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伯尔山口。
漫天飞斧如乌云盖顶,城楼上顿时响起一片金属撕裂肉体和骨头碎裂的瘆人声响。
守将阿米尔汗连句完整的遗言都没留下,一柄旋飞的重斧精准地嵌进他的眉心,庞大的力量直接将他掀翻,尸体从城楼上倒栽葱摔了下去。
“将军!”
副官眼睁睁看着上司的脑袋像个烂西瓜一样炸开,吓得肝胆俱裂。
然而,朱高炽根本没给他们任何反应时间。
第一轮飞斧投掷完毕,他胯下战马的速度已提至巅峰,手中的战斧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声如雷霆。
“破门!”
“轰!”
刚刚合拢不到一半的巨大铁木城门,被朱高炽连人带马狠狠撞上。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厚重的门板向内爆开。
朱高炽一马当先,冲入城门甬道。
甬道内,惊慌失措的天竺士卒举着长矛和弯刀冲上来,企图堵住缺口。
“找死!”
朱高炽虎吼一声,手中战斧横扫。
“咔嚓!”
冲在最前面的七八名士卒,连人带兵器,被拦腰斩断!
鲜血与内脏瞬间铺满了整个甬道。
紧随其后,三千恶鬼骑士组成的黑色洪流,呼啸而入。
他们没有使用战刀,而是换上了沉重的破甲钉锤。
面对天竺士卒那身聊胜于无的皮甲,钉锤成了最恐怖的刑具。
“砰!”
一名饕餮新军的战士,一锤抡下,正中一名天竺百夫长的头盔。
那顶黄铜头盔瞬间内陷,红的白的液体从缝隙里喷溅出来,百夫长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软软倒下。
这些新军士的“巷战要领”就是只攻面门,一锤拉到。
一时间,城门口的狭窄空间成了颅骨破碎的交响乐现场。
“稳住!稳住!”
副官此刻也算有了几分急智,他撕心裂肺地吼道:“战象!让战象出击!踩死他们!”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从城内传来,地面开始微微震动。
五头如同移动小山般的巨兽出现了。
它们身上披挂着厚重的毯子,画满了色彩斑斓的宗教图腾,象牙上套着锋利的金属尖刺,背上的塔楼里,坐着手持长矛的御象师。
这是德里苏丹国的王牌,战象部队。
它们一出现,就给混乱的天竺守军带来了巨大的勇气。
“碾碎他们!为了苏丹!”
朱高炽正在砍杀,忽感前方光线一暗,抬头便看到一头战象迈着沉重的步伐,如一堵肉墙般冲了过来。
那股压迫感,足以让任何精锐的骑兵心惊胆寒。
然而,朱高炽的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过一丝兴奋的狞笑。
他想起范叔在出发前,塞给他一袋子“好东西”时说的话。
“侄儿啊,叔给你准备了点‘新式烟花’,保准让它们开心的,给你跳个舞助助兴!”
“上震天雷!”
朱高炽一声令下,身后的恶鬼骑士阵中,立刻有数十人从马鞍侧的皮囊里,掏出了一个个拳头大小、黑乎乎的陶罐。
他们熟练地点燃引信,对着那几头冲过来的战象,奋力扔了过去。
陶罐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地落在战象阵中。
“轰!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响起!
火光冲天,浓烈的黑烟夹杂着刺鼻的硫磺味,将战象彻底笼罩。
这些被当做神明崇拜的巨兽,何曾见过这般阵仗?
爆炸的冲击波和巨响,让它们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惊恐。
“昂——!”
一头战象发出痛苦而狂乱的悲鸣,它疯狂地甩动着脑袋,长鼻胡乱挥舞,将背上的御象师直接卷起,狠狠摔在地上。
不等那御象师爬起来,巨兽抬起巨足,一脚落下。
“噗嗤!”
一声闷响,御象师被踩成了一滩肉泥。
失控的恐慌像瘟疫一样蔓延。
五头战象彻底疯了,它们调转方向,冲向了自己人最密集的阵线。
无数天竺士卒被自己当做守护神的战象踩死、撞飞。
整个开伯尔山口的防御体系,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城外的小山坡上。
范统一手举着千里镜,一手抓着烤羊腿,看得津津有味。
“啧啧,高炽这小子不错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这第一次指挥,打得有模有样嘛。”
他身旁的米兰沙,看着城内那片混乱,眼神复杂。
曾几何时,帖木儿大军也是用类似的血腥手段,踏平了这里。
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一群实力更加强大的主人。
“总管,城门已破,是否可以全军压上了?”米兰沙躬身请示。
“不急。”范统放下千里镜,啃了口羊腿,含糊不清地说道:“让高炽再玩会儿。年轻人嘛,不多砍几个人头,怎么成长?”
他话音未落,身下的牛魔王突然烦躁地刨了刨蹄子,鼻孔里喷出两道粗重的白气。
它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让它兴奋的血腥味。
“哞——!”
牛魔王仰天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那声音里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
范统一巴掌拍在它宽厚的牛背上:“急什么?少不了你的饭!”
他站起身,看着已成定局的战场,终于举起了手中的羊腿骨一挥。
“传令!全军出击!”
范统指着那座洞开的城门,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
“告诉儿郎们!城里的粮食、金子、女人,交七层其他自留!”
“但是!粮食牛羊牲口,必须全部给老子完整的拿回来!”
“驾!”
范统一声令下,早已按捺不住的数万大军,如开闸的洪水般,朝着开伯尔山口席卷而去。
范统一夹牛腹,牛魔王如一道黑色闪电,冲在了最前面。
它那张长满獠牙的牛嘴里,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液体。
那不是口水。
那是想念家的泪水。
当范统和牛魔王冲进城门时,朱高炽已经浑身浴血,他脚下踩着那个副官的尸体,手中战斧高高举起,对着已经彻底崩溃的天竺守军,发出了魔鬼般的咆哮:
“说不说!”
他顿了顿,扫过城内那些惊慌失措、尖叫奔逃的平民和贵族,声音变得冰冷而残忍。
“粮仓在哪儿?不说,屠城!”