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谢广福和李月兰早就背着女儿,偷偷摸摸筹备好久了!
两人经常避着谢秋芝,头碰头地躲进空间上网研究画室的软装。
李月兰指着电脑屏幕:“他爹,你看这个‘北欧极简风’怎么样?看着挺干净亮堂。”
谢广福摇摇头:“太素了,只能放在一楼,咱闺女画室二楼的风格欢快一些,得有个能衬颜色的背景……”
“你看这个‘新中式’的木头格子,装饰一下,很是雅致!
“哎哎哎,这个好!这个架子摆颜料肯定整齐!”
“得给芝芝弄个舒服的大画案,木料要好……”
“学生画画的桌椅,我已经提前让张林木做好了,是可以升降调节高度的那种,画板和支架也和张林木订了,和画室的风格很是匹配,这块咱们不用看了。”
“嗯嗯,还是你想得周到,你看看这个,那大白墙不得得挂点有格调的画……要不挂幅芝芝以前画的?……”
“好啊,书房里不是有许多芝芝从学画开始就没展示在人前的作品吗,这一次咱们可以按照年份提前给它装裱起来,然后挂在墙面上展示出来。”
“对,咱们就按照年份一排错落的挂过去,相当于他的成长墙!这个主意太好啦!”
两人像策划什么重大机密一样,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不时还因为选哪个花瓶或者摆件拌两句嘴,然后又笑嘻嘻地和好。
他们就想给女儿一个完全出乎意料、又妥帖无比的惊喜。
桃源村即将迎来三喜临门的大日子,村里上下都透着股喜气洋洋的忙碌劲。
这不只是工厂和画室的事,也牵动了谢里正和刚成立不久的“桃源餐饮部”。
谢里正这天在自家小书房,拿着毛笔,对着红纸请帖,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方怡端着刚沏好的热茶进来,见状好奇地问:“爹,您这是写什么呢?这么专注。”
谢里正抬起头,笑道:
“给县令大人和云槐县四大学院的山长们写请帖呢!
上回咱们学堂开学,我就没单独下帖,谁知县令大人还打趣我,
说我不懂礼数,每回都是他自己‘闻着味儿’来的,让他这父母官怪没面子的。
这回啊,咱得主动!
还有那四位山长,学问大,面子也得给足,我都写上一份,来不来随他们心意,咱礼数不能缺。”
方怡凑近一看,只见请帖上用工整的楷书写着:
“敬呈齐安县令大人台鉴:
谨定于四月十八碧霞元君吉日,为桃源村月兰食品加工厂、桃源器械厂、芝芝画室举行开业典礼。
恭请光临,蓬荜生辉。
桃源村里正谢忠敬上。”
方怡不由笑了:“爹,这三家一起开业,看来咱们村又要摆一场热闹的‘开业喜宴’啦!”
谢里正捋着胡子,乐呵呵地说:
“那是!现在咱们村有了自己的‘桃源餐饮部’,再大的场面也不怕!
食材统一采买,厨娘统一调配,连送餐都有专门的骡子。
这喜宴啊,办得是越来越有章程,也越来越体面喽!”
没错,李月兰早早就把开业当天宴席的菜单和详细的采购清单交给了餐饮部的大管事翠花婶子。
这段时间,餐饮部可是全员上阵,忙得脚打后脑勺。
翠花婶子做事麻利,指挥若定:
“大芳,你等会儿去牛马车站,和王站长提前登记使用骡车,后天一早就得去县里拉干料!”
“王丽,你带着人把后厨所有的锅碗瓢盆再清点一遍,不够的赶紧报上来!”
“马冬梅,你按照清单去隔壁桃溪村把瓜果蔬菜下订了,务必让他们在当天一早送来后厨。”
“蒸笼都得提前刷洗干净!喜宴那天,上千号人的馒头米饭,可就看咱们的了!”
“还有那些干货,木耳、香菇、粉条,都提前秤好数量,别到时候手忙比较乱的,让人看笑话。”
“还有啊,今天下班之前,全部加班一个时辰进行大扫除,加班费按照规定,翻倍。”
整个餐饮部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齿轮,为即将到来的盛宴做足了准备。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御书房内。
李双昊手持一封信和一个红封请帖,恭敬地呈给正在批阅奏章的承景帝。
“父皇,大哥和三弟从桃源村寄来的信和请帖。
他们的器械厂,已经正式竣工了,准备在四月十八那天正式开业。”
李双昊说着,眼中闪着光:
“儿臣想去瞧瞧,给大哥和三弟捧个场,也顺道看看这器械厂到底有多新奇。
父皇,你和母后……要不要也跟儿臣一起去桃源村散散心?大哥信里说,村里变化可大了。”
承景帝接过信,展开仔细看。
信是李大宸亲笔所写,字迹沉稳,详细汇报了器械厂的规模、设备、预计产能,以及对未来的规划,末了,才委婉提及开业之喜,附上请帖,诚邀父皇母后及二弟前来参加开业典礼。
看完信,承景帝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语气带着几分感慨:
“好啊,器械厂竣工了……朕也有段日子没去桃源村看看了。
是该去瞧瞧,这村子如今又是个什么新奇模样了。”
他顿了顿,故作无奈地叹息,眼中却藏着笑意:
“说起你那几个兄弟,才发觉,你砚表哥,真是……精明一世,也有失策的时候。
当初他送你们五人去桃源村,本意是让你们体验民之艰辛。
没成想,倒像是把你们的魂儿都安在那儿了!
除了你,他们四个是一个比一个待得住!
如今倒好,朕当初轻易赐下的什么‘劝农使’、‘匠作丞’的头衔,反倒成了他们扎根桃源、乐不思归的‘正当理由’了!
你自己算算,他们上次回京是什么时候?
还是过年那几天!
简直不像话,每月一封家书就想糊弄朕?
这回朕跟你母后一块去,非得好好敲打敲打他们不可!”
李双昊听了,心中暗笑,面上却恭敬地为兄弟们说情:
“父皇息怒。皇兄皇弟虽然留驻桃源,并非贪图享乐。
大哥和三弟沉迷器械改良,专注营造之法,四弟潜心农事,五弟亦在学堂贡献良多。
他们是在为桃源、乃至为朝廷的未来积蓄力量。
如此脚踏实地,儿臣以为,反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