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跟在夏瑶身后，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占地数千平的大厅。
此时里面已经来了好些二十来岁打扮精致的女孩儿。
她们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似乎在聊着什么趣事。
不时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
夏瑶带着沈颜十分自然的走进其中一个圈子。
她一来，立刻就成了这个圈子的中心。
周围几个小圈子，也快速的聚集了过来，形成了一个十几人的大圈子。
圈子里的所有人，都围着夏瑶，说着些什么。
夏雪动了动耳朵，听到都是一些服装、化妆品、珠宝首饰之类的话题，顿时失去了兴趣。
夏雪挺身宁立，琼颈微移，眼波流转，扫过全场。
发现大厅向里的那整面墙，竟然都是玻璃。
“这是……落地窗？”
好大的落地窗。
夏雪走到玻璃前，看向下方。
下方有一个更大的大厅。
中间是一个长方形的舞台。
舞台背面是巨大铺满整面墙的巨型屏幕，其它三面零散摆放了几排椅子。
此时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正在交头接耳，等待开场。
夏瑶看了不和任何千金交流形单影只的站在窗边的夏雪一眼。
给了沈颜一个眼色。
沈颜立刻会意，转身走向夏雪。
夏雪余光看到沈颜向她走了过来，想到了什么，眸光微闪，看着楼下的方向，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人，吓了一跳，猛然向后退了一步。
“雪小姐，您放心，这是单面镜，下面的人看不到我们。”
夏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沈助，您来这我边，没事吧？”
沈颜温和笑道：“没事，小姐让我过来的。”
夏雪看向夏瑶的方向。
沈颜站在夏雪的角度，看向夏瑶，注意到哪怕与圈子里的小姐妹交流，夏瑶脸上的表情依然很冷，少有笑脸，和周围笑语嫣嫣的千金们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瞬间了然，开口解释道：
“到了小姐的位置，脾气不能太好，不然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找上门，有些事还是从一开始就掐断比较好。”
夏雪面露不解。
沈颜打了一个响指，服务员端着餐盘上前，沈颜先为夏雪拿了一杯橙汁，随后才为自己拿了一杯红酒，轻笑着小声解释道。
“比如，广告，以我们公司AI的市场占有率，只要一个广告，就可以让一个公司起死回生。”
夏雪好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面露惊讶之色。
“AI？广告？AI还能嵌入广告？”
人群的一个女孩儿向沈颜举杯，沈颜侧身冲那个女孩儿举了一下酒杯，作为回应。
沈颜头也没回，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耐心答疑道：
“AI自然是可以插入广告的，而且还是软广，很难让人察觉，不过，广告多了，会影响AI体验，所以小姐对广告很是谨慎，考察之后，还要对AI进行算法上的调整，以保证用户体验，但是，别人不知道，她们以为加一个广告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之前就有很多小姐的朋友不分场合的直接开口，向小姐要广告位。”
夏雪眼中尽是不敢置信，扫视了一圈，张大嘴巴，喃喃道。
“所以，她们围着，姐姐，是为了广告位？”
沈颜轻抿了口红酒，笑着点了点头。
“哪怕明知道小姐不会轻易松口，她们也不会轻易放弃的，毕竟，里面涉及到的利益太大了，有枣没枣，总要打两杆子，万一，有枣呢。”
夏雪端着橙汁，怔怔的看着夏瑶的方向，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意兴阑珊道：
“果然，进了这个圈子，所有的人际交往，都离不开利益二字。”
夏雪的目光缓缓扫过大厅中的其它女生。
眼中满是失望之色，语气不由的变得低沉。
“难道，这个圈子，就没真情吗？”
沈颜诧异的看了夏雪一眼。
“真情，自然是存在的。”
夏雪眼睛一亮，眨着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沈颜。
“真的吗？”
沈颜低头轻轻的抿了一口红酒，掩饰她眼神中的落寞，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当然，只是，非常少而已，毕竟，美好的东西，总是非常稀有。”
沈颜上前两步，走到窗前，望着楼下熙攘的人群，怔怔出神，似呓语般，用复杂的语气轻声道。
“尤其是对于这个圈子的人，就更是罕见。”
看来，沈颜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小姐姐啊。
但是，她更关心的是夏瑶啊。
凤求凰的男主角。
夏瑶的真命天子。
是谁呀？
夏雪眼睛一亮，一脸期待的问道。
“姐姐呢？她有吗？”
沈颜眉目微凝，立刻回过神，警惕的打量了夏雪一眼，向后退了半步，收起脸上的其它表情，重新挂上温和的笑容，礼貌开口道：“当然，只是，小姐的事，我不能往外说，这是职业操守，还请雪小姐见谅。”
哎呀。
“失败了。”
不愧是雏凤身边的近臣。
当真警醒。
“不用玄术，果然不行。”
可是，她立过誓，除非生死关头，绝不对未入局的普通人施术。
“看来这个瓜，是吃不到了。”
夏雪垂眸间，遮掩了心中翻涌的杂念，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捧起手中的橙汁，压低着头，放在唇边，喝了一小口，好像将头埋进沙里的鸵鸟。
“没事，没事，我的问题。”
赶紧说了两句话，来缓解心中尴尬。
看到夏雪的表现，沈颜眼中的警惕之色稍减，礼貌的指了指下方，提醒道：
“开始了。”
正在这时，下方的舞台上空，亮起明亮的灯光，走秀正式开始。
“真漂亮。”
夏雪收束杂念，展露赤子之心，和所有第一次看秀的十八岁女孩儿一样，表现的兴致勃勃，脸上挂满了开心的笑容。
受其感染，沈颜警惕大减，热心的上前指导：
“雪小姐，您若是看中哪件，可以直接下单。”
夏雪茫然道：“怎么下单？”
沈颜上前一步，点了一下落地窗上的玻璃。
“这个玻璃不只是单面镜，还是触屏。”
点了一下玻璃。
正在走秀的衣服相关的图片和介绍，就出现在玻璃上。
“您若是想要前面已经出场的，可以点往左划，要看还未场的，可以往右划。”
沈颜示范一遍。
退后一步。
看着像小孩子找到了新玩具似的夏雪。
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
“刚才，应该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