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挽站在车门边,注意力全都在车里的男人身上,“说吧。”
有什么话需要单独跟她说?
席承郁看着她被冷风吹得有些红的鼻尖,柔嫩的脸蛋沾了一片雪花,但很快就化开了。
“上车。”
说完这两个字,席承郁就将车窗升上去。
看着紧闭的车窗,向挽一咬牙,绕过车头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
车内空间宽敞,加长型的轿车,向挽坐在席承郁对面。
被风吹得冰凉的身子瞬间被暖气包裹着,毛孔张开。
她不自觉蜷了一下身子,脚尖踢了踢他放在一边的手杖,抬起下巴,“你故意不接受我的采访,到底想干什么?”
席承郁垂眸看着两人几乎要碰到一起的膝盖,“跟我回墨园。”
向挽一怔。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
她的脸上挂着冷笑,凑近他的清尘的俊脸,一字一顿,“不可能!”
忽然想到什么,她顿时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叫人去把我的行李箱拿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张明艳动人的脸,席承郁眼眸里蓄着浓墨般透不进一丝光。
她一颦一笑,乃至生气的样子都是让人难以抗拒的上瘾的毒药,段之州会上瘾在所难免。
在她直起腰身之际,忽然席承郁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脖将她抓到怀里。
温热干燥的手掌从她的衣摆钻进去,隔着打底衫掐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今晚那么多男人都盯着的地方。
“我们还没离婚,现在就分居你在做什么打算?”
向挽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眼神不甘示弱地回视他,“当然是营造单身形象,给更多人机会了。”
男人那双黑眸迸射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寒芒,向挽知道自己触到他的逆鳞了,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挣脱。
可席承郁的手指如铁钳一般不可撼动,反而越挣扎他箍得越紧,甚至变得潮热的指尖强势穿进打底衫的下摆往里钻。
在她的柔软之下徘徊不定,勾得她呼吸紊乱,脸上焦急万分的表情生动明艳。
“更多人,指的是你的之州哥吗?”
向挽用力按住他的手,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忍不住拔高嗓音:“我说过了,我跟之州哥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好一个之州哥,”席承郁目光落在她羞愤的脸上,嘲讽道,“你的之州哥愿意花比一亿更多的钱从我这买走那枚胸针,你说他要送给谁?”
向挽僵住。
她在感情上不算很敏锐,但也不迟钝,可是段之州在她面前一直掩藏得很好。
甚至今晚在锦园,他仿佛只是随口问她是否喜欢那枚胸针。
她竟不知段之州对她……
席承郁勾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愣神的模样,眼底的冷意愈发深浓,“一个亿你觉得是人情吗?”
一个亿当然不是人情。
而是情债了。
“你卖给他了?”向挽脱口而出,微颤的声线夹着一丝慌张。
却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口,席承郁眼底的暗色仿佛出现一丝裂纹,沉下来的脸让人不寒而栗,“这么想让我卖给他?”
他的脸越来越近,温凉的气息落在她的脸上,唇边晕出一抹冷嘲,“我怎么舍得。”
在她衣服里的那只手忽然往上!
为了拦住他采访她来得及换衣服,却来不及换掉里面贴身的东西。
她竟然……
席承郁直接将那两片胸贴撕开攥在手里,骨节作响。
“席承郁你疯了!”向挽羞愤难当,他竟然在车上就把她的……
她扑过去要去把胸贴抢回来,可席承郁一手掐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低头狠吮住她的唇。
车内的挡板早在向挽上车的时候就已经升上去了。
此刻车子的后排俨然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
这一把火早在锦园的停车场见到她就一直在席承郁的身体里烧着。
烧掉他的冷静,烧毁他的克制,烧光他的理智!
席承郁的手指从她的半身裙底伸进去,上面穿成那样,下身穿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男人的指尖仿佛带着一把火,直接将那根细带扯断,向挽打不过他,也挣脱不开,呜咽一声咬住他的肩膀。
“你个瘸子放开我!”
男人湿热的吻落在她耳边,“瘸了也能,干你!”
向挽的经期刚结束,身体格外敏感,席承郁一碰,她的生理反应让她整个人软成一滩水。
车子飞速驶入墨园。
陆尽下车后,静静地守在离车子十米开外的地方,慢慢抽掉五根烟。
起伏的车子才慢慢停歇。
席承郁吻了吻向挽泪湿的眼睛,“今晚你叫不到车,也走不出墨园,睡在这。”
风雪停了。
向挽裹住身上席承郁的黑色大衣走进车库电梯里,进了屋内。
冯姨看到她,欣喜不已,“太太,你回来了?”
她刚一靠近,就看到向挽脸颊边和额头的头发湿的,脸颊酡红,而大衣下面的两条腿是光着的。
冯姨毕竟是个中年人,知道这意味着发生了什么,她有些难为情地移开视线,“需要我帮您放热水吗?”
向挽的手指都有些动不了了,所以她没有再矫情。
洗完澡后,她睡在墨园她的房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因为回到相对熟悉的地方,她闭上眼睛之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模糊有一道身影在她眼前不断地晃动。
那身影有些清瘦,高高的个子,身形不像成年男子,倒像是个少年。
她看不清对方的脸,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有迷雾散开。
忽然她好像听到爸妈的声音。
可她不论怎么喊,怎么找都看不到他们,渐渐地那些声音变得模糊,她开始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爸妈的。
那个少年模糊的身影却始终跟在她身边,但她却看不到他的脸。
——那你们就用死来赎罪吧!
少年的声音如穿过寒冰的利刃,向挽耳朵里嗡的一声长鸣。
她猛然惊醒过来,眼神失焦一般地盯着天花板,久久才大口大口地喘气。
为什么她会做这个梦?
向挽从床上坐起来,手摸到额头都是冷汗。
她转身要去抽纸,却不小心碰掉放在床头柜的包。
里面的东西洒了一地。
都是她平常补妆或者便于记录用的笔和便签纸。
然而却多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木质盒子。
向挽弯腰将它捡起来,打开盖子。
里面是一枚蓝宝石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