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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过年前,沈砚回京,白衡脱去奴藉。

    “冬季草原荒芜,那些马背上的部族日子难过,历来便是南下劫掠的高发期。皇帝舅舅召我回去,便是要商议北疆防务。”

    实际上,北疆的情况比沈砚口述的更加紧急,苍狼部与白鹿部这两大草原强族,竟联合了被击溃的黑山部残众,聚拢了三万骑兵,已越过阴山,意图趁年关守备松懈之际,猛攻宣府,抢夺朝廷发放的岁币物资。

    宣府防线一度岌岌可危,差点被敌军撕开缺口!

    而那位在宣府浴血奋战、险些城破人亡的总兵,正是开春时在宣府烽火台下,听见军士围火诵读《浮世录·冻死骨》篇章后,发出“刀要快,甲要坚,方做《浮世录》无名守护者!”慨叹的杜峤总兵!

    沈砚虽然没有细说,但谢秋芝从他瞬间锐利起来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

    她虽然对国家军防大事不太了解,但历史知识告诉她,这绝对不是小事。

    在她记忆里,那些中原王朝周边的“邻居”们,就没几个是省油的灯,尤其爱在年关前后搞事情。

    特别是那些盘踞在北漠草原的苍狼部与白鹿部,每逢冬季风雪肆虐、牛羊倒毙,便集结部众,挥动弯刀南下劫掠。

    他们来去如风,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其行径与流寇无异。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谢秋芝正色道:

    “那你皇帝舅舅召见你商议要事,你还是快些回去吧,省得别人说你……”

    “说我什么?”沈砚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

    “说你……私事误国啊!沈大人,您已经在咱们这小村子‘体察民情’很久了。

    知道的说你在辅助修复古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缠着你不让你走呢,岂不是坐实了‘红颜祸水’的名头?我可担待不起。”

    谢秋芝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娇俏,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沈砚被她这可爱俏皮的模样逗得低笑出声,深邃的眼底漾开温柔与不舍的涟漪。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颊边凌乱的一缕发丝,动作带着珍视不舍的意味。

    “放心,‘误国’的罪名自有我担着,定不叫你这‘祸水’之名坐实了去。”

    他语带调侃,随即话锋一转,语气认真起来:

    “我走后,你需得按时用饭,不可为了作画便废寝忘食,若是饿瘦了,我回来可是要亲自盯着你补回来的。”

    “还有,我不在时,与旁的男子……保持些距离,莫要‘嬉闹’无度。”

    这话说得含蓄,但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

    末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把最想说的话说给她听:

    “芝芝,更不可……不想我。记得我们的约定,每三日一封信,交给白衡,少一封信我都给你记在账上,等我回来定会好好索取‘利息’。”

    听着他事无巨细的“叮嘱”,谢秋芝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柔软一片,嘴上却故意嫌弃道:

    “知道啦,沈大人!您这啰嗦劲儿,都快赶上村口念叨孙子的老婆婆了!

    不就是回京过年顺带进宫商议事情嘛,搞得好像你要离开三年五载似的。

    你就放心回去吧,我呢,保证饿不着,也……不会忘了给你写信的。”

    最后一句,她说得轻快,却也带着认真的承诺。

    沈砚听她答应,这才终于松开手。

    一顿饭在小情侣即将离别的气氛中结束。

    果然,第二日,在淮月楼住了一个多月的沈砚,还是跟着展风启程回京了。

    沈砚的离去,让淮月楼也跟着沉寂了下来。

    白衡和阿福几人不再需要每日待命送餐。

    而眼下进村的商客几乎绝迹,桃源村的村民大多猫冬在家,安居房那些外乡人更是舍不得来淮月楼消费。

    最要紧的是,李月兰也给一楼的餐饮部放了年假,王双双、张图图和张秀那些厨娘们全都不来上班了。

    白衡索性写了块“年后再会”的歇业牌子挂在门口,也给阿福几人放了假。

    其实,从白衡记事以来,就从未享受过如此悠长的假期。

    在镇北侯府,家生奴的假期屈指可数,年节能轮休三两日已是恩典,平日里更是晨昏定省,随时听候差遣,哪像如今,他竟也能拥有近一个半月的自在时光。

    然而,最让白衡欢喜的并非这长假。

    而是另外两件事:

    一是过完年开春便能迎娶张图图。

    另一件,也是顶顶重要,关乎他们白家血脉未来的大事。

    沈砚在离开前,郑重地交给了他一个锦盒。

    锦盒中,是解除他家生奴籍的官府文书,还有他那张按着红手印的卖身契。

    当时,白衡捧着那薄薄的几张纸,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们白家世代都是镇北侯府的家生奴,从未有人奢望能脱离这层身份。

    即便祖父白眉已是掌管京城松墨斋的大掌柜,在外风光无限,内里也依旧挂着奴籍,是主家的私产。

    脱去这层奴藉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白衡的子孙后代将不再是奴籍,可以堂堂正正穿衣置业,可以读书科考,可以光宗耀祖,再不会因出身而低人一等!

    这份恩情,重如泰山。

    白衡暗下决心,即便不再是侯府家奴,他此生也必效忠沈砚,定要将这淮月楼打理得井井有条。

    唯有如此,方能报答这赐还自由、重塑门楣的再造之恩。

    在淮月楼也歇业后,桃源村愈发安静起来。

    大雪一场猛过一场,谢长河和村中的管事们,每日组织安居房的外来工清理主干道积雪,各家只需清扫门前雪就好了。

    谢秋芝在沈砚离开后,便每日窝在家中。

    她最近不常进入空间避寒,只因为这冬日的桃源村和自家的庭院实在太美了。

    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纯净的素白。

    远处的群山披上了厚厚的雪被子,一座连着一座,安安静静地卧在那里,像睡着了的大白熊。

    村里房子的屋顶都积满了蓬松的白雪,屋檐下结着一根根亮晶晶的冰柱子。

    而自家院子里,那个半月形的小池塘冻上了一层薄冰,冰上盖着雪,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那几条胖乎乎的锦鲤在冰底下慢慢游动。

    墙角那棵梅树,枯瘦的树枝上堆着雪,却有一朵朵小红梅倔强地开着,悄悄散发着香味。

    当然,后院的竹子林最是好看,绿竹竿被沉甸甸的积雪压弯了腰,搭成了一道道雪做的拱门。

    风一吹过,竹叶上的雪粉就簌簌地往下掉,在冬天淡淡的阳光里,闪闪发光,像撒了一把碎银子。

    谢秋芝舍不得这仙境美景,时常支起画架,用笔墨记录下这静谧诗意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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