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一众练习生霎时敛了声，乖乖静了下来。
松一铭举着话筒问：“到这会儿，除了想让楚橘唱《数鸭子》、跳钢管舞的，还有别的提议没？”
苏清鸢咬着牙，语气满是不服：“五百个标准俯卧撑。”
松一铭勾着唇角点了点头：“还有吗？”
大半练习生都盼着再看楚橘跳辣舞，毕竟二公那回，她们都没看尽兴。
众人交头接耳，一边盼着大伙都投钢管舞，一边又暗戳戳盼着有人想出更狠的“惩罚招儿”。
细碎的议论里，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跳兔子舞。”
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说话的竟是宁冰冰。
自打宁冰冰和苏清鸢闹僵，一公跟楚橘组队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平日里话少得很，整日扎在训练里，排名不上不下，在人群里没什么存在感。
见宁冰冰竟主动开口，众人都愣了愣，齐刷刷转头看她。
宁冰冰被这么多目光盯着，神色明显有些不自在，指尖都微微蜷了蜷。
松一铭点头：“成，那就兔子舞。”
宁冰冰清了清嗓子，又补了句：“穿毛茸茸的兔女郎装，跳成人版的兔子舞。”
练习生们顿时起哄：“哇塞~这个我超想看！”
松一铭：“？”
他做了这么多年综艺导演，头一回遇上这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练习生。
他转头望向勋涛，指望这位星途传媒的大佬给个准话。
可一转头，勋涛早没了影，不知何时退到了人群外，那模样，恨不得离得十万八千里。
勋涛朝他扯了扯嘴角：“你定就成。”
虽说他和卫衡总为楚橘跟尉玄的婚期争来争去，但在“楚橘是尉玄的人”这事上，俩人倒是心照不宣。
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替楚橘定是跳钢管舞还是成人兔子舞。
开什么玩笑！
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松一铭嘴角抽了抽：“……”合着冤大头就他一个？
他长吁一口气，扬声道：“接下来是投票环节，大家把想法写在纸条上就行。”
若是当众举手表决，未免太伤和气，毕竟也就苏清鸢一人，非要楚橘罚做五百个俯卧撑。
好歹苏清鸢也是出道位的热门，节目组总得给她留几分颜面。
苏清鸢心里憋着气，却也清楚节目组的考量没毛病。
工作人员抱着投票箱收纸条，统计票数时，苏清鸢径直走上前：“我来念，没问题吧？”
话音落，她直接从工作人员手里抢过了投票箱。
她笃定，想看着楚橘出糗的，绝不止她一个，投俯卧撑的票肯定不少。
她怕松一铭偏帮楚橘，让工作人员做手脚。
工作人员看向松一铭，等他拿主意。
松一铭颔首，示意把箱子给她。
苏清鸢摸出第一张纸条，当即笑了：“五百个俯卧撑。”
字迹不是她的，果然，看不惯楚橘的人多着呢。
接下来三张，也都是投俯卧撑的。
苏清鸢喜形于色，强忍着笑意继续念。
“兔子舞一票。”
“钢管舞一票。”
好在很快又出现了俯卧撑的票，眼看票数就要破十，现场总共也就四十来人。
娜果揪着心，替楚橘捏了把汗。
楚橘却一脸淡定，拍了拍她的手：“没事，不过五百个俯卧撑罢了。”
五百个俯卧撑，对常年健身的人来说不算难事，可娜果清楚，楚橘的体能向来不算好。
关于楚橘的体能，娜果一直觉得奇怪——明明体能不算佳，却扛得住高强度训练，偶尔又会莫名露出虚弱的模样，压根不像是普通人的身子。
楚橘倒不在乎是做俯卧撑还是跳舞，藏手机是事实，认罚就是。
甚至她还盼着苏清鸢再狠点，让她做一千个，倒想试试，能不能直接累到解脱。
苏清鸢的高兴没持续多久，俯卧撑的票卡在了九票，后面的纸条，全是钢管舞和兔子舞。
念完最后一张票，苏清鸢磨着牙，不情不愿道：“现在公布最终结果……”
娜果见她磨磨蹭蹭，直接喊了出来：“票数最多的是兔子舞！”
苏清鸢狠狠瞪了娜果一眼，娜果也不甘示弱，挑眉瞪了回去。
苏清鸢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走了。
松一铭叫了个女工作人员过来，吩咐道：“大家说说对兔女郎服装的要求，节目组尽量按你们的想法准备。”
练习生们立刻七嘴八舌起来：
“要大大的粉色兔耳朵！”
“得带毛绒尾巴的那种！”
“现在是夏天，要吊带款的！”
“鞋子也得是毛茸茸的……”
松一铭默默挪到勋涛身边，低声道：“勋总，你不觉得她们的要求越来越离谱了？”
“嗯。”勋涛的脸色比松一铭还凝重。
“现在的小姑娘……”松一铭琢磨了半天，就憋出仨字：“真会玩。”
勋涛忽然客客气气喊了声：“一铭哥。”
“咋了？”每次勋涛这么客气，松一铭就心里发怵。
勋涛神色无比认真：“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楚橘跳兔子舞这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松一铭满脸困惑：“本来就跟你没关系啊。”
勋涛忙道：“对，就是这意思！”
他可怕尉玄那小气的家伙，回头迁怒到自己头上。
……
众人商量着，给楚橘留些准备时间，让她明晚再给大家表演兔子舞，毕竟准备服装也需要功夫。
练习生们散去后，勋涛才找着机会跟楚橘说正事。
“你家粉丝干的那些事，你都知道了吧？”
楚橘带着手机，网上的动静自然一清二楚，她点了点头：“知道。”
“那你怎么想的？想不想出道？”勋涛摸不透她的心思，干脆直接问。
“我打一开始，就没把出道当目标，只要粉丝不觉得砸的钱打了水漂，出不出道于我而言，都一样。”
粉丝真金白银给她打榜投票，本就该被好好尊重。
勋涛也没劝她，只道：“你要是定了主意，公司这边就该做相应安排了。”
以楚橘现在的热度，成团反倒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