了一壶好酒。

    菜上桌时,香气扑鼻。林逸夹了块红烧肉,肥瘦相间,入口即化。他又喝了口酒,辣,但回甘。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他感慨。

    众人举杯:“敬林先生!”

    李小山敬酒时,小声说:“林先生,我爹的碑立起来了。在废墟边上。我每天都会去看。”

    “好。”林逸拍拍他肩膀,“好好活着,你爹才安心。”

    这顿饭吃了一个时辰。结账时,花了二两银子——搁以前,够林逸活两个月。但现在,他付得干脆。

    走出酒楼时,天已经黑了。街灯初上,星星点点。

    林逸慢慢往回走。路过西街口,看见自己的招牌还靠在墙边。月光照在木板上,“林氏天机推演”那几个字,清晰可见。

    三个月前,他饿得想死。

    现在,他有饭吃,有衣穿,有钱赚,有人敬。

    虽然前路还有未知的麻烦,虽然县令的警告还在耳边,但至少此刻,他站在这里,活得像个人了。

    系统界面悄然弹出:

    【第一卷完结】

    【成就:从生存危机到初步立足】

    【获得:金钱(33两)、声望(171)、方**初步建立】

    【下一阶段:扩大影响,面对更复杂挑战】

    林逸关掉界面,抬头看看天。

    月亮很圆,很亮。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破屋的门。

    屋里,新被子等着他,米缸满着,油灯里有油。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

    虽然破,但踏实。

    他吹灭油灯,躺下。

    闭上眼睛前,最后一个念头是:

    明天,该把屋顶那个洞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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