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阳光明媚,并不毒辣反而相当温暖,再加上溪边吹来的微风更是让人心旷神怡。
江寒坐在凉亭里悠哉地喝着茶,这场文会的效果出奇的好,那些才子们的热情高涨,争先作诗。
也不枉自己花了一大笔银两来办这场文会啊!
“我们练的是一门玄奇的内功。“沈妙沉吟片刻说道。
梁云栋眨了眨眼睛,心里欣喜妙妙竟然肯教江寒内功……如此一来,江寒即便不能成为高手,也能强身健体。
于是,她便给沈妙倒了一盏茶,递去一块糕点。
另一边,柳如玉脸色有些阴沉,重重地哼了一声。
他没想到江寒这么快就平息了流言,更没想到江寒会吟诵出那三首诗。
如此一来,今日过后,暗香会更加出名,还有那杏花村也会在一日之内迅速爆火。
柳如玉眯起了眼睛,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之色:“姓江的,既然没办法让你身败名裂,那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桃花溪水可不浅,溺死一个人绰绰有余。
便在这个时候,一名扈从飞快来到柳如玉身边,道:“公子,不好了,出事了!”
柳如玉不禁皱眉道:“出了什么事?”
“有大批流民出现在东郊,正朝着这边而来!”
“流民?哪来的流民?”
“扬州来的流民啊。”
柳如玉心中咯噔一下,顿时感到有些不妙。
端王府去年秋在扬州做的事他当然是知道的,那群刁/民会冲击京都却是他所未能想到。
“你立即回府里,告知我父亲这件事。”
柳如玉想了想,又对另一个扈从吩咐道:“你去一趟京兆府,让孟少尹带些人过来。”
……
此时此刻,杜云亭将自己写好的一首端午诗交了上去,脸上洋溢着笑容,这首诗他很是自信,夺得魁首的概率很大。
“表妹,待表哥夺得魁首,为你把那彩头赢下来。”杜云亭露出一个自以为温柔的笑容,朝着温浅月道。
“多谢表哥。”温浅月嫣然一笑,便转身跟一个姑娘聊着天。
她对江寒的酒很好奇,对这个人也很好奇,但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
温浅月出身宁国公,自小见过的才子实在太多,表哥杜云亭便是有名的大才子。
一张张宣纸被送到评判席上,由崔鹿山和徐谦点评。
所有才子都是翘首以待,期待魁首能落到自己身上。
“前两句还不错,后面却写的什么?”
“过分堆砌词藻,华而不实。”
“想写端午,四句却均是写景,完全偏题了!”
徐谦不断摇头,将一张张宣纸丢到一边,这些诗比起江寒的诗实在相差太远,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他心里不禁惋惜,可惜江寒今日没有作诗,否则说不定就能看见几首佳作了。
就在这时,他翻到一张宣纸,读了一遍后,不禁点头道:“嗯,此诗不错!有机会上文峰塔……应该是四大才子的某位所写吧?”
一看署名,果然是四大才子中的殷传明。
徐谦将殷传明所作的诗递给崔鹿山,道:“看看这首如何。”
崔鹿山看了一遍后也是微微点头,道:“不错,就是意境稍差了些,但也算是一首佳作了。”
两人继续看诗,很快便又不断蹙眉。
待看到杜云亭的诗,徐谦夸赞道:“嗯,不错,这首诗写的很好,算是这些诗词中最好的一首。”
“我看看。”崔鹿山接过去一看,点了点头道:“是不错,只是可惜,可惜啊!”
徐谦知道他在可惜什么,可惜这首诗虽然不错,却还是没有达到传世的水平。
若是这场端午文会能出现传世的诗词,那么作为评判的他们两人也会跟着传世诗词而名留青史。
如今没有出现传世诗词,那这场端午文会也只是历届端午文会中算得比较出彩的一届罢了。
至于江寒那三首以酒为题的诗毕竟是事先所写,也不是以端午为题。
其实这场文会也出了一些不错的诗词,只是不会让人觉得惊艳,这让崔鹿山和徐谦都不由得感叹,今年的端午文会只怕就是如此了。
“可惜啊,今年这场端午文会就是这样了。”徐谦看完最后一张宣纸,叹息道:“要是江寒也写一首就好了,说不定还能出个一两首传世诗词。”
崔鹿山摇了摇头,淡然笑道:“好的诗词难求,传世的诗词更加难求,即便寒儿,也不可能每写一首都能传世。若他真能每写一首都传世,那就是天上文曲星下凡转世了。”
“院君说的是。”徐谦道。
两人开始整理诗稿。
徐谦道:“依我看,第一名当属杜云亭,他这首诗有很大概率能入文峰塔第一层,甚至是第二层,第二名,可以给到殷传明,传传明这首诗其实并不比杜云亭的差,只是意境稍不如,至于第三名,就给这个名叫***的学子吧。”
“好,就这样吧……嗯,老夫不是听说许云秋也参加了吗?他没写诗?”
“好像没有。”
“可惜了。”
崔鹿山整理好三张纸,便来到了台上,顿时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才子们纷纷朝崔鹿山看去,翘首企盼。
大家闺秀们也是好奇的等待着。
崔鹿山伸手虚按,待周围的声音停歇后,方才朗声道:“今年的端午文会已出结果!现在,宣布前三名。
第三名是,学子***的《钗头凤·端午》。”待崔鹿山说出第三名的名字后,那名学子也是面露笑容,兴奋握拳,旁边的人急忙向他祝福。
接着崔鹿山又宣布了第二名的殷传明。
殷传明听完脸色有些不好看,怎么魁首不是我?这第二名有什么用?
原本江寒没有参加,他还以为自己会是魁首呢,结果又是第二名?
好像自从姓江的成名,自己就没拿过魁首了啊!
就在崔鹿山念完第一名时,远处忽有噪嚷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吸引了学子们的注意。
“那是什么?”
“好像有好多人来了?”
凉亭里,江寒站起身来,朝着东边望去,心中暗道:“来了!”
扬州的流民终于来了。
今日这场戏总算来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